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孙柔竺的心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

  “我再打一次。”她示意潘泰别急。

  最后一次机会。

  潘泰一口气下不去又上不来，梗在脖间，犹如鱼刺。

  幸好没砸，他打量宋骞家的大门，装这扇门的时候宋骞花了好几万呢，砸坏他赔不起。

  孙柔竺再次拨打宋骞的手机。

  她的掌心渗出了滑腻腻的汗。

  几道激光般的视线落在她手机上，快要将她的手机灼穿。

  “嘟——”

  “嘟——”

  往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聊的手机接通声音，此刻异常悦耳。

  走廊另一边的安全通道，似乎手机铃声。

  铃声越来越近。

  三人疑惑地歪着脑袋，朝声源方向看去。

  啪——安全通道门打开的同时，磁性十足的男声传来：“喂？孙秘书？”

  令众人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宋总？！”

  “兄弟！你去哪儿了！”

  “宋总你怎么从安全通道下来？”

  三人看看宋骞，再看看对面的专属电梯。

  宋骞手中的手机不停发出响声。宋骞睨了一眼屏幕，时隔N小时的未接来电和各种信息。

  【孙柔竺：宋总？您在家吗？】

  【Pandora：骞子你人呢？嗝屁了？】

  【赵升洺：宋总今天还有会要开。】

  密密麻麻，各种信息，犹如暗潮般汹涌而来。

  他撇嘴，视线略带错愕，同时又有一丢丢心虚，问：“你们仨怎么杵在这儿？”

  三人沉默，黑色眼珠子滴溜溜落在宋骞身上，来回扫射。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吧？

  宋骞脖子一梗，面色倒是如常，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刚在顶楼，抽烟。”

  “哦~抽烟~”潘泰拖长调子，看他拿腔拿调的模样，宋骞拳头一紧，这货就是欠收拾。

  兴许不在公司，此时的孙柔竺卸掉秘书的架子，反而像朋友一般，急切地关心道：“抽烟要抽那么久？”

  “……”

  她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又补了一句厉害的，“你抽的是旱烟？”

  “……”

  赵升洺多看了她几眼，孙秘书今天很反常啊，早饭吃炸药了？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孙柔竺捏紧指尖，唇角扯成直线，努力平复情绪。可眼神依旧牢牢锁住他。

  关心则乱。

  “你没事儿吧，兄弟？”潘泰揽过宋骞的肩膀，压低声音，“没事儿你跑什么顶楼啊？你知不知道高坠自杀不好收尸的。”

  宋骞狠狠白了他一眼，神踏马高坠自杀不好收尸。

  这根搅屎棍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开了一句大的：“答应我，你以后如果想死，那之前能给我留点儿东西吗？”

  宋骞无视潘泰的话，面无表情，“我在顶楼露营，一不小心睡过头了。你们上班去吧，我回家洗个澡。”

  说罢，他指纹开锁，打开家门，闪身而入。

  留下三人站在原地比谁眼珠子更大大。

  顶楼，露营。总裁玩的是情调。

  浴室。

  宋骞冲了个行军澡，扯过一条浴巾系在胯上。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三两下干完一罐汤力水。

  喉间冰凉舒爽，大脑跟着降温。

  他拉开餐椅坐下，胳膊肘支在椅背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室内恒温，露在外面的肩膀又平又宽。

  整个餐厅浸润在全息图像上，幽蓝色的光芒衬得他的皮肤泛出冷白色的光。

  十个小时前，他坐着飞碟世界环游后，心念一动，想去宇宙看看。

  太空旅行，说走就走。

  他的座驾很给力，只花了没几分钟，便突破了大气层，来到了太空。

  广袤无垠的太空，对宋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周遭所有的一切。

  蔚蓝色的地球在视野范围内肉眼可见变小，飞碟无声通过美利坚和龙国的近地空间站，镜头往前推进，深灰色的月球倏地出现在他眼前。

  站在地球上抬眼看月亮，和呆在太空中看它的观感全然不同。

  宋骞驾驶着飞船近距离环月一周。

  月球表面大大小小的环形山。

  它的形象从照片中跳脱出来，一下子变得具象化。

  赞叹的同时，疑问紧随而来。

  “美利坚登月到底是不是假的？”

  “阿姆斯特朗的左脚脚印，月球表面真的存在么？”

  姜糖的声音响起：“主人想看吗？”

  “想。”

  飞船在漆黑如墨的太空中，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

  切入月球，进入它的引力场，飞碟完全放空，停掉动力装置，绕着轨道的轨道，和它同步自转。

  深灰色表面上出现了一个银色闪光小点。

  “那是玉兔号吗？”宋骞问。

  “是的主人。”

  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他的心底缓缓升起，卡在胸腔内，挤得他的心脏兔子般跳了几下。

  平复心情后，他终于知道，这种油然而起的感觉，

  是自豪。

  “主人想降落，近距离观察吗？”姜糖保证道，“飞船开启防护罩后，不会被玉兔号拍摄到。”

  宋骞摇头，示意不需要：“我这样看着它就好。”

  姜糖略带不解，明明有更好的参观方式，为什么主人不去看呢？

  宋骞盯着小小的玉兔号，怔忪须臾，道：“空间重叠已是足够了。”

  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欣赏它的风采，宋骞已经足够满足。

  足够慰藉他的灵魂。

  某些天降神只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又在月球近地轨道上待了一小时。

  带给宋骞的震撼不止玉兔号。

  原来，美利坚登月是自导自演。

  在上世纪60年代，那个还是黑白电视机的时代，地月通话没有因为古早通讯而有半点延迟。

  宋骞看过纪录片，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全是bug。

  姜糖提供了更进一步的证据。

  在那个仅仅只有4k内存的计算机的时代，当年没有数字化摄像机，还是个使用胶片的年代。在月球白天温度超过100摄氏度，以当时的科技，没有摄像机会在这种极端温度下保持正常工作。

  龙国嫦娥一号重约5吨，降落在月球砸出了一个坑。

  而重达二十多吨的阿波罗一号降落月球表面，竟然毫无凹陷？

  只能说，美利坚“登月技术”牛逼。

  “主人，我建议奥斯卡组委会们，颁发给导演，编剧，演员，包括美利坚观众，授予他们奥斯卡影帝的荣誉。”姜糖调侃道。

  全息图像的搜索指令，运行结束。

  没有在月球表面发现人类登月脚印。

  没有星条旗。

  更没有登月舱的“残骸尸体”。

  答案呼之欲出。

  .

  宋骞重新启动飞船。

  差不多可以回地球了。

  忽然，船舱内响起警示音。

  【检测到太阳风暴爆发，需要远离地球】

  自动倒计时开始。

  【10、9、8……】

  宋骞赶紧问道：“等等，我们不回地球，去哪里？！”

  姜糖：“我们需要去战舰避避风头。”

  “啊——？”宋骞的尾音拉长，他感觉到一阵眩晕。

  UFO快速进入光速，并很快进入到超越光速几个数量级的速度航行。

  “(⊙o⊙)…我快吐了……”宋骞大口呼吸，面色惨白。

  他不晕车也不晕机。

  从没想过自己会晕飞碟！

  “额，主人，稍等。”姜糖抱歉的声音响起，“差点忘了主人是人类。目前的航行模式是曲速引擎。我已经在飞碟周围创造出一种正常时空的人工气泡，保证主人不受到超光速航行的影响。”

  宋骞的脸由白变紫，嗓音破碎：“你他娘的不早说啊！我！快！死！了！”

  很快，不适感消失了。

  UFO正以超高曲速层级航行，朝着坐标在梅西耶17星云的战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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