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帆没拿到于教授实验产品的具体数据，就没办法进行分析。

  他只能在电脑桌面创建一个文件夹，把目前阅读过的，收集到的论文、资料都塞进去。

  罗达威趴在床上玩手机，忽然兴奋的大喊：

  “好耶！明天大二学长邀请我参加联谊会，肯定可以交朋友，学东西。”

  “学长说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去，你们要不要一起？”

  秦宇摆摆手，他好像从入学就对自己的专业不太感兴趣。

  金鑫鑫努力学习只为了转专业，对化学不感兴趣，别说开会了。

  “陈帆你呢？去不去？”

  陈帆正要回答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严文仲教授打过来的：

  “陈帆，学校安排我们明天出行，飞机去往范登堡。”

  “你收拾一下行李。”

  “机票稍后发给你。”

  电话刚挂断不久，陈帆微信上就收到了机票截图。

  陈帆，头等舱，C021。

  金鑫鑫凑了过来，本来想看看陈帆这是去哪。结果被全英文的机票和头等舱吓了一大跳：

  “你要出国？去范登堡？”

  “对。”陈帆答。

  “头等舱？”金鑫鑫羡慕哭了。

  这张机票，现在最少5万元起步。

  金鑫鑫家里在京平算是小富阶层，父亲出行偶尔可以报销头等舱座位，这他不太羡慕。

  罗达威吧唧了一下嘴，不爽道：

  “不就是头等舱，有什么嘚瑟的？”

  “刚开学就出去晃荡，还不如在学校多聚会，多见学长学姐，增进自己的人脉有意义……”

  但金鑫鑫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据说，范登堡大学的戈伯特教授，成功证明了黎曼猜想。即将在学校内部举行学术报告会。”

  “陈帆，如果能去……”

  陈帆：

  “是的，就是为了报告会去的。”

  这金鑫鑫就坐不住了：

  “不是，兄弟？”

  “为什么你能参加这种会议！”

  大家都是数学国赛的选手，第一名和第二名混的差距这么大吗？

  “陈帆，是在范登堡大学外边看，还是去会场里边……”

  陈帆淡然回答：

  “当然是会场内，咱们学院严教授，还有另外2位的教授，共同参加这场报告会。”

  金鑫鑫羡慕哭了：

  “这也太棒了吧？”

  陈帆回答：

  “我也有座位，不过是在旁听席。”

  报告会的第一排是评审组，前三排排是知名学者，每个座位都有自己的身份名牌。

  而五排以后的成员则没有名牌，一般是大学的讲师、博士研究生之类，过来旁听。

  前世，陈帆的位置通常在评审组在首派评审组正中间。

  金鑫鑫激动的张牙舞爪：

  “我靠，旁听也行！”

  “我表哥在范德堡留学，他都没弄到报告会的入场券，你凭什么！”

  “作为一个热爱数学到骨子里的人，我非常喜欢关注科学前沿。”

  “而黎曼猜想这道世纪难题，即将迎来它的最终答案！”

  “我真的非常崇拜戈伯特教授。”

  金鑫鑫直接化身话痨，不吐不快：

  “我看了网络资料，这位戈伯特教授据说还很有故事：他的科研之路曲折，人也一直不得志，十多年了，至今没有拿出像样的成果。”

  “但他仍然十年如一日进行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终究会得到回报。这次，他证明了黎曼猜想，名字将响彻世界！”

  陈帆：“……”

  故事虽然好编，但烂泥是扶不上墙的。陈帆论文被盗后，就查看了这位戈伯特的学术成果。

  只能说……水平一言难尽。

  金鑫鑫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仍然缠着陈帆：

  “陈帆，如果见到他，拜托一定要和他合影，你将见证奇迹！”

  陈帆：“……好好好。”

  陈帆是去砸场的。

  两个同框合影，应该是不太可能了。当着数学界所有人的面拆穿这一切，戈伯特根本没脸和自己合影。

  他应该会选择找个地缝钻下去。

  自己是重生者……这一点，是这个科学世界里最不科学的事实。

  当初知道论文被洗稿盗用，陈帆考虑过在网络世界反抗。

  但当初，他的身份只是高中生，而且就算有预印本，一个毫无名气的名字，也很难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陈帆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罗达威听闻嫉妒的不行，坐起身来套上裤子，换上运动鞋：

  “我出去跑步锻炼。”

  秦宇耿直的可爱：

  “老罗平时不是最懒散了吗？今天怎么想跑步了？”

  罗达威黑着脸：“……”

  兄弟们给个台阶下呀。

  我参加师兄师姐的联谊会。

  你直接参加国际级别的学术会。

  这天差地别……

  自己刚才说什么交朋友、学知识？

  人家那才是交朋友、学知识！

  这种证明世界级猜想的史诗级时刻，莅临现场的，都是世界数学界顶尖的大师级人物。

  都说一个人的圈子，等于他所认识人的平均。从大一就开始认识这些人，这才是真正的人脉、资源啊！

  罗达威摔上门就走了：

  “熄灯前回来，拜拜！”

  …………

  隔天。

  由学校专职司机，替陈帆和严教授等人拿行李，开车把两个人送到机场。

  安检，贵宾区候机。

  当飞机平稳的滑行至登机口，广播里空姐甜甜的声音提示登机时，陈帆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前世的他，正是死于空难！

  而那，真是一场“空难”，亦或者是某些国某设计的“谋杀”……很难说。

  这让陈帆看到飞机时，不自觉有些抵触。

  严教授发现了陈帆的异常，问：

  “你怎么了？”

  “第一次坐飞机吗？”

  陈帆掩饰住内心的不平静，说：“确实是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哈哈。”

  既然是出门交流，严教授也没像平时板着个脸：

  “你小子有福气，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头等舱。将来万一混到化学院，他们太抠搜只能买经济舱，你坐不惯的。”

  陈帆：“……”

  “一会吃一片晕车药吧。很多人刚坐飞机都会不适应，毕竟要持续十几个小时。有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谢谢教授。”陈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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