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讯的沈万三险些吓得失禁。

  乖乖隆地东！

  原来那位王吉妇竟是朱元璋道侣，想起刚才自己的荒唐提议，沈万三只觉脖颈间掠过一阵寒意。

  不仅是他，沈氏一门九族，此刻也都仿佛感受到了那一股森冷的寒意。

  “咳咳！”

  沈万三忙道：“吴王殿下，我方才之言，乃是戏言罢了。”

  这一刻，沈万三的思绪疾速翻飞，竭力回想安置王吉妇母子之时是否有所不慎之处。

  一定要想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自始至终，他与王吉妇仅数面之缘，提及收其为妾之事，也仅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一次，毕竟能让老朱心动的女子，沈万三在不知其真实身份的情形下心生倾慕也属情理之中。

  幸而沈万三从未强行对王吉妇施压，一直对她保持着极高的敬意。对待她的儿子，他也视同亲子，从未有任何轻视或刁难之举。

  “哗啦啦！”

  思及此处，沈万三暗自松了一口气，料想自己应是安然无恙了。

  “区区笑谈耳！”

  朱肃忍俊不禁地道：“沈万三，你以为当老朱得知此事后，他会将其当作笑谈吗？又或者他会因此欲除你而后快呢？”

  “砰！”

  沈万三惊骇之下立刻叩首于地，一边连连磕头，一边急切地恳求：“吴王殿下，这一切真的只是玩笑！我没有别的心思。”

  “罢了！罢了！”

  朱肃摇头一笑，“老沈，你这胆儿也忒小了点，咱俩交情深厚，我又怎会加害于你？”

  “只不过——”

  话锋一转，朱肃戏谑道：“老沈，我倒不曾想你竟有过这般念头，不过也能理解，那王吉妇确有几分天资国色。”

  “老沈，你想不想找个法子缓和一下你与老朱之间的紧张关系呢？”

  沈万三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迟疑道：“吴王殿下，鄙人与陛下之间的嫌隙，还能有机会弥合吗？他恐怕每时每刻都在寻找时机置我于死地吧！”

  沈万三深知朱元璋的为人，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朱元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定然是在寻觅机会取他性命。近段时间，沈万三除了前来拜见朱肃之外，连大门都不敢轻易踏出。此外，只要有空闲，他就自我审查，确保沈家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营生，以防给朱元璋留下打击他的借口。若非有吴王殿下的庇护，沈万三此刻或许早已丧命于朱元璋手中。

  既然双方关系已经恶化至此，还能有机会缓和吗？

  “有何不可呢？怎地说不能缓和呢？”

  朱肃随口答道：“老沈，你大概还不知晓，前不久老朱曾来找我，让我去寻找王吉妇母子，并将他们带回皇宫之内。如今老朱年岁已高，念旧之情愈发浓烈，对那母子二人自然是心怀愧疚。

  此时你若是主动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到皇宫，并告知老朱，多年来一直是你在照料他们的生活，若非你出手相救，他们母子很可能早已饥寒交迫，命赴黄泉。如此一来，你与老朱之间的关系，岂不是能有所缓和了吗？”

  “嗯……好像确实如此。”

  然而，沈万三略微一愣，旋即开口道：“吴王殿下，万一王吉妇在见到陛下之后，把我当年想要纳她为妾的事告诉她呢？一旦让她提起此事，陛下不把我置于死地才怪呢！”

  “放心吧！”

  朱肃轻拍沈万三的肩头，低声道：“或许那位王吉妇早已忘却此事，即便她尚记于心，也断然不会告知于我，她性情仁善，不至于做出这等事，你就安心便是。”

  “更何况，还有我在庇护你，老朱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那就这样定了。”

  沈万三长舒一口气，不禁懊悔道：“唉！当时怎就没忍住这张嘴，险些铸成大错。”

  “哎呀，差点把这桩重大的事务给忘了。”

  “吴王殿下，您所要求铸造的‘破空寒铁枪’，首批十柄已然制成。”

  “我从中选取了两柄，特地带至殿下方前呈献。”

  “嗯？”

  “这么快就完成了，老沈，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朱肃语气激荡地道，这“破空寒铁枪”之于如今的大明时代，堪称划时代的神兵利器。

  对于现今的冷兵器而言，无异于降维打击。只要拥有了首支，迅速就能积累起数百乃至上千支，届时便可让麾下所有兵马皆装备一支“破空寒铁枪”。

  此后，才能真正踏足修行者的行列，手持神兵，笑傲天下。

  朱肃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澎湃情绪，徐徐接过沈万三手中的黑盒，打开一看，那熟悉的“破空寒铁枪”映入眼帘，他摩挲片刻。

  “如何，可曾试过此枪的威能？”朱肃问。

  “吴王殿下，小的这般急于将首批成果呈递与您，尚未来得及亲自试炼其性能，想来定不会让人失望才是。”沈万三解释道，并非他不愿试枪，只是试炼“破空寒铁枪”的威力，必须要在朱肃面前进行。

  这点基本的道理，沈万三自然明白。此刻的局势下，唯有吴王朱肃方能保他周全。

  “甚好！”朱肃点头称许，旋即言道：“老沈，你可谓幸运之极，得以亲睹传说中的‘破空寒铁枪’之力，便是老朱我，至今也未闻此宝物的存在。”

  “走，我们一起去见识一番吧。”

  于是，二人并肩走向吴王府的后苑。朱肃下令，王府内十几名身着锦绣甲胄的守卫立即行动起来，清空后苑，确保在场之人皆为自己人。

  朱肃把玩一阵手中的“破空寒铁枪”，瞄准百步之外的一个靶心，果断扣动机括，“嗡”的一声骤响，一道锐利的气劲疾驰而出，瞬息间，那枚秘制子弹自枪口喷薄而出，眨眼工夫便击中百步之外的靶子。

  “嗤——”的一声，犹如撕裂空气的声音传来，五厘米厚的硬木靶牌被直接洞穿。

  接着，朱肃又尝试了二百米的距离，仍然能够穿透五厘米厚的木板。然而，到了三百米时，威力明显减弱，子弹仅能击穿两厘米厚的木棒，再厚一些则无法贯穿。

  待到四百米处，连发五六弹，终于在其中一弹命中目标……

  而且，即便是面对一块厚度达一寸的千年寒铁木板，也无法将其穿透，仅仅在表面留下一丝微弱的痕迹。

  “唉！”

  朱肃不禁摇头轻叹，“大明的炼器水平终究还是稍逊一筹，三百步之内尚能展现出些许破甲之力，一旦超出了此距离，其威势便大减。”

  “关键在于枪膛内未能妥善刻画灵纹，以现今的炼器技艺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属不易，下一步的目标，便是要提升枪管的炼制技术，务必将枪膛内的灵纹修炼至圆满。”

  “只要将枪膛灵纹修炼完善，其威力必然能够再上一层楼。”

  “至于精准度方面，尚有待提高。”

  “我尚且只能做到如此程度，若换做他人掌控，恐怕在百五十步之外，便难以保持准确命中了。”

  朱肃随后取另一杆长枪试射，其性能与之前相差无几。

  尽管其有效射程可达三百步之遥，然而精准度却并不尽如人意，问题的根本仍在于枪膛灵纹的刻画。明确了这一点后，改进之路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即便朱肃对此略有不满，但在场的沈万三以及身旁的锦衣卫众人均瞠目结舌。

  乖乖！

  这是何等惊人的神兵利器，竟能在三百步之外便拥有这般骇人的威力，更恐怖的是还可连续发射五次。倘若将此物装备于军队之中，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敌军将会遭受何种惨烈打击！

  须知在大明如今的时代，火器唯有洪武大炮与寻常火铳而已。

  这些火铳不仅威力孱弱，精度欠佳，且有一个致命缺点——发射一次便需耗费大量时间填充灵石粉末及清理枪膛。

  而此刻，这些难题竟都被逐一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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