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大人，为何要在船底涂一层虫漆呢？”

  “这种材料通常用于木器，以防霉菌和酸性腐蚀。”

  “海洋中并无此类腐蚀，属下实在想不通这样做的意义。”

  “领主大人，为何将蒸汽机置于船的中心？”...

  "何不将驱动魔力的水轮置于船尾呢?"

  "设于中部，蒸汽机将占据宝贵的储物空间，不利物资装载。"

  ......

  在一片疑惑的议论声中，陈铭笑容可掬地答疑解惑。

  待众人逐一得解，远处的炼铁工坊已召集工匠与劳工齐聚一堂。

  他们开始在钢铁构架之下安装橡木强化的涡轮装置。

  "吱呀。"

  伴随钢铁结构挪动时发出的磨擦音，庞大的框架徐徐前行。

  ......

  武昌城内。

  "售卖新闻，快来看！"

  刘学手握报纸，脸上洋溢着喜悦。

  这些日子，随着越来越多的文人学士涌入武昌，报纸的销路日渐旺盛。

  尽管将近不惑之年的他置身于一群稚龄报童之中显得格外突出，但刘学毫不在意。

  只要收入足够，足矣。

  如常走近炼铁工坊附近，刘学找了个阴凉处坐下。

  近来，工坊中不时汇聚着来自学院的学者，他们年轻有为，出手大方。

  平日购报从不讲价，有时还会请他帮忙购买一些奇特的研习用品。

  因此，不独刘学，许多小商贩也开始聚集在此。

  "刘学，来了啊。"有人喊道。

  刘学笑着坐下，随即问起：

  "今日工坊有何新奇之事?"

  "没什么。"打招呼的小贩摇头说，"这几天平静得很。"

  说到这儿，小贩神色一变，略显困惑：

  "说起来，近几日黏合剂和魔法融合剂的销量似乎大增。"

  "不知工坊里在搞什么名堂。"

  闻言，刘学心中一动，暗自揣摩。

  "我记得隔壁的铁柱家藏着一桶珍贵的黏合剂，不舍得用。"  "要不要提去高价卖给工坊的那些学者大人？"

  "吱呀。"

  "吱呀。"

  就在这时，工坊内传来阵阵巨响。

  刘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思路，不自觉地朝工坊区望去。

  此刻，工坊区传来的异样声响令他背脊发凉。

  这声音前所未闻，且震耳欲聋。

  不只刘学，对面街上忙碌的行人也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的活计，畏惧地望向工坊。

  "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声音像是从工坊区传出来的。"

  ......

  众人交谈之际，突然看见大批劳工从工坊区内蜂拥而出。

  片刻间，他们开始疏散围观人群。

  陈亨与其他小贩挤作一团，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即便如此，刘学的好奇心难以掩藏，频频回头张望。

  此时，一根巨大的、线条流畅的金属长杆闯入陈亨的视线。

  "好壮观！"

  刘学瞪大眼睛，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尽管不清楚眼前这庞然大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它的钢铁骨骼仅凭远观便足以颠覆所有人的认知，令刘学瞬间怔立当场。不止刘学，此刻其他未见识过钢铁战舰骨架的人们皆瞪大了双眼，凝视着那个缓缓自铸造厂挪移而出的铁甲舰骨架。持续不断的锤击声回荡，众人面无表情，眼睁睁地看着工匠们借助脚手架将这钢铁巨兽吊起，安置到由六头壮硕蛮牛牵引的巨型木车上，朝武昌城外驶去。直至震动心魄的一刻过去，他们才颤抖着回过神来。

  “天哪，那是什么玩意儿？”刘学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不清楚啊。”另一人颤抖着应答，恐惧难以掩饰。

  “难道是攻城战车？”

  “不，它看起来更像一艘船。”

  “胡扯，哪有钢铁打造的船？”

  “就是，若是真有，岂不是一下水就沉了？”

  众人的议论越发好奇起来。

  刘学心念一动，转身奔向附近的茶馆。

  ......

  茶馆内熙熙攘攘，文人墨客与商贾云集，倾听今日说书人讲述《铁羽英雄传》的故事：“话说，黄老邪猛然一掌推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狂澜，那身穿湛蓝道袍的全真派少年如同在巨浪中的扁舟，左右摇摆不定。”

  说书人口若悬河，听众全神贯注，小小的茶馆里唯有他那绘声绘色的叙述。

  “各位快去看看，工厂区发生了大事！”陈亨的呼叫打破了这宁静，有人皱眉，立刻转身斥责：“怎么了，难道是天崩地裂吗，如此大呼小叫？”

  陈亨面露惊惧，指向武昌城门的方向：“你们快去看看吧，有件铁制的庞然大物正在往外运。”

  众人闻言，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人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正欲开口。陈亨见状，一拍大腿，叹了口气：“这必定是楚王的新杰作，你们要是不去看，定会后悔一生！”

  “楚王！”众人内心震撼，近段时间楚王在武昌城的举动不言而喻。如今听说又有新发明，大家纷纷蜂拥而出，只留下满脸无奈的茶馆老板和一脸困惑的说书人。

  ......

  武昌城外，钢铁战舰在牛车的牵引下徐徐移动。两旁的群众围观，望着那巨大的战舰骨架，低声议论：“王爷这次又弄出了什么宝贝？”

  “不清楚，看起来像是船的龙骨构造。”

  “荒唐！你见过哪艘船是钢铁铸成的？”

  闻言，人群中一阵沉默，但还是忍不住带着好奇与疑惑注视着那钢铁战舰的骨架。

  ......

  数日后，京师。

  御书房内，陈元璋埋首于奏章。“陛下。”

  在遥远的角落，一个神秘的声音低语响起。

  “埃索伦山谷有新的情报传来。”

  陈元璋手中的魔法羽毛笔一顿，眉心微跳。

  “第六军团又惹出什么风波了吗？”

  暗影中沉默片刻，才传来回应。

  “据密报，楚王殿下打造了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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