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牙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子衿：“啊？你要换班或者休学了吗？为什么？不要走！”

  子衿靠坐在椅子上，望着蓝天白云，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身体和成绩，留在七班确实浪费资源，还不如让给有能力的人。”

  兔牙拉住了子衿的手：“子衿别走！我觉得你加把劲儿就可以上来了的，而且你跟大家都那么熟了，舍得走吗？”

  秋天的天空和白云都很高，远远的，触不可及。

  子衿看着兔牙笑道：“不舍得。但是如果我有一天不得不走的话，你会想我吗？”

  兔牙脸莫名地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见他这样子，子衿乐了，存心挑逗他，捏了捏兔牙可爱的脸蛋：“快点说！想还是不想？你小子不会是不想吧？我那么喜欢你，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兔牙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子衿啊！你……你你是是不是……不不不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是……”

  子衿人从头到脚裂开了，捏着兔牙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逼问道：“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兔牙连忙摆手：“没有！我没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子衿继续严肃拷问：“还狡辩是吧？说！你到底看了什么？”

  兔牙急得口吃更严重了：“没没没有！我……我我就是，听听柳湘湘她们聊天，听了一些而已！我没看过！”

  子衿愣了一下，随即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们女生平时都在聊些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把你荼毒了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子衿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兔牙却紧张得整张脸都憋红了，不敢抬头看子衿。

  子衿缓过来后拍着他的肩膀，努力平复气息：“那个，她们说的那些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我要笑死了，兔牙你真的太单纯了。你别怕哈！我对你没有兴趣，真的！哈哈哈哈……”

  子衿还在忍不住地大笑，兔牙知道他在笑自己，只能气恼地拍了拍练习册，提醒道：“好啦好啦！快点学习了！我就是不懂嘛！你别笑了！”

  子衿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憋住笑，在心里把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憋不住又笑了起来，边笑边摆手：“对不起哈哈哈哈哈……你让我笑一会儿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哈……”

  兔牙：“……”

  子衿好不容易不想笑了，正拿起笔写了半道题，就忍不住又凑到兔牙那边，坏笑着问：“小兔子呀！你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啊？”

  兔牙：“……我喜欢学习可以吗？”

  子衿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喜欢单身！”

  兔牙被子衿整无语了：“……你快点学习啦！就要考试了！我不喜欢男生女生单身，我喜欢语数英，物化生！”

  子衿一边转着笔一边点点头，然后又问：“你喜欢李桥伊吗？”

  兔牙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子衿看着他打趣道：“呀呀呀！脸红了！你居然喜欢李桥伊！我的天啊！兔牙暗恋李桥伊！”

  兔牙有些急了：“你别胡说八道了！要不我不理你了！我谁也不喜欢！”

  子衿贱兮兮地拍着兔牙的肩膀说：“诶呀！别害羞嘛！李桥伊学习又好，长得又甜又美，谁不喜欢？咱班好多人喜欢她呢！不管你喜欢谁，只要你不喜欢子佩咱就是好兄弟！”

  兔牙翻了个白眼：“知道啦！你喜欢谁？男生女生？反正肯定不是物化生！”

  “我……”子衿的脑中一瞬间闪过雁笙宁的脸，急忙摇了摇头，“我……喜欢单身。嗯！我谁也不喜欢，我喜欢我自己，我是自恋狂魔！”

  兔牙笑喷：“哈哈哈哈！这话倒是很正确！”

  子衿骄傲地抬起头颅：“难道我不配自恋吗？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帅的过我？话说回来，你真的暗恋李桥伊啊？”

  兔牙真的生气了：“……我要学习了，你不要打扰我了！”

  子衿又一个人大笑了一阵，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睛往后看的时候，正好看到雁笙宁坐在他的后上方，大概五米远的地方，阴恻恻地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对上，子衿头皮发麻，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他刷得就坐直，目视前方，心里一片混乱。

  他记得他跟兔牙坐在这里的时候雁笙宁不在后面的啊！

  他啥时候坐那里的？

  来不及细想，子衿急忙假装冷静地低头写习题，可是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粘在他的后背，盯得他后脊发冷。

  此地不宜久留，子衿“啪”的一声合上了习题册，故意大声地对兔牙说：“那个，兔牙你要上厕所吗？”

  子衿边说边疯狂对兔牙眨眼睛，可是兔牙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说：“不想。”

  子衿没想到兔牙会这么不配合，只能硬着头皮找借口：“额，你去帮我拿下书嘛！我一个人上厕所不方便。”

  没等兔牙说话子衿就一把拉起了他走了，兔牙边被拖着边喊道：“我坐在那里也可以帮你拿书的，你怎么上厕所都要别人跟着？几岁了？”

  子衿尴尬得直抠脚趾，干脆捂住了兔牙的嘴，微笑着说：“我三岁了，本宝宝就要你去厕所帮我拿，咱快点走吧！别说话了。”

  子衿挟持着兔牙到了位于操场旁边的厕所，把书交给他后就进了隔间。

  他也不是真的要上厕所，只是做戏做全套一点，在里面蹲了蹲，想起刚才雁笙宁的眼神就头皮发麻。

  他蹲在里面吐槽道：“兔牙你太没眼力劲儿了，我都给你使眼色了，你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刚才雁笙宁坐在咱俩后面盯着你呢！眼神可凶了，肯定是你把他得罪了他想找机会揍你！”

  “幸好我机敏，拉着你跑了，你快点谢谢我。咱俩待会儿回去不要坐原来的位置了，找个离他远点的。”

  “唉！要是我换个班了是不是就不能罩着你了？不过我和他也有矛盾，见不着他也挺好的，就是你自己要小心点，我不在的话好好保护自己！”

  “唉！难，太难了！你要是没了我得被雁笙宁欺负死！咱班上也就只有我能镇住他了，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兔牙在外面颤颤巍巍地说：“你别说了……求你！闭嘴吧！”

  子衿却没察觉出什么异常，继续嘴欠：“这些话我憋太久了，跟你吐槽一下不行啊？上次去老铁办公室他就问我要不要换班，要不是舍不得子佩和你，我早走了。”

  “你说雁笙宁是不是见我就特烦，你没看到他刚才的眼神，像是要掐死我一样。额，不对，掐死你！对！他是不是特别不喜欢你？你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子衿瞎话张口就来，站在门外的兔牙看着眼前黑着脸的雁笙宁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自己真的被掐死。

  子衿蹲了两分钟，啥也拉不出来，就穿好裤子打开了隔间的门。

  “啪！”

  门刚打开就被重重摔上了。

  门嗡嗡的，子衿脑袋也嗡嗡的。

  由于太过紧张，子衿捂住胸口猛地吸了几口厕所的空气，然后被呛得咳嗽起来。

  实在不想继续在厕所待下去，子衿只能战战兢兢地把门打开，极尽礼貌地跟雁笙宁打了个招呼：“你好啊！你也来上厕所啊？”

  没等雁笙宁说话，子衿就身体坚硬地捏着兔牙肩膀上的衣物，想要把他拖走。

  雁笙宁却一把抓住了子衿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兔牙的肩膀上用力地拽了下来，极其霸道。

  子衿觉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掐断了，正要开口狡辩，却在对上他的眼睛的一刻啥也说不出来了。

  雁笙宁眼睛全红了。

  厕所的排气扇呼呼作响，阳光从侧面投射进来，一半洒在子衿肩膀上，一半掉落在地上。

  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子衿只能拼命往门那边挪，使劲地想甩开雁笙宁的手。

  雁笙宁则死命地把他往里拽，兔牙都快要吓哭了，站在两人中间手足无措地道：“你们别打了！都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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