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玥房里一出来，我就像被人灌了迷魂药一样，晕晕乎乎痛心疾首，幡然醒悟痛不欲生。我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捧着好好地金饭碗，放着神仙般的日子不好好过，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学人家小毛孩赶时髦，辞职，创业，折腾个毛线，图个啥？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个小丫头辫子哄得云里雾里，几句话就把命都玩没了。白担个流氓无赖的虚名。

  在小丫头面前吃了哑巴亏，满肚子怒气就只能找老巫婆发泄。我怒气冲冲回到我们的卧室，沈惠一看我这狰狞面目，完全就一脸懵逼。

  “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吵什么架，我跟她犯得着较真吗？是她把我惹怒了，我现在就想找你吵架。”

  “她把你惹怒了，你找她吵去，你找我吵哪门子架？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我都是被你们逼成神经病了。气死我了。”

  “行行！到底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都是被你给害的，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套路连着一个坑，老子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你少跟我耍无赖，你这辈子嫖娼双开，这也是毁在我手里的？你现在混混沌沌，自暴自弃。我不嫌你你还赖我了？”

  “沈惠，我真没想到，你表面装的大度善良，真诚睿智，骨子里却是阴险狠毒，诡计多端。”

  “行行！看你也就这点能耐，在哪受了窝囊气，也只能在我这儿肆无忌惮发泄一通。我阴险狠毒，诡计多端，我阴谁害谁算计谁了？”

  “我！”

  “你？你也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我不是人，那你干嘛还缠着我不放？”

  “少自作多情，不是看我女儿的面子，早把你一脚抛八百里了。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你。”

  “呵！还真是为母则刚啊！你为了你女儿，你就可以把我不当人，拿我做替死鬼。”

  “你还真够无耻、无赖的。我女儿那么小，生的那么乖巧，偏偏活的那么苦命、那么可怜。你把她妈都欺负成这样了，你就不应该对她尽点做父亲的责任吗？”

  “可你知不知道，我就是被你这么一忽悠，我这后半辈子就全搭进去了，我这逍遥自在，赛过神仙的混沌日子就算到头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今天又怎么跟我撒娇的，要我辞职，全心全意来陪你折腾公司，那我这后半辈子还能有一天好日子过啊。”

  “她跟你撒娇你也当真啊？”

  “她跟我撒娇我还能拒绝吗？那我还配做人家后爸吗？”

  “你答应了？”

  “还能咋办？”

  “你真答应了？”

  “可我现在就后悔了。”

  沈惠一下兴奋地跳起来，冲过来搂着我糊我一脸的口水：“亲爱的！好老公！谢谢你！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都值了。”

  “哎哎！打住！打住！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好！你问！骗你是小狗。”

  “是不是你指使的？”

  “没有！我可以发誓。”

  “也没暗示过？”

  “也没有！这么大的事，我压根想都不敢想。”

  “也是啊！你知道利害关系，都没探我的口气，应该没这胆量。”

  “就是啊！”

  “就是什么？还不是你，非要我拿出真心真情爱你女儿，这下好吧？都玩真了玩出火了，看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人世间的缘分，不怕真就怕假。是真的就都会珍惜，是假的都只有伤害。你不是畜生，我女儿也不是弱智。你们俩的缘分，有了开始就是一辈子，该怎么收场就怎么收场。我活着只会祝福，死了也会安心。”

  “哎哎！你这什么态度？幸灾乐祸！”

  “你想什么呢？你们俩一个是我这辈子最信服，最信赖的情人、伴侣，一个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心肝宝贝亲闺女。我不盼你们好，还咒你们倒霉啊？”

  “惠惠！我们之间，也不谈那些虚头巴脑，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可现在，我们这样一家子，我有时候真的很难做，希望你能原谅，也能帮我。”

  “剑飞！我懂！我都懂！谢谢你！我也爱你，真的很爱你。你是别人口里的大混蛋，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真男人。”

  “好好！你也不差！只怪我心太花，我就不跟你说那些甜言蜜语了。说了你也不信。还不如就这样，稀里糊涂好好过日子。”

  “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你现在有家有口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肆无忌惮。我是过来人，我都能理解，可玥玥还是懵懵懂懂，还有很长的路。你不能太伤她的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保持沉默！你也别恨我！”

  “我就要恨你！记打不记疼，死性不改！”

  “那你不会把我管紧点？”

  “革命靠自觉！”

  “我要能这么自律，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行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把公司做起来，怎么挣钱发财吧。”

  “你辞职当老板，我就给你打工，全听你的，我有男人依靠了，干嘛要这么劳心费神？”

  “好吧！人生难得几次搏，睡觉！干正事！”

  “干就干！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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