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快乐，今天的第二章来啦！】

  这一次看似是与杜家，华家的争斗，实则也是战念北对磐融内部的大清洗。同时受审的13人中，包括郭佑在内，战念北都留有余地，没打算致人于死地。但杜笠和华铮鸣不同，在磐融6年前的破产事件中，他们起着关键的带头作用，私吞的金额达几百亿。

  姑且不谈杜家和商家的过节，单单凭他们三番五次对商予出手，招招致命，战念北就没法做到网开一面。他又不是圣人。从父辈开始，细数前后几十年的恩怨，商予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每每都是她在遭受风险和威胁。

  战伯翰认识杜笠的时候28岁，如今58岁，30年的时间里，他们也曾并肩作战，也曾共同进退。战伯翰也不是完全没想过杜汐芸做战家的媳妇儿，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句玩笑答应下来，不过，他当然不会干涉战念北的选择，也在商予面前表了态。

  十天前，杜汐芸亲自到柏栖湾拜访了战伯翰。

  自商予怀孕，罗琦多半的时间都在凯岳壹号，战伯翰每周来一次，忽略家里的司机和阿姨，他时常都在扮演孤家寡人的角色。或者，就是接待他曾经的这些“亲朋好友”。

  杜汐芸拜访的第二天，战伯翰去了凯岳壹号，战念北看出来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商予睡着以后，他轻轻抽出被她枕在颈下的手臂，走到书房，坐在半夜三更还在喝茶的战伯翰对面。

  战念北说道：“想给谁求情，我听听看。”

  战伯翰洗了一只干净的瓷茶杯，倒上刚泡好的大红袍，推到战念北面前，说：“杜笠和我同岁，今年58了，判20年的话，出来的时候78岁。”

  战念北盯着茶杯，没有喝，喝多了晚上不好入睡，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优柔寡断的老爹。战念北说道：“78？他的罪够判死刑的。”

  战伯翰说：“汐芸也怪可怜的。”

  战念北冷哼一声：“您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圣母白莲花？她去发布会给小予难堪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小予可怜，小予无辜？您什么时候能摆正您的位置，我是您儿子，小予是您儿媳妇！我懒得跟您说这么多废话，一句话，你要保杜笠的命，只要他不死就行，对吧？我答应了。从现在开始，您就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我的事儿，别插手。要么，您把磐融接回去继续管，我还真不稀罕！”

  那天晚上罗琦也预感到有事发生，她平日里并没有偷听他们父子谈话的习惯。现在情况特殊，再说，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战念北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罗琦正站在门口。战念北看了一眼罗琦，说道：“明天您陪我爸回柏栖湾住一段时间吧，他一个人太闲了，容易胡思乱想。什么人上门提什么条件他都敢答应，让他什么事儿想好了再来找我。还有，别影响到小予。”

  罗琦叹了口气，答应着。她何尝不知道战念北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她更知道商予遭受的很多都是无妄之灾。她心疼这两个孩子。

  战念北回到卧室，商予正睡着，他的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如常地把人揽在怀中。

  为了方便商予半夜起来去卫生间，加上孕期的各种不适，主卧始终开着一盏微弱的暖黄色夜灯，不刺眼，不影响睡眠。在微弱的光线下，战念北盯着商予小扇子般卷翘的睫毛，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商予本能地皱皱眉，然后往他怀中蹭了蹭。真是可爱的要命。

  然后，他把手轻轻放在商予微微隆起的腹部，轻柔地抚摸着，说道：“爸爸明天开始思考一下，该给我的宝贝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肚子里的小朋友好像真的听到了战念北说话，在商予的肚皮上踢了一脚，战念北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商予的胎动，但这次确实踢的力气还不小。商予在睡梦中，眉心拧了起来。

  战念北又说道：“别打扰妈妈睡觉，你不乖的话，爸爸就不给你取名字了。”

  胎教就开始威胁自己的女儿，幸好商予睡着了，听不见。

  小朋友这一次，以稍微温柔一点的力度回应了一下战念北，战念北带着几分怒意，但声音很轻，说着：“不准动，快睡觉。”

  ......

  杜笠宣判那天，杜汐芸和章慕瑶一起去的，孙峡陪着章慕瑶。对孙峡来说，能进华阳，一个农村孩子能过上现在的日子，章慕瑶算得上是她的恩人。

  一审判决，18年。这是战念北和商予商量过的。杜笠本人和杜汐芸表示不会上诉。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如果他们有异议，战念北很可能递交更多的材料上去。

  杜笠正式移交到监狱，杜汐芸可以见他了。

  毕竟被关了这么久，杜笠瘦了很多，面色蜡黄，但整个人还是有几分昔日的威严。杜汐芸这么多天紧绷的神经，在见到杜笠的那一刻，突然就断了。她泣不成声。

  默默地看着她哭了会儿，杜笠缓缓开口道：“宝贝女儿，就一个小时见面的时间，和爸说几句话。”

  杜汐芸抬手擦了擦眼泪，看着杜笠，说：“爸！”

  杜笠嘱咐道：“事到如今，我们不是战念北的对手，输了就是输了。你荣弟弟不在了，爸和你哥以后也不能保护你了，你必须听爸的话，别和他们作对，好好照顾好自己。”

  杜汐芸不是没吃过亏，她挑战过战念北，也见识了商予的“杀人诛心”，如今，她也只有点头应着。

  杜笠继续道：“去意大利。那边爸早就提前安排好了，现今，只好再委屈你，去求求商予。”

  杜汐芸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杜笠，说道：“爸？我为什么要去求商予？”

  杜笠无奈道：“瑶瑶怀了你哥的孩子，华家的孩子怎么能流落在外，你要替你哥照顾好他们，你能走，但商予会放瑶瑶走吗？”

  杜汐芸说：“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不用操心我和瑶瑶，我也会去劝劝她，我带她走就是。但是爸，你一定要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18年减到15年，15年减到10年。我在意大利等您。”

  杜笠答应着，也松了一口气。杜汐芸好像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却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在没有父兄保护的情况下，逼迫着成长。杜大小姐，现在必须学会照顾人了。

  华铮鸣虽然是华敏的侄子，可杜笠对这个侄子和对自己的女儿基本一视同仁。他多年前就开始把很多资产向国外转移，杜汐芸说过以后想去意大利，他就早早做了安排，那些钱，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杜汐芸在接洽国内的很多风投公司，既然要走，留着华阳这间公司，也毫无意义。不如趁早卖个好价钱。而且就算公司不卖，她这些年，并没怎么深入到公司的业务层面，不具备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能力。她更不想被公司这些所谓的元老蚕食。

  谈了很多家，她起初并不想接触励磁，也深知季昀礼和战念北的交情，更调查过励磁里面是有战念北的股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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