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现在是想明白了，大概是柳后娘娘与林霄之间有了矛盾，所以林霄对她疏远了不少，毕竟表面上她是柳后的人。她要做的不是努力自证或者与柳后撇清关系，那样只会让林霄更加不信任，而且对柳后来说很不公平，她该做的应是尽自己努力减轻林霄负担，让林霄无所顾虑的忙大事，信任与否，并不重要。

  林霄点头“：以后姐姐需要什么你直接去找姚瑶，她会安排妥当的。你以后就待在姐姐身边吧，熟人照顾我也能省点心。”

  “谢殿下信任。”柳叶笑道。

  林霄陪着林婳，萧旅让人给林婳在院里做了个秋千。

  林霄看着下人忙碌的身影问林婳“：你喜欢这个？”

  “嗯，喜欢。幼时母亲常抱着我荡秋千，那时日子虽然清贫过着却很安心。”林婳说。

  “姐姐有什么喜好都可以和我说的。”林霄说。

  当初在西秦王宫里很少听林婳说过她自己的喜好，尤其是她和自己母亲的过去。林霄也不曾问，就怕戳到林婳痛处。

  “我知道妹妹会尽量满足我，或是为了弥补，或是姐妹情谊。”林婳笑说“:妹妹，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注重情谊。”

  林婳顿了顿说“：有很多时候我是说不出口的。在王宫时我总有一种，那些荣华都是我偷来的不真实感，尤其是在雪儿面前，你们才是光明正大的公主，我不过是一个舞姬的孩子。”

  “姐姐。”林霄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呢。”林婳莞尔一笑“你教会了我自尊自爱，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不堪。我现在是看出来了，你，雪儿，柳母后，还有子清都很爱我，我能自信且无所顾虑的说出喜好，只是，好妹妹啊，你平常那么忙，我怎么能用这么一件小事打扰你呢？”

  林婳轻轻抚了抚林霄的鬓角说着。

  “我又怎么会觉着你烦呢，姐姐鲜少来找我要东西。”林霄说。

  “没事，王府里有闲人。麻烦他不更好。”林婳笑说。

  刚急匆匆赶过来的萧旅刚好和林婳笑意盈盈的眼睛对上。

  “夫人。”萧旅立马喜笑颜开，“霄公主。”

  林霄点了点头。

  “忙完了？”林婳给萧旅倒了一杯温茶。

  萧旅赶紧自己去端“：夫人歇着，我来。”

  林霄对萧旅这个人疼人的功夫是认可的。

  林婳掏出帕子给萧旅察汗，萧旅坐下。

  “霄公主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萧旅现在是很信服林霄的。

  “就是你后宅的事，方才李良娣找过我。”林霄说。

  萧旅眼神闪躲，他确实在同林婳结亲以来就没再去过那些小妾房里，本来那些他就不是很想要，不过是皇帝送的他又不能不要，晟帝倒是会用这一套拉踩人，让那些嫡系的姑娘嫁他纯是在侮辱他们母家。

  林霄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缘由，但是怎么处置还是得和萧旅商量。再者，那些小妾也不是什么通房之类的随便就能打发的。

  “你......”林霄欲言又止。她再次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同他们圆房过吗？”

  萧旅脸一红赶紧摇头“：没，自然没有。”

  “那日后还好办一些。”林霄点头。

  “妹妹想将她们遣散？”林婳问。

  遣散了对那些姑娘们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不，看情况。她们都是大臣家的小姐，习过字，到时候问问她们有没有跟着我的想法，正好那些姑娘们需要教书先生，皇城里但凡会点字的读书人都不愿意为女子教学，不得已我便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身上。”林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过得再过一段时间。”林霄说。

  “如此也好。”林婳点头。“这般她们就不会被迫困在这后宅平平淡淡就是一辈子。”

  “可是。”萧旅皱眉。

  “你是有什么想法吗？”林霄看他。

  “她们日后如何嫁人？”萧旅说。“我是不可能再去为她们分心。”

  林霄思考，半晌她道“：她们这一辈子是什么活法是她们自己的事，我们不能也不该就这么安排了她们一辈子，事情都是由她们自己来选择，或是跟着我攒一些零用自己分配，或是就这么在王府里待着平平淡淡吃穿不会短了她们，却也不会有太多空余。或者脱离王府她们自谋生路。”

  林霄自认为做的已经仁至了，她们确实是身不由己，却也不是她造成的，是这规矩向来如此，谁不是这天道手中的一颗棋子？

  “妹妹已经做得很好了。”林婳说“：子清，你今晚去走动走动，看看她们态度。”

  “可是......”

  “我等你回来再睡觉。”林婳说。

  “明日我再来一次，我先回我院子拿些东西。”林霄说。

  “好。”林婳点头。

  林霄回去后姚瑶已经在等着了，霄雨也给林霄收拾好了。

  “再过几日这凌霄花就开了。”姚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林霄正在整理要带走的书，她不能一如无书。

  “嗯，是该开的时候了。”林霄说。

  “殿下需要将这颗凌霄花移到茶楼那边吗？”姚瑶问。

  林霄看着手中新书愣了一下，没有吭声。

  “那是楚公子托人送来的，说是殿下那些书也该看完了，如果不及时补上新书，殿下会无聊的。而且，这还是殿下喜欢的那位先生的书。”姚瑶笑说。

  “嗯。”林霄表示知道了，她抬头看向凌霄花那几簇骨朵淡道“：不用移栽了。花经不起看，看多了就没那么珍惜了。再说总这么移来移去照顾着也不容易，我没那么多功夫放在花上，有得忙活。尤其这花啊，刚动的时候最是娇气容不得半点马虎。”

  “殿下考虑得周全。”姚瑶淡笑，心底叹了一口气。

  “行了，我也该走了。你多注意着点姐姐那里。”林霄说。

  “是，属下记下了。”姚瑶说。

  林霄回了茶楼自己的厢房坐着歇了会儿，窗外景色光秃秃的，根本没有春天的气息。

  唐自觅让人送来了点心和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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