第81章 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郁少锦来到郁司程府,他站在府门口深吸一口气,可想今日自己一定不会好过。
他深知郁司程此人控制欲极强,皇城司没经过他直接将火烧暗巷一事的证据交给郁时桉这事,即使郁少锦只是副使,可以解释称按照命令行事,在他看来也是无可饶恕的。
平日为了避免怀疑,郁少锦也多多少少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透露给郁司程,柳阮在宫内也会透出一些小事让郁司程不会怀疑他们的忠诚。
但就算如此,郁司程也不会对这事对他网开一面。郁少锦自小生活在郁司程的阴影下,毫不怀疑自己将要面对身体与心灵的折磨。
郁少锦本不想贺淮叶陪着的,他并不想贺淮叶看着自己受辱,可是刚才已经答应了贺淮叶,现下不愿也是不行了。
“淮叶,你答应我,待会儿无论如何,都不准生气,更不能替我受罚。”郁少锦忧心道。
贺淮叶看着郁少锦,并不回答。郁少锦急了,瞪着他,沉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能带你进去。”
贺淮叶无奈,“好,我不生气,但如是受罚,我替你。”
“不行,上次你就差点被他打死,我怎么也是皇子,他还要靠我辖制皇城司,不会杀我,你就不一样了。”
贺淮叶伸手将郁少锦有些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我是你的护卫,自该替你受罚。”
郁少锦抓住他的手腕,有些生气,“我说过多少遍,你不止是我的护卫。”
两人相视许久,郁少锦眼中的执拗让贺淮叶无奈,他安抚拉下郁少锦的手握在手心,温柔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这是我答应陛下的,忘了吗?”
“你真固执。”郁少锦无奈一笑。
“你也是。”贺淮叶说道,“进去吧,无论何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郁少锦原本的不安因为贺淮叶这句话,突然消散不少。
两人一起踏上台阶,走进郁司程府内。
门口的小厮将两人带到了郁司程书房,一进门郁少锦就看到了那一地的碎片,突然有些明白了今日郁司程准备了何种惩罚。心底不由冷笑,还是如此会作践人!
“哟,这不是皇城司副使吗?”郁司程坐在椅上靠着椅背,冷冷开口。
郁少锦既然猜到他要做什么,也就不用郁司程多说,直直跪到碎片上,面不改色道,“臣弟见过大殿下。”
尖利的碎片扎进膝盖,郁少锦只是短暂皱了一下眉,很就又将痛苦收敛,无喜无怒地低着头,谦卑又恭顺。
贺淮叶被郁少锦膝盖处溢出的血色刺红了双眼,袖中的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但想到之前郁少锦的交代,他还是慢慢松开了拳,默默陪着郁少锦一起跪着。
郁司程似乎很是满意郁少锦的识趣,他笑着说道,“五弟这是做什么,哥哥不过叫你来叙叙旧。”
嘴上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让人起身的意思。
“是臣弟办事不力,该受点罚。”郁少锦说道。
“既然弟弟都这样说了,做哥哥的还是该教教你的。”郁司程笑道,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挂着的鸟笼旁,他打开鸟笼,里面的画眉瞬间缩到了角落,一动不敢动。
郁司程拿起逗鸟的棍子,戳了戳,“你看这画眉,刚送来的时候,仗着我喜欢,抓伤了我的手,但你看现在,它连动都不敢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弟愚昧。”
“呵,其实很简单,给它点好吃的,等它膨胀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时候,打断它的翅膀,给点教训,再好好医治,几次下来,它就知道到底谁是主人了。”郁司程拿着棍子照着画眉的眼睛就要戳去,画眉吓得缩紧脖子。
“你看,现在即使我开着笼子,它也不敢飞走。”郁司程笑道。
郁少锦抬头看着鸟笼中那只被圈禁的画眉,突然觉得很可悲,自己之前不也是如此吗。
郁司程回头,用手上的棍子挑起郁少锦的下巴,凑近说道,“五弟,你说皇兄说的对吗?”
“对,臣弟受教。”
郁少锦如此乖顺的样子大大取悦了郁司程,他两指狠狠捏住郁少锦下巴,“我希望这样的错误不会再有。”
“臣弟知道了,下次绝不会再犯。”郁少锦的下巴已经红了,加上膝盖的痛意,额头已经挂上了汗珠。
贺淮叶在一旁看得心揪成一团,可是手臂刚一动,就被郁少锦下手按住。
贺淮叶只能低头跪回原处。
郁司程掰着郁少锦的下巴,仔细在他脸上细细扫过,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长得还不错,虽然不算惊艳,但仔细看下来,也算是清俊。
他眼中猥琐毫不掩饰,贺淮叶再也忍不下去,“大殿下,陛下今日还宣了五殿下入宫,再不去可就迟了。”
他的声音很大,还特别强调了“陛下”二字。这两字似乎刺痛了郁司程,他放开郁少锦,冷笑道,“陛下?”
郁司程走到贺淮叶身边,一脚将贺淮叶踢倒,踩到他的背上,“要不是姬戎那个混蛋突然发难,这皇位哪儿轮到他这个冷宫里的贱种!。”
他不断加力,将贺淮叶死死按到碎片上,锋利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手臂、脸颊。贺淮叶艰难回头看着眼睛猩红的郁少锦,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郁少锦手心被指甲刺破,一声不吭地看着贺淮叶。
郁司程发泄够了,才放开贺淮叶。贺淮叶艰难起身,带着满身的血迹站到郁少锦身边,还不忘搀扶着郁少锦。
出门之前,郁司程搬出柳阮再一次警告郁少锦好好听话,不然自有办法折磨他的母妃。
郁少锦咬牙与贺淮叶互相搀扶走出去,路上的下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
郁少锦死死咬住牙关,握紧贺淮叶的手,心里发誓,今日之仇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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