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蓝色的手胶一层层缠在球拍柄部，层层叠叠。

  球拍主人饭还没吃，他刚脱下一身围裙，叫醒自己还在熟睡中的哥哥。

  在切原赤也还在洗漱的间隙，就开始自己的“任务”了。

  百目鬼加多干活很细致，至少在缠手胶这事上。

  他总是把手胶缠得整齐又漂亮。

  偶尔沉浸在一项枯燥的事情，会让经常工作的大脑放松不少。

  在身后餐桌边吃早饭的切原赤也咽下自己口中的食物，他随口催促道，“快点来吃饭啦，不然等会低血糖我可不管你。”

  “话说你缠手胶干嘛？”

  切原赤也可记得对方手胶还没坏。

  “仪式感。”

  新的节点，当然要换新一下。

  ·

  今天是周末，也是立海大网球部正选选拔赛的第一天。

  怕兄弟俩还在闹矛盾，摆着一副臭脸去网球部的贴心前辈——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一早就截在切原家到学校的路途中央。

  而后，他们大老远就看到了昨日气氛不一样，恢复常日相处模式的兄弟俩。

  切原赤也边督促身旁人走快点，边扬着手，和在前面的前辈们打招呼。

  “喂……杰克……”

  丸井文太表面上平静如波，实则已经在人后戳自己朋友的手背了。

  “我都不敢想百目鬼那小子用什么方法哄人的……”

  胡狼桑原想了会，也小声道，“最新的jump？”

  “那得至少包含未来三周吧……”

  就赤也那个小孩心性，属实无法想象。

  ·

  赛程在一块白板上标明。

  第一场是和浦山椎太，第二场是和一个叫内海的二年级生，第三场是和切原赤也。

  按照胜负场排积分。

  ·

  第一场的对手——浦山椎太一早就很有精气神，他噔噔跑来，和自己的对手打招呼。

  他头上的“冰淇淋”发型被重新整顿过，虽然和平常没两样。

  百目鬼应了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

  粉发少年合眼，微微低垂着头，颇为沉默。

  “他这是怎么了？”

  浦山椎太小声询问和百目鬼相熟的丸井文太。

  就算是更熟的，人家的表哥——切原赤也也在旁边。

  毕竟从昨天看，兄弟俩疑似闹矛盾了。

  “这家伙一大早犯困。”

  切原赤也边回复浦山椎太的问题，边在包里搜罗出来一副耳机。

  为了方便，他俩的东西是放在一个包里的。

  他超果断地把手机和有线耳机插好，而后塞百目鬼手里。

  百目鬼从善如流地戴上耳机。

  “那这又是干嘛？”

  有点像是什么神秘部落的仪式。

  “通过音乐强制开机。”

  切原赤也吐槽道，“就像是什么机器人一样。”

  ·

  百目鬼加多和浦山椎太的比赛结果是毫无疑问的6:0。

  比起说两人是在打比赛，还不如说教练教学生。

  整场比赛下来，浦山椎太双面绯红，气喘吁吁。

  球总是会“突然”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还来不及接球，球就“落地”，失分了。

  对于滴汗没掉的百目鬼来说，这场比赛还不如说是他的热身赛。

  作为唯一一个提交选拔赛参加书的一年级部员，浦山椎太在一年级新生群体算是“强”那级别了。

  但在百目鬼加多面前，还是不够看。

  百目鬼上前两步，搀扶住因剧烈运动肾上腺素飙升，而微微颤抖的浦山椎太。

  他把人送到球场边缘的椅子上。

  自己顺势也在那里休息。

  等人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提议道，“要不要去看看C组的另场比赛？”

  “过会儿你不是要和赤也打比赛吗？”

  “不，我已经打算弃赛了。”浦山椎太一脸正经道。

  浦山椎太本来就是被人怂恿，头脑发热才递交了参加书。

  没想着能当正选。

  他把比赛当作友谊赛，交流技术。

  但第一场打得就如此费力，他不缓个半天怕是要玩完。

  ·

  和百目鬼和浦山的“和平相处”的比赛不同。

  切原赤也和内海的比赛堪称“凶残”。

  一靠近球网，仿佛就能感受到场地内强劲的球风扑面而来。

  仔细闻，仿佛还能闻到一丝橡胶烧焦的味道……

  闻到这股异味，百目鬼后退两步。

  听到球场内的红发少年大吼一声，“烈焰！”

  百目鬼加多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网球招式”啊……

  ……

  “烈焰”……？

  这名字好尴尬……

  ……

  等会，过会他就要和这家伙打比赛吗？？会尴尬死的吧？

  造型如“笋”般的红发少年大吼一声，“燃点！”

  而后打出一个下旋球，网球竟在地上留下长长一道灰黑痕迹。

  而后才高高弹起——

  虽然瞬间就被另半场地的切原赤也打回去了。

  百目鬼觉得他好像看到火星子了……

  就算是也已经打了好几年网球。

  各种真·牛鬼蛇神也见了不少的百目鬼，还是再次发出了一声——是幻觉吧？

  打网球为什么又会窜出火焰啊？？

  是每次都会被刷新世界观的程度。

  虽然对面那个打着打着就红眼病犯了的也不多科学……

  ·

  比赛最后以6:3收尾。

  切原胜。

  浦山椎太看起来有些胃疼，他摸着肚子，蹲在地上。

  “……和内海前辈那场比赛我也弃赛好了……”

  ·

  “不管看多少次，真的很不科学啊。”

  在休息期的百目鬼加多和切原赤也坐在一处树下。

  “什么？”切原赤也囫囵咽下一块鱼肉。

  “打球会窜出火焰，或是突然出现影子，影分身，还有把队友当牵线木偶什么的……”

  百目鬼加多细数着这些年来看到的不合理之事。

  难不成网球实际上是一种魔法吗？

  ·

  在旁边整理比赛输赢的柳莲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语气有些干涩，“你难道觉得你那种……无声无息给对手“灌水泥”的招数算科学吗？”

  慢慢僵下来，直到彻底不动，确实像是被灌水泥。

  “还好吧……？”

  百目鬼为自己“辩解”道，“利用心理因素和身体疲惫的条件，让别人的精神长期处在高压期。”

  “对方的“木僵”，更像是种临场上的应激。”

  不过也有可能……有其他因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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