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靠在许乘玉身上，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神情恹恹，提不起兴趣：“所以到时候让夫君一人在下界，我不放心。”

  许乘玉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娘子不必为我担忧。”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我爹娘那时候不会给你偷偷下了什么蛊了吧，你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

  毕竟许老汉一直强调此婚不可退，莫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内幕？

  不然那二老怎么能放心地将他们养了二十年黄花大闺男交给一个陌生女子呢？

  说着，许乘玉一脸严肃打量她的脸庞，试图找出身上被下蛊的痕迹。

  白清月一时语塞：“......这个倒也不至于。”

  不过当时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说不定布局设法救下她，获取她的信任，趁机夺走神莲。

  所以在许老汉和龙大娘救下她后，她一路悄悄尾随其后，在斩龙乡蹲了几天，回去后又检查了身上有没有被下什么蛊和咒。

  那时候白清月还猜想着许老汉和龙大娘会不会再度找上门，带了紧张复杂的情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期间脑子还闪过初见许乘玉的那张脸，莫名心神不稳。

  差点耽误她练功。

  白清月举目看了眼许乘玉，或许，没有许老汉上门说亲一事，她估计也会在修炼大成之后，主动上门提亲？

  不过没有发生过的未知数，这也很难说她会不会这么做。

  忽而，她突然想到，若没有许老汉和龙大娘拔刀相助一事，她和许乘玉还有今生缘么？

  想到这里，白清月的心堵了一下，好心情消失了大半。

  看着白清月肉眼可见的脸色慢慢变粉，表情也由喜转怒，转变莫测，许乘玉下伸出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笑道：“想什么呢？”

  只见白清月睁着亮堂堂的眼睛，眉头微蹙，抓着他的手：“若没有许爹说亲一事，你会如何？”

  “该不会就跟村里的女子结为夫妻，比如那个陈蕊？”

  “......”

  许乘玉顿时心里叫苦，怎么又扯到那个陈蕊身上了，他都忘记此人的存在了。

  果然他娘子当时一脸淡然的样子是装的。

  再则那时他都不认识白清月这个人呢，他能如何？这叫他如何回答。

  “娘子冤枉，我对那个什么陈蕊从来无意，再说都不知道村里有这个人，就算没有我爹说亲一事，等他死后，我也打算离开斩龙乡，何来与村里的结发夫妻之说？”

  “更何况，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许乘玉两手一摊，看着白清月的眉头舒展又皱上，暗道不好！于是抬起她的下巴，低眸俯视她的眼睛，开口补救道：

  “即便你我都不曾相识，只要我离开斩龙乡，某年某月某日某处我们一定会相遇。”

  这话真不是他乱说用来哄白清月的，他真这么觉得。

  直觉告诉他，他们本该相遇。

  不止他，白清月亦是这么想的。

  他们本就应该相识，相知，相爱才对。

  于此  白清月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那股因假想而生出的郁闷之感也随之消散。

  她弯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凑身上前，覆上他的唇瓣。

  浅尝辄止后，她道：“我们本就该相遇。”

  说着白清月又欲上前亲去，却被一张大手捏住了脸颊，不解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呢？要是没有我爹娘路见不平一事，你还会心甘情愿嫁给我么？”

  许乘玉没有用许老汉提亲一事来做假设，他当然明白白清月当初愿意嫁给他是因为报答之恩。

  所以他也好奇以白清月不爱与外人打交道的性子，总是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如何接受陌生男子的示好？

  白清月傻眼了，没想到回旋镖来得这么快，这要怎么回答啊？她难得结巴：“你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有这种妇人之思？你也说了，那时候，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她撇过脸，明显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然，许乘玉不知道的是，她愿意接受许老汉的说亲，除了报恩当然也有其他一眼钟情的因素，不然她当时完全可以拒绝掉这门婚事，只负责在暗中照顾许乘玉安全即可。

  许乘玉笑：“怎么？我就不能有吗？我也先是个人，才是男人，正是因为现在与你在一起，才无法接受更想象你与别人在一起的情况。”

  “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强烈的占有欲，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晦暗与涌动。

  许乘玉抵着她的额头，将她的手心覆在自己的心脏上，双目对视。

  铿锵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来，与抓住手腕的那只手掌传来的温热感，白清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手心下的跳动同频。

  她手指微屈，微微攥紧掌下的衣裳，动了动粉嫩的唇瓣，语气肯定：“别人不可能，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她方才在脑子闪过无数可能，无数人脸，世间俊男靓女这么多，偏偏折在许乘玉这里，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反正，白清月就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过去未来，无论何种假设，她都如一坚定自己的决定和选择。

  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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