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香惊喜“呀”的一声，接过冰糖葫芦，笑着去看慕廷钰，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了？”

  慕廷钰嘴角微扬，点点头，道：“镇远侯一案已经审结，本王便有空了，你今日也不忙，有你娘亲在，你不如陪本王出去走走，本王近日来可是累坏了。”

  白疏香转头看看娘亲，白芷萝似乎知道了她的意思，远远地点点头，白疏香便跟着慕廷钰走了。

  长云也直接跟在他们后面走，慕廷钰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跟着来做什么？”

  “奉殿下之命，保护白姑娘。”长云抱拳，一本正经道。

  “本王在，你就不必跟着了。”慕廷钰横了他一眼，道。

  “这……”长云很纠结，自从上次白疏香被掳走后，他心怀愧疚，再也不敢离白疏香太远了。

  长风见慕廷钰脸色不对，连忙上来，拽住长云往回走，低声道：“你没见殿下想跟白姑娘相处啊？紫菀都没跟着，你跟着算什么？”

  长云这才恍然大悟。

  白疏香发现慕廷钰神情不悦，便道：“殿下最近似乎对长云很有意见。”

  “嗯，他做得不好，本王自然要训一训。长云总归还是差调教，本王把长风给你，把长云带回去再调教一段时间。”慕廷钰摸摸鼻子，心虚道。

  前几日无意间听长风说起，白疏香给长云买了糖葫芦吃，他心中便盈满莫名的酸涩，怎么长云也有冰糖葫芦吃？

  他突然间想起来白疏香之前还为长云求过情，今日见长云这么没眼色，愈加不悦，愈加笃定了要把长云换回去的想法。

  白疏香劝道：“殿下不要苛待长云，他已经做得很尽心了。长风是殿下用惯的人，若给了我，殿下岂不是很不方便？就不必换了吧。”

  “不行，必须换。”慕廷钰语气不容拒绝，他暗道，总不能看着你们这样朝夕相处下去。

  “怎么样？冰糖葫芦甜不甜？”慕廷钰看着白疏香，转开话头，笑问。

  白疏香点点头，咬一口，吃得微眯了眼，道：“酸酸甜甜，真好吃，殿下要不要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廷钰就“嗯”了一声，随手把她拿着冰糖葫芦的手拉到跟前，咬下一颗山楂果。

  白疏香瞪圆了眼，她想说的是，殿下要不要也买一根糖葫芦吃，不然她一个人吃不太好意思，慕廷钰理解错了。

  “殿下，这……这是我吃过的。”白疏香结结巴巴道。

  慕廷钰面不改色道：“无妨，不能让你吃太多，免得伤了牙。”

  白疏香抬眼看见慕廷钰眼中的柔波，不由得想起那日娘亲对她说的话。

  慕廷钰对她有意。

  但他是皇室子弟，日后三妻四妾是日常，就凭白疏香的身份，日后若在一起了，也只能做妾。

  别说白疏香骨子里住着个现代灵魂，就说眼见得母亲做妾这些年的凄苦，她也根本不可能做妾。

  难道要从此离他远远的吗？

  可当她看到慕廷钰眼中的温柔，就想起那日他从天而降将她护在怀里，白疏香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舍不得戳破，也舍不得割舍这样的柔情。就算这样悄悄望着他，也是好的。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不做妾吗？

  可他什么都还没说，也许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呢。

  不如就这样吧，什么也不说，混混沌沌地保持现状，两人之间就如同好友一般相处，似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不去揭开。

  等到有一日，他要娶妻，自己便拂一拂衣袖，潇洒离去。

  “今日本王难得有空，不如带你去醉仙楼吃饭。”慕廷钰点点白疏香的鼻尖。

  醉仙楼是上京名气最盛的酒楼，雅乐飘飘，酒美菜香，堪称一绝，缺点就一个，那就是贵。

  白疏香闻言，便高兴地点点头，慕廷钰便扬声叫远远跟着的长风备车。

  进了醉仙楼的包间，慕廷钰一口气点了十个菜，还想接着往下点，白疏香连忙低声阻止他：“殿下，悠着点，别浪费。”

  慕廷钰才点头，挥手让小二出去，亲自动手给白疏香泡了一杯香茗。

  “本王方才去找你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你白小医仙的大名，这才十日，便闯出名头来了？”慕廷钰戏谑道。

  白疏香俏皮道：“殿下别取笑我了，难道不是殿下把我治好你的消息散出去了？再加上墙上圣上的题字，我这是纯纯的狐假虎威呀！”

  “如果真的只是狐假虎威，你白小医仙的名气不会这么大，这些百姓他们最信的是自己的眼睛，你定是还做了什么？”

  白疏香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殿下，的确是发生了一件事情。”

  原来前几日，白疏香在广济堂中，突然间听到外头大街上有哭喊声，抬头瞥见外头围满了人，便好奇上前去看。

  只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哭天抢地，另一个男子揪住另一个人的衣领，气冲冲地要他赔命。

  “我要报官，你赔我爹命来！”

  白疏香见状，问身边的大婶发生了什么事，大婶从头仔细道来。

  原来这两个男子是那个老人的儿子，今日和老人一起赶集，兄弟俩分头去办事，一个去卖山货，一个去买东西，老人今日是来摆小摊卖手工的。

  谁知，才摆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个汉子，非说这个位置是他的，老人占了他的位置，两人几句口角不和，便动起手来。

  那汉子粗鲁，动手掐老人，没想到老人直接倒地不起。这个时候，兄弟俩恰好回来，看到这一幕，便火冒三丈，跑过来，一探老人的鼻息，发现没了气息。

  兄弟俩气急败坏，一人制住那个汉子，一人则跑去请大夫，谁知大夫一听说没了气息，都纷纷摆手不来，担心被赖上。

  兄弟俩红了眼，那个打人的汉子一开始气焰嚣张，现在抖如筛糠，便是眼前看到的这个场面，混乱中，有人已经去报了官，现在就等着官差来抓人。

  白疏香拨开人群，道：“让我看一看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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