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江川一大早起床，看着外头的好天气，心情总算好了几分，这几天因着上次校长谈话的事情，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安稳。

  再结合娄振华邀请自己去吃饭，总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起床溜溜达达吃了个早饭，直到快到午饭的时间，才骑着自行车去了趟供销社，买了点糖跟点心，这才朝着娄家骑去。

  娄小娥早早起床，换了好几套衣服才找到一套满意的，守在窗户前，始终盯着院门口处，等着江川前来。

  谭雅丽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翘首以盼的女儿，无奈摇头，又跟娄振华小声道：“一会儿江川来了，你跟他好好说，不成就算了。”

  说着，她朝窗前的位置努努嘴，娄振华转头看去，也跟着无奈一笑。

  自家闺女多喜欢江川，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拍拍媳妇的肩膀：“你放心，我有数，就是不成，也不会闹得太难看，没必要。”

  他本就是商人，做事留一线，这是他的处事习惯。

  窗户边上的娄小娥丝毫没发现爸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直到院外出现了骑着自行车的江川，她忽然起身，朝着门口处奔去。

  人已经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转头说一句：“爸妈，江川来了，我先去接他啊。”

  谭雅丽满脸无奈：“还没怎么着呢，这就胳膊肘朝外拐，江川一来把咱们都给忘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你赶紧把茶倒了重新泡一壶，我去把菜端出来，咱们正好吃饭了。”

  院门口，娄小娥拉开大门，整个人冲到江川的身边，仰着头问道：“你怎么才来？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了。”

  她看向江川车筐里的东西，小声惊呼：“你这也太客气了，来吃饭就是了，还买东西做什么？”

  不等江川开口，她便将车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拎在自己手上，瞧见江川居然买了水果糖，忽然弯唇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糖。”

  江川满脸无奈站在原地，看着娄小娥的表演到底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吃过这种糖吗？就爱吃？”

  他又不是不知道，娄小娥平日里吃的零食是什么。

  全是进口的巧克力点心跟糖果，这点东西，她怕是压根就没尝过。

  这会儿说什么爱吃，不过是给自己面子罢了。

  娄小娥秀气的鼻头皱起，拉开袋子撕开一块糖塞进嘴里，含混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我现在吃了，就是爱吃不行吗？”

  娄小娥本就不是内敛的性子，尝了两口嘴里的味道，又继续道：“只要你送的东西，甭管是什么，我都爱吃。”

  察觉到自己还站在外头，又连忙拉拉江川的胳膊：“快进来快进来，我妈正好做好饭了，我给你说，今天可是她亲自下厨。”

  “一会儿要是觉得不好吃，你可不能说出来。”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进院子内，娄小娥等在边上，看着江川停好自行车。

  屋内窗户边的娄振华摇摇头，轻叹一声，娥子是真喜欢这个江川啊，他从前从未见过娥子这般模样。

  两人一块进了屋子，娄小娥给江川递了双拖鞋，又扬声道：“爸，妈，江川到了，还给买了东西呢。”

  娄振华无声嗤笑，娥子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会儿倒是觉得稀奇了起来。

  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正好江川穿好拖鞋朝自己走来，伸出手含笑开口：“江川同志是吧，正好，你婶子饭做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江川点头伸手握了上去，两人一触即分。

  饭桌上，因着娄小娥也在的缘故，娄振华说得并不多，基本上就是聊聊学校里工作的事情。

  说到底，他对江川已经彻底了解了，无论是红星小学的校长，还是其他认识江川的人，甚至是娥子每日回家的念叨。

  都叫他对江川有了差不多的了解，再加上这几日卫晴晴的事情，或者更早一点，关于四合院那群人的事情，他也差不多知道江川的性子。

  谭雅丽坐在江川的对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个青年，又拿着公筷给他夹了一块肉，笑着开口：“娥子说你爱吃红烧口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不常下厨，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江川没想到娄家父母居然这么客气，点点头夹起来那块红烧排骨塞进嘴里，吃干净后才笑着说道：“好吃，婶子的手艺没得说。”

  等到饭后，谭雅丽看了一眼娄振华，将娥子叫到厨房陪着自己一块收拾，娄振华则是邀请江川进了书房，边喝茶边聊天。

  待到江川喝了一杯茶水后，娄振华便单刀直入：“江川，说起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娥子的性子，你接触了这些日子，应当也是了解的。”

  “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对什么人或者是事情，都有韧劲，你看这么多年了，她天天在家里玩也没觉得有什么，如今遇上你倒是好事一桩，连工作都愿意去做了。”

  江川含笑不语，心知这次娄振华叫自己过来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没急着开口，心里琢磨着娄振华这话的意思。

  娄振华见江川没开口，也不急着再说，又给他添上一点茶水，沉默看一眼窗外，缓缓再度开口：“现在行事不同于之前，你好好想想，若是成的话，我们就趁早给你跟娥子置办一下子。”

  “要是你确实没有这个意思，你也放心，卫晴晴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娥子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到时候我们会跟她说清楚的。”

  说完他便直直看向江川，等着他的回答。

  江川之前就想着他的年龄跟工作，到了那会儿，怕也不见得能保得住。

  毕竟原着里，就算阎埠贵那样的老教师，最后不也是没保住自己的工作吗？

  要真到了那个份上，说不准还得下乡。

  下乡是不可能下乡的，倒是结婚，如今还真成了没有法子的法子。

  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江川看向娄振华淡笑起来：“娄叔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过两天我会再来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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