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员工顿住了，她转过身来，有些懵地点了点头，“对，你们认识？”

  也不等宋棠会回答，女员工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折返到宋棠面前，语气兴奋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小商总跟谭总之间有什么吧？”

  宋棠唇瓣抿紧，没有说话。

  女员工继续说道，“你肯定误会了，小商总对她还没对你好呢。”

  “而且，谭总在五年前就转让公司的所有股权，早就不再是公司的合伙人，这些年她长居国外，至今都没回来过。”

  宋棠听了这么一大堆，只觉得脑袋胀得很。

  信息量太大，有些难以消化。

  她唯一的感知就是，她的心又不可控地快速跳动起来。

  那棵被她强行压制住在心底的树苗，蠢蠢欲动，挠得她心头发痒。

  宋棠此刻只想静静，好清理自己乱作一团的思绪。

  东西收拾好，她强压住翻涌的情绪，她朝女员工挤出了个笑容，“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车到了，先回去了。”

  话落，宋棠抓起包包就往电梯口走去，步调极快。

  恰好有一部电梯上来，她跨步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那刻，总裁办公室刚好打开了门，商晏城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放在空了的工位上。

  他眉梢微蹙，看向站在宋棠工位旁边的女员工，问，“宋秘书呢？”

  女员工想起刚刚宋棠一脸难看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这会，听到商晏城问她话，她顿时有些发怵和心虚。

  她指了指电梯门，略微结巴道，“刚……刚……走了。”

  语罢，她也赶紧开溜了，生怕商晏城再问她点什么。

  商晏城看向电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默一会，他并没有追出去，而是拿出手机，给宋棠发去了一条信息，完了以后，转身回去了办公室。

  上吊也要喘口气。

  总不能把人逼太紧。

  -

  宋棠一出电梯，手机就传来了微信的提示音。

  点开，入眼的是商晏城发来的两条信息。

  17:55

  城哥哥：【下班哥哥送你回去？】

  18:08

  城哥哥：【棠棠，到家说一声。】

  宋棠看着这两条信息，觉得脑袋更乱了。

  她按熄了屏幕，把手机扔回去包包里，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坐上出租车，她靠坐在窗边，看着倒退的景物，脑子开始放空。

  可女员工跟她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她根本无法静下来。

  谭青瑶当年是ST的合伙人之一，事实证明，当初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ST’的的确确是他和她，姓氏的首字母。

  如此，更显得她当时把这两字母，想成是她名字首字母那瞬间，有多荒谬和可笑。

  五年前，谭青瑶转让了所有股权，又去了国外，大抵是两人闹掰了，分手了。

  那就是说，商晏城空窗期了五年……

  那就是说……

  她不敢想。

  她凭什么啊？

  凭那娘胎接的娃娃亲么？

  头痛欲裂，她的头痛病又犯了。

  前方的司机大叔什么乘客没载过，透过车内视镜，他往宋棠脸上看了两眼，问道，“小姑娘，失恋了？”

  宋棠回过神来，她抬手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眼眶的泪水，摇了摇头。

  司机大叔轻叹，“不管是什么，听叔叔一句，活在当下，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宋棠睫毛轻颤了颤，指尖攥紧身上的衣衫，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回到幕江苑。

  宋棠换了双拖鞋，她这脑袋浑浑噩噩地想了一路，回来她本能地就往洗手间走去。

  打开水龙头，白皙的小手伸到水柱底下，接了一捧水，泼在了脸上。

  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似乎清醒了那么一些。

  脸上都是水珠，宋棠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脸巾，却拿了个空。

  她抬眼往架子上看，洗脸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用完了，只剩下一个空的塑料袋子。

  宋棠抿了抿唇，转身去拿浴室置物架上的毛巾。

  不想，又拿了个空。

  宋棠看着空荡荡的置物架，才想起来，昨晚商晏城好像拿了她的毛巾用去了……浴巾和毛巾都不见了。

  随便抹了把脸，宋棠抬脚走向次卧。

  一进门，只见床上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的其他物品都没怎么动过，仿佛这里不曾住过人一般。

  宋棠蹙了蹙眉，那么大一条浴巾不可能不见的。

  想了想，她又抬脚往阳台走去。

  不用走出阳台，她便看见了悬挂在空中的浴巾，想来是商晏城给洗干净了。

  这挂了一天，也干了。

  这么想着，宋棠继续迈开脚步往阳台里走。

  不想，出了阳台，她只看见挂在晾衣杆上的浴巾，并没看见她的洗脸毛巾。

  宋棠手握着栏杆个，往外头张望了一下，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掉了。

  真是奇了个怪。

  宋棠这时忽地想起，回来还没跟商晏城报平安。

  她又转身出了阳台，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包包，翻出了手机，点开了两人的对话框。

  宋棠看着那两条未回复的信息，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不同以前。

  有些东西好像悄悄地变了。

  心跳莫名地加快。

  她指尖在手机上轻敲了两个字，发了出去。

  宋棠：【到了。】

  她一发出去，对方秒回【嗯，好好休息。】仿佛等着她的信息一般。

  不等宋棠回复，他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城哥哥：【缺了什么跟哥哥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看到这句话，宋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那消失了的毛巾。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问了出来。

  宋棠：【我的洗脸毛巾不见了，你昨晚用完放哪了？】

  点击了发送之后，宋棠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或许……是她多想了。

  然而，商晏城的回答，让她脸烧了起来，心律逼近不齐。

  这次，他没有回复即刻回复，而是过了好半晌，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发过来。

  城哥哥：【毛巾脏了，我拿走了，哥哥这就让人送条新的给你？】

  脏了，什么原因弄脏，却不得而知了。

  或许，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宋棠不想多想，可是结合昨晚他的反应，和洗澡的时长……

  她很难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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