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王文灿早就听不下去了：“从梁平，蒋明辉，还有那个小王八羔子刘雨晨，总之大河公司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他妈的梁平。”

  王德全本来就只要王文灿张嘴就塞蚂蚱的主，听得王文灿这样骂梁平，骂大河公司，就问：“老王，梁平是不是和你媳妇有一腿？”

  王文灿并不恼怒，只是让王德全滚。

  王德全说：“要不你能这么恨梁平。”

  岳成义却说：“我感觉梁平人不错，公正、无私、仗义。”

  “你们都被假象蒙蔽了，梁平就是一个典型的卑鄙、自私、胆小、虚伪的龌蹉之人。”

  见大家都在等自己的下文，王文灿接着说：“大家想想他做的这些事，别人卖书都是悄悄的进行，这家伙倒好，猛不丁来了个产品推销会.推你的产品咱管不着，你别把别人的业务员都喊去，这么捣鼓，那么忽悠，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业务员成他的了。本来一些客户说好要的我的书，我这里也都打好包，准备发货了，后来业务员说不要我们的货了，改成了大河公司的《领航》了。你说气人不？你说这也叫人办得的事！

  我们买书本来就是偷偷事，他这一搞，弄的麻满城风雨，本来一些执法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都把眼睛睁的恁大，弄的我们有钱不能挣，有家不能回！”

  正在王文灿义愤填膺痛诉梁平庸罪状的时候，毛二华厂里的一个员工，没命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快点不好了，来了。”

  因为员工打扰了王文灿说话的雅兴，王王文灿骂了句就这个素质。

  岳成义拦住了这个员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员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跑，执法的来了。”

  被员工的喊声惊动的毛二华正好听到员工的话，人一下僵在那里。负责印刷的人大声喊道：“停机，赶紧停机。”

  这时毛二华也反应过来，向车间跑去。

  刘宇宁和岳成义对视一眼，也向后门跑去。

  晚了，一切都都来不及了。

  执法队的人已经把这里全部围了起来。田青民来到他们面前，冷冷地说：“怎么我这刚来你们就要走吗？”

  刘宇宁和岳成义经过短暂的害怕和惊慌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岳成义说：“田主任真是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你认我和你们一样吗？”

  “你是领导，有日理万机，我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田主任既然是来查印刷行业的，我们就不打搅了。”

  “你认为我仅仅是来查印刷行业的？”

  “难道说田主任除了查印刷行业，还要找我们几个？”

  “应该说也是，但也不是。不过你们平时都很忙呀，找你们几次都是小鬼不见面，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王文灿讪装疯卖傻地笑着说：“田主任人家来印刷厂自然是为了印刷的事来的，我们就不打搅田主任了。”王文灿说着就想走。

  田青民冷哼一声：“你以为仅仅是印刷上有事，难道你能撇的清楚？能置身事外？”

  一时间，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在田青民看来，这些人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时，井刚已经把毛二华给带来了。

  见到田青民，毛二华赶紧赔笑脸，田青民只当没有看到，仅仅是用眼睛审视毛二华，只看的毛二华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田主任，我知道错了。”

  “你错了吗？”

  “我错了。”

  “错在什么地方？

  “我不该搞印刷。”

  “没人说你搞印刷不对。”

  毛二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错的是你不应该搞非法印刷。你行呀毛二华，也会打游击了？竟然跑到跑到这里来，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共和国的国土，这里不是共产党的天下，这里能藏垢纳污，还是这里能从事非法印刷。？”

  毛二华只说：“是是，麻烦田主任念在我们不懂法，并且是刚干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毛二华，这次你是真的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如果态度好，能和政府配合也许政府对你会网开一面，否则要判你个十年八年的，这就取决于你的态度。

  田青民拍桌子吓毛的做法还真见效：“田主任，这一切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都忙活的，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在王德全看来，我就是来这里看看，你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怎么样。

  “你不就是德宇公司的王德全，王总吗？，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一会就知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走，该让你走的时候自然不会留你。”冷冰冰的话将王德全定在了原地。

  这时，井刚让几个队员抱着几摞书来到田青民的身边，看来下边的人工作做得非常细，每摞书的上面都写上了公司和老板的名字。

  “这是岳总的，对不？这是你刘总的，当然你王总也有分，这不能说和没有关系吧。”随后又分别给了王文灿和王体顺。

  “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书？是不是还能说非法印刷和诸位没有关系？要是真的没有关系，估计就是毛二华没事干，自己印着玩的，你们都是打酱油的。”

  刘宇宁说：“王主任，我们并没有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其实我现在印的都是样书。”田青民也不是一点武术不学的人，别说，自从当了这个主任以后，他还正儿八经的学了《新闻出版法》，其中就规定只要没有定价，不出售，并不以通过出售获利的不视为非法印刷物。田青民冷哼一声：“看来你也没少钻研《新闻出版法》？就算你出的是样书，你能不能告诉大家，印样书的目的是啥，不会只发样书不发货吧，既然不是，你印书委托书在那里，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否则就是非法印刷。”

  田青民扫视了大家一眼：“一会都要跟着接受调查，然后等待处理。”

  卫长青让人来问机器和印刷的图书成品半成品怎么处理？

  田青民说：“机器拆除一些部件，成品半成品图书封存起来。记住一定要登记造册，拍照留足证据。”

  田青民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让一部分人把人和赃物押回去，又抽出一部分人，对另外两家印刷厂也进行了突然打击。

  等整个工作就绪，已经下午两点来钟，用涛青民田青民的话说，战果累累。

  接下来就是扫尾和收获的时节，田青民安排卫长青审几个印刷厂的老板，他和井刚分别审问几个书业的头。

  为了表功，田青民没忘给林县长打电话。田青民告诉林县长他们通过突击活动，打击了转移到黄河对面的印刷厂，并当场抓获抓住了几个书业老板，还拿到了几个书业老板从事非法印刷的证据。

  林县长说：“这些才是你田青民，这才是你田青民应有工作魄力。”

  田青民继续汇报说：“我们想通过这些次活动，从这些老板身上挖出非法印刷的保护伞，至少能通过他们知道梁平的行踪。”

  林县长就想，人就是要给点压力，田青民动脑筋了，想办法了，对田青民工作肯定的同时，也不吝啬赞扬之词。

  在听到田青民对下一步工作的打算时，越听越感觉味道不不对，照田青民的打算，非法印刷，非法销售图书的毒瘤会在梁济被彻底的根除。那与开始的预想大相径庭。

  最后结论是：梁济县方法得当，措施得力，重拳出击，根除非法印刷，非法销售图书的毒瘤。自己辛辛苦苦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在为别人涂脂抹粉。

  林县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紧叫停。田青民对林县长态度的转变也十分纳闷。

  林县长说：“你究竟在帮谁办事，帮谁助威。”

  一语惊醒梦中人，让田青民忽然醒悟。当时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听取了井刚得的建议，没想到因为思虑不周险些帮了倒忙，误了大事。

  他们也知道，别说是毛二华，王文灿，王体顺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与县委书记张泉林有什么瓜葛，就是岳成义，刘宇宁几个人都不会和县委书记说得上话。抓住他们，无非是知道梁平的行踪，并从梁平工身上下下功夫，拿到张泉林与梁平之间的义利或是交易的证据，不管证据是不是真实，只要能拿据，就可以大做文章，就可以达到目的。“哥，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他们告诉我梁平的行踪，我就有办法找到他，撬开他的嘴。至于印刷厂，还是书业的这些老板，我们就来个热水快刀子，罚款，放人同步进行。至于梁平的图书，尽管查获的不多，但也有几种，我们就作为证据收拾梁平。”

  林县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挂了电话。

  自从得到金慧茹明天回来的信息以后，梁平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回到梁济。

  也难怪梁平着急，他接到刘雨晨的电话，电话里给梁平报告了三个消息，一好两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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