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九的问题一出，朱奇和狐明的目光都转向王霖。

  对他们而言，这次行动无异于协助王霖实现他的誓言。

  他们都想知道，王霖会如何回应。

  王霖瞥了朱奇和狐明一眼，带着愤怒走近马九，此时马九无力地斜靠在床边，下半身悬空。王霖说：“我们是你因果的结晶，你的恶行累累，因果报应，我们便是那些受你迫害者的复仇之灵！”

  马九听后一头雾水，气血上涌，又喷出一口血，微弱却充满恨意地问：“所以，你们究竟是谁！我记得很清楚，以前从未见过你们，为何要偷袭我？”

  “你只记得没招惹我们，那你是否还记得那些被你手下强行掳走的女子？你有没有想过她们的家人，也许还有孩子？！”王霖怒斥道。

  听见这话，马九额头渗出汗珠，内心极度紧张。

  如果过去的行为招致了怨恨，那么诚挚的赔偿或许能保全生命。然而，那些代人复仇者绝非轻易罢休之辈，今日的情势似乎已不容乐观！

  "你们了解我的身份吗？！杀我，你们也将步我后尘！"马九避而不谈自己的恶行，转而向王霖等人发出警告。

  "无非是玄火宗某长老的傀儡罢了。有何可傲慢？你以为你的死亡会令他替你复仇吗？！"朱奇锐利的目光直刺马九，令他心生愧疚。

  他仅靠每月供给长老修炼物资，换取在玄火宗的些许优待。这优待便是传授一些仅包含修炼法门、不含制符技巧的宗门功法。

  虽长老每次仅授其部分功法，但他多年积累，已凑齐全套。之后，他减少了供奉，长老虽未多言，却对他日渐冷淡。

  在玄火宗，长老地位并不显赫，凡达到地仙境皆可自封。于是马九萌生脱离旧护，寻找更高位者庇护的念头。如今他莫名失踪，那位长老或许以为是他有意摆脱控制的伪装。

  马九心中恐慌，短暂的惊惧在他眼中闪烁，但他努力维持镇定："说吧，要怎样才放过我？今天我认栽，你们开个条件。"

  他还妄想王霖等人会因财物而放过他。

  "别做梦了，你的财富无人在意。更何况，以不正当手段敛财，怎能让人心安？"王霖语气冷淡。

  "别这样，兄弟们，只要你们饶我一命，我愿为你们做任何事。我还有珍藏的异灵草，若放过我，全给你们，如何？"马九终于放下尊严，苦苦哀求。

  但这对王霖等人毫无影响，他们是为正义而战的热血青年，怎能因物质动摇信念？

  "要我去结束他的生命吗？"狐明缓步走近，语气平静，仿佛夺人性命如家常便饭般轻松。

  "这个……"王霖虽深恶痛绝这类人间恶魔，但面对生死抉择，又犹豫起来。若马九依旧嚣张，王霖定毫不犹豫。

  可如今的马九如同被拔去利齿的虎，露出无助的猫态，让王霖无法下手。

  "罢了，废了他的武功吧。听说他在西云作恶已十余载，罪孽深重。若就此死去，未免太便宜他，也是对那些因他家破人亡者的不公！"朱奇看出王霖的迟疑。

  因此，这句话强化了王霖的意志，也为他指出了一条出路。

  “嗯，我应当承认错误。

  早知铲除邪恶即弘扬正义，如今却犹豫不决。

  那就废了他，我亲自摧毁他的丹田，否则凭他后天后期的修为，即便无法完全恢复，也会再度崛起。”王霖紧锁眉头，冷淡地说，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难以掩饰。

  “不，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做恶事，一定痛改前非。”马九四肢断裂的经脉已不再流血，他挣扎着从床上滑下，向门口蠕动，此刻他只渴望生存，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然而，他刚挪动几步，就被狐明一脚踹飞，身体翻转一百八十度，重重摔在地上。

  王霖走近，左眼凝聚的力量洞察马九的丹田，霎时看到几缕黑线在马九的丹田中翻腾。

  啊……！！

  气息微弱的马九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瞪着王霖，明白自己完了，再也无法翻身，丹田一毁，无人能救。

  “你会死得很惨，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被人废掉，我诅咒你世世代代不得好死！”马九咬牙切齿地诅咒。

  死亡对他来说已无惧意，若王霖此刻怒杀他，或许他会感到一丝解脱。

  “放心，如果真有那天，我绝不后悔。”王霖平静而坚决地说。

  “从窗户丢下去吧，毕竟是后期的体质，摔不死的。”王霖瞥了狐明一眼。

  狐明打算调侃两句，见王霖眼中的疲倦，便没再多言，拖起马九，打开窗户，将其扔了出去。

  “你怎么了？”狐明直接问。

  王霖的确有些古怪，脸上满是落寞，眼神中透着无奈。

  “你说，我们解决了马九，有意义吗？很快，又会出现李九、张九、赵九之流。

  世间之恶，难道真的无法根除吗？”王霖没有回应狐明，而是自顾自地问道。

  朱奇和狐明顿时陷入沉思，这样的王霖，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未曾料到，陪他完成誓言，顺便行善，竟让他内心产生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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