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聂燃这些话是在蛊惑自己强留下季慕，杨战寻回理智，“你如果敢动他，休怪我无义，不顾兄弟之情。”

  聂燃虽有不服，但此时分道扬镳不是明智的抉择，只没想到季慕的影响竟能这么大。

  既然不能明面上做，那就背地里干吧。

  夜深了，两人说了几句，便去休息。

  烛火摇曳，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朦胧的暗黄光晕，在微弱的灯光下，季慕的脸显得沉静温柔……

  聂燃踹了被打晕的杨宇一脚，对方终于醒过来。

  “……聂当家。”

  杨宇从地上惊醒，险些得手的失落感和被人打晕的晕厥感让他失神半晌，随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跪在聂燃面前。

  “废物。”

  “……”

  “他今晚和杨战睡了，明天会被送出去。”

  ！

  聂燃说完这句话就想走

  “他，会去哪？”杨宇垂着头，低低问了句。

  “看大哥的意思吧，多半来个金屋藏娇。”

  杨宇在屋里睁眼坐了一宿。

  ……

  聂燃回了屋，季苜沁未就寝，还在等着，他微微一笑，轻轻地走到其身边，伸出手来，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季苜沁的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容，微微侧过头，让聂燃的手更加自然地环绕在她的腰间。

  聂燃感觉到女子身体的柔软和温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等了很久吗？怎么不先睡？”

  “没有，妻子等夜归的夫君，理所应当。”季苜沁很是体贴道。

  “沁儿这般有心，来日我大事有成，定给你椒房恩宠。”

  男人的话岂能当真？尤其还是聂燃这种的。

  季苜沁笑得和婉，“我不求位份，只求能留在大王您身边侍候。”

  聂燃心头一热，紧紧地环住她的腰，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低头亲吻对方。

  今夜无眠。

  ……

  “有缘再会。”

  “有缘再见。”

  杨战帮他收拾好行囊，行囊里有些盘缠、几套衣服，还有干粮、水，外加送一匹马，躲过寨里的人，把他送到山脚下。

  临别时，杨战仍不放心问：“如果，下山后没有好的去处，回来我也欢迎。”

  “多谢，后会有期。”

  他骑上马，潇洒地绝尘而去。

  聂燃本想季慕一走，就让人抓回来，奈何杨战保密工作太好，对方能去的地方有限，于是召集心腹商量，纵然不知季慕去向，也能追截。

  “谁抓到他，便任谁处置。”

  “聂当家！”杨宇一听，感觉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面色苍白。

  有人嘿嘿邪笑，“杨老弟，别担心，他不反抗，哥几个不会伤他，定怜香惜玉，完完整整地把他交给你处置。”

  聂燃抿了口茶，重重放下茶杯，轻描淡写的表情中似乎有了杀意，“自己废物，就不要抱怨别人插手。”

  杨宇双手紧握成拳，朝聂燃拱手，“请聂当家再三考虑，季慕……”

  聂燃随口打发他：“行了，别让杨战知道，下去办事。”

  送季慕离开，杨战回到山寨，已过了两个时辰，一天的生活已开始。

  正打算和手下聊接下来的部署，杨宇竟敢来求见，想到季慕离开的原因至少有一半源于此人，杨战就不那么想见了，季慕曾说他是个人才，心中犹豫之际，人就闯了进来。

  “你是……？”

  杨宇直直跪下，“属下杨宇，是聂当家的左前锋。”

  杨战拿出大当家的威严：“给聂燃办成不少事，是不是以为就能强闯我住处？”

  杨宇也知冲动了，思来想去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擅闯大当家住处，自知有罪，但请当家听完我这几句！”于是把刚刚聂燃的吩咐复述一遍。

  聂燃那孙子果然不守信用！

  “杨宇，季慕被你逼走，你又来告密，是不是想离间我和聂当家兄弟二人！”因着昨晚的事，杨战对杨宇十分看不惯。

  杨宇的声音微颤，既急又忧，多了些卑微的恳求：“如果季慕被聂当家的人擒获，聂燃一定会……杀人灭口！请大当家追回季……公子，我昨夜喝了酒，行事冲动些，我知道这不是做那种事的借口，但我可以保证以礼相待，绝不会重蹈覆辙……，请当家尽快追回季公子！”

  看着少年跪伏的身影，昨夜杨战确实闻到些酒味，脑中天人交战，追回季慕，聂燃和杨宇都可能对他下手，不追回，聂燃抓到定私自解决。

  “让季慕回来，聂燃仍有机会下手，”杨战还是做出邀请，“杨宇，你可愿意为我所用？”

  ……

  庞辉所不知的情况下，故事终于稍微回归主线。

  杨战避开耳目送他走，自然是寨里有人不同意，按小说原剧情，他之前所在的小镇及附近城镇地处国家中部地带，很快就会落入他们那伙人，成为第一个根据地，然后和不少势力合作，扩张领地，北上直逼京城，若回去，恐怕不日就有人找上门。

  南下是个好去处，但这个国家过十几年后由杨宇称帝，他一直留在这里，有朝一日肯定会被找出来。

  南边的临海城市，对外贸易频繁，这个国家虽说吏治腐败，冤假错案多不胜数，内忧外患不断，但能挣钱的却是一点都不限制，不少商人瞅准时机，与地方官员合合作，双方赚了个盆满钵满，没多损人利己，每年赋税都能超额完成，还能各自安好，地方官员自然很愿意行个方便，杨宇称帝后也是做生不如做熟，没干什么坏事的就继续留任，外域文化得以传入，而越往北、接近京城，世家势力影响越大，佛口蛇心、天天喊口号我佛慈悲，但其实不敬不惧神佛，杀起人来毫不手软，酷刑发明了一个又一个，大有人在，说不清的利益关系网络纵横交错，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百姓头上，随时降下一道雷电，让人遭受灭顶之灾。

  他不仅要去南边，而且还要离开这个国家，古人大多不喜背井离乡，他偏要离开、逃离，杨宇不可能一建国就去别的国家抓人，况且，也未必能料到他已经不在这片土地了。

  不过这样，杨战给的盘缠就根本不够，每到一个城镇，他只好打些散工，挣点路费，等到达南边贸易发达的渭庆城，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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