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拿到了地址，回到自己那辆加长林肯上，史蒂夫此时已经等在了里面。

  “地址拿到了？”史蒂夫问道。

  “拿到了。”

  史蒂夫说：“他的叫声我在这都能听见。你打断那个倒霉鬼的骨头了？”

  “用了点小手段而已，我没杀他。”彼得拿起手下递上来的雾化器，吸了一口。

  “我很意外，Peter  the  Bone-Breaker竟然没杀人，我第一次见到你只断骨不杀人。”史蒂夫吸了一口烟说道。

  “今天我们不是说了信仰吗？所以我想向上帝证明一下我的仁慈。顺便给条子带点消息，普莱斯帮那些狗娘养的有的忙活了。”

  史蒂夫半开玩笑半询问道：“呵呵，那个破怪规矩、私自卖药的家伙呢？你还要展示你的仁慈吗？”

  彼得看了看车顶，那里画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我想上帝已经知道了我的仁慈。但是对于破坏规矩的家伙，上帝也不会原谅。我很乐意送他去见上帝。”

  “你真是个变态。”史蒂夫笑道。

  彼得不以为然，说道：“难道你不是吗？那个华夏女孩怎么样了？”

  “她呀，呵呵，一颗就晕了，现在估计还在床上梦游呢。”史蒂夫的语气，仿佛就像是用麻醉弹打晕了一只兔子，没有一点怜悯。

  “今后你就可以控制她了，但是控制好剂量，别一下子弄死了。”

  彼得也骂了一句，不过听起来倒像是夸奖。

  史蒂夫轻笑一声，“呵呵，我不是给帮派又添加了一个客户吗？她挺有钱的，在榨干她之前，我不会让她死那么快的。”

  彼得躺在宽大的皮座位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史蒂夫，你真是条毒蛇。还好你不是异能者，否则就没我那个蠢兄弟什么事了。”

  史蒂夫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彼得看向前面的司机，低声吩咐道，“开车，去那个地址。”

  前面的司机扭头问道：“彼得，那个地方很接近kurt  Saxon（库特萨克森）的地盘，你确定要去吗？”

  彼得想了想说道：“换辆车，低调点过去。”

  ......

  警局的号子有点冷，陈设很简单，两张六十公分宽的床，只有木板，没有毯子。一个不锈钢马桶在两张床中间，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滴答滴答的漏着水。就像是个节拍器，有序地将时间切割着。

  唐音睡不着。

  换谁到这里，都睡不着。

  他的对面还有一个留着维京胡子样式，手臂上有刺青的白人男子。男人的脸窄窄的，还有点小帅，配上这胡须，样子活像个维京海盗。

  两人分别坐在各自的床板上，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仿佛在比赛谁先受不了沉默，先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白人男子受不了了，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进来？”

  “打架。”唐音看着男人的脸，说道。

  “为了女人？”

  “差不多吧。”

  “我就知道……”白人男子笑了一声。

  “你呢？”唐音问道。

  “我老婆偷汉子，我用枪崩了他那个傻逼情夫的屁股。”

  “我靠，够狠。”唐音伸了个大拇指。

  “你是干什么的？学生吗？”白人男子问道。

  “是啊，你呢？”

  “上学真好……”白人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伸出拳头来说道：“卡车司机，Gregg格雷格。”

  唐音也伸手和他碰了碰拳，“唐音”

  互相认识了以后，就开始聊起来，屋子仿佛也不是那么冷了。

  “你在上大学？”格雷格问道。

  “嗯，你呢？”

  “我高中没毕业。”格雷格向后坐了坐，靠着墙继续说道：“我那间高中烂的很，二年级就被开除了，那就是个傻逼窝。而且大学学费太贵了，学出来先欠了一屁股债，也没工作。”

  唐音被他的话逗笑了，“哈哈，傻逼窝，真有那么差吗？”

  “不仅仅是傻逼窝，简直就是个妓院，我在里面总被一个小帮派分子找麻烦，我有一天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鼻子。”

  “不得不说，你干的漂亮。”唐音说道。

  “呵呵，谢谢。不过后来才知道那个混蛋的老爸是校董，我就被开了。”他说着耸耸肩，一副不屑的样子。

  说到这里，两人又一阵沉默，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突然遇到，然后又分开，再无交集。就和现在这个世界一样，穷人和富人区往往就相隔一条街道，两个区的人，却永远不会有任何关系。科技那么发达，却像是只服务于富人，穷人的生活不但没有因为科技进步变得更好，反而更糟。

  安静了一会，唐音先打破了沉默，

  “你当过兵？”

  格雷格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纹身，说道：“当过，我曾经是加林市治安快速反应部队的。”

  “这么厉害？那后来呢？为什么去开卡车了？”唐音很好奇，治安部队是比警方层级更高的武装力量，隶属于政府部门GID  （加林调查部）。据说这个部队收入还不错，远比卡车司机强多了。

  “心理问题，提前退役了，只干了两年。”

  “为什么？”

  “我的上级长官强奸了贫民窟的一个女孩，我把他告发了。然后我就有了心理问题，被强制退役了。”

  唐音叹了口气，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就问道：

  “你现在开卡车，是送货吗？”

  “嗯，给马当当快餐店送冷冻食品的。”

  “那你老婆呢？”

  “她在家带孩子。”

  “哦，你有小孩了？我看你也不大呀。”

  “呵呵，我24岁，我老婆19岁就给我生了个女儿。”

  “你这么帅，那她一定很可爱吧。”

  格雷格无限憧憬和喜悦顿时浮现在脸上，“是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可惜我的钱包被条子没收了，不然可以给你看看她的照片。”

  “真羡慕。”唐音说道。

  “呵呵，这是我唯一能让人羡慕的地方了。”格雷格听到别人谈论起自己的女儿，笑容就逐渐浮现在脸上。看得出他很骄傲，很爱自己的女儿。

  “那个情夫呢？他死了吗？”唐音问道。

  “不知道，我希望他死了。不过他是kurt  Saxon（库特萨克森）一个小头目，我就算出去，也会被他们给打死。”格雷格说道。

  “库特萨克森！？”唐音微微吃了一惊。这是个在加林市臭名昭着的帮派，信奉新纳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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