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珠九站在天井下，手抱心口，发呆。

  站在一边的张扬附和，“是啊，一期课程结束了，学员们都回去了，我的心也有点空落落的。”

  阿武轻蔑地看了一眼张扬，你还真是不懂86啊。

  然后他也开口道：“是啊，那批飞行器居然全分给他们带走了，一架都没给我们留，我也觉得有点空虚。”

  “何止啊，”珠九终于回头了，“不仅新到手的飞行器带走了，就连刚修好的断亘山那批他们也抢走了。”

  “你们看，”她打开一间又一间屋子的门，“比我刚到那天还空还干净，比蝗虫过境还恐怖！”

  “断亘山那批，不是你替他们争取的么？还笑着跟彭上尉说他们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就先给他们吧。”

  张扬斜眼看她，这人还真会选择性失忆啊。

  珠九回想一下，好像是的，心就虚了。

  那个彭上尉的前爱慕者，来自西北安全区的美丽女人，后来天天围着她转，对她说了不少甜言蜜语，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她一定是被捧昏头了，才会要什么给什么。

  彭上尉当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到底没反驳她的意见。

  “我以为她的美人计只会对彭上尉使，大意了。”

  珠九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

  阿武和张扬在后面对个眼色，一人一边使劲给她来了两下。

  “唉哟！”珠九打了个趔趄，险险站定，“我自己惩罚自己，不用你们帮忙。”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段时间先别过来。”

  “为什么？”

  “断亘山这批残次货，老大原本想留给帮里兄弟的。他要是回来知道你把他好不容易弄回来的飞行器给了别人……”

  阿武收住了话头。说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86自己会脑补。

  珠九果然慌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开口太快了，我来不及阻止。”阿武一本正经，“你赶紧回去躲躲吧，等我们通知你再来。”

  “切，不就一批残次货嘛，我再给他弄一批不就行啦，至于翻脸嘛。”

  珠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那啥，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情况你们再给我发信息哈。”

  脚下一哧溜，果然逃之夭夭。

  “搞定。”张扬转脸看阿武，“不过就是让她暂时别过来，干嘛还要拿老大来吓唬她啊？”

  “你不觉得86跟我们熟了之后，现在对组织的事情也太随意了吗？飞行器说让就让，哼，就该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你这么一说，也没错。”张扬同意了他的看法。

  “搞飞行器，搞飞行器，去哪再搞一批飞行器呢？”

  珠九一边开着86往网吧方向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

  “‘不姓洪’！”

  “姐！”

  司远的呼喝和肖彭的惊叫同时在耳边响起，珠九猛地从原地跃起，躲过一群星鬣的攻击。

  那群星鬣一击不中，转头继续追着她跑。

  珠九将它们引离组员所在的位置，随即扔出几发手雷。

  响声过后，硝烟散去，原地散落一片星鬣的残肢。

  “臭死了。”

  珠九嘀咕着，一边往回走一边在直播间发言：星鬣有人要么？批发价出售。

  “情绪非常稳定”小组的其他成员看到了她发的话，一时间躲躲闪闪的，不敢直面镜头。

  直播间的屏幕沉默了几秒，然后疯狂滚动。

  “‘不姓洪’她穷疯啦？星鬣也卖？！”

  “我没看错吧？是那又脏又臭又丑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星鬣？‘不姓洪’要卖？”

  “不好意思，请问‘不姓洪’，我们是得罪过你么？”

  “‘不姓洪’是不是卖东西上瘾啦？每次刷系统任务都要薅点东西卖。”

  “……”

  看着下面一片声讨她的发言，珠九果断关屏幕。好吧，这个东西没人要。

  回到队友那边，四个人蹲在那里愁眉苦脸地等她。

  “你最近很缺钱？”

  司老板不等她回答马上又问霍老板：“最近网吧发工资还正常吧？”

  “不太正常，”小龙摇摇头，“给‘不姓洪’发的奖金和提成比她刚来时高了好几倍。”

  三位老板加上一位同事求知欲满满地看着她。

  珠九眼神乱飘，“那什么，我表叔家最近揭不开锅，我得接济一下他们。”

  说完忽然凑到司远面前，“老板，我想问问那十万星币，能不能预支？”

  司远淡定地推开她的头，“不能。”

  珠九正要叹气，司远又说：“但是可以先支付你们一半，当是目前成绩的奖励。”

  他们现在在积分榜上稳定在三百名以内了，继续往前冲的势头很强劲。

  小彭彭发出一阵欢呼，“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珠九也精神起来，这样凑个十架八架的二手飞行器应该没问题了吧？

  她点开光脑上二手网站的时候，发现那个“估估我是谁”给她发来了合同。

  打开一看，咦哟，好消息来了。

  对方说，经过产品试验和市场研究，他们认为酸辣鸡爪就算不大有可为也会小有可为，想跟她合作，让她赶紧签合同。

  珠九把合同给三位老板过目，让他们帮忙把把眼。

  当司远点头说“没问题”的时候，她大笔一挥，把合同发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收入，但总算是一个机会不是。

  “估估我是谁”看她这么爽快，过了一会又给她发信息，“我给你送了个礼物，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

  珠九不以为意。

  但是过了半天，当她从仓储机器人那里看到礼物的实体，不由得拉着肖彭又蹦又跳起来。

  “姐，姐，怎么啦？”

  “我收到了，我终于收到礼物啦！”

  “呃？”

  三架二手飞行器，整整齐齐地摆在她的仓储空间里。

  “估估我是谁”这么上道，珠九一高兴，又写了几个鸡爪的配方发过去。

  来来，合作合作！

  “估估我是谁”收到新的配方，不由得大喜过望。

  原本只有一个酸辣鸡爪，他们还得头疼一下销售策略。现在有这么多鸡爪的做法，可以专门做鸡爪生意了。

  一高兴，又给珠九送了三架二手飞行器。

  当仓储空间整整齐齐摆了十六架二手飞行器时，珠九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下她可以专心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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