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已经接受过一次知夏的零食了，但软软还是很犹豫。

  她不知道厉爷爷和李奶奶给的糖能不能收。

  【怪兽，我……可以拿厉爷爷和李奶奶给的糖吗？】

  安冉姨姨不在，这个问题只能问怪兽了。

  [当然可以！全世界再没有比软软你更应该拿他们糖的小孩了！]系统回答得超级大声，震得软软的小脑袋瓜子都有点嗡嗡的。

  有了怪兽的肯定，软软伸出小手，先拿了李奶奶给的糖，然后才去拿厉爷爷的。

  看到软软先拿自己的，厉老夫人唇角带着笑，神情温柔了不少。

  那些上过厉奶奶舞蹈选修课的观众，一下激动了：[啊啊啊啊啊，这笑容好温柔啊。平时上舞蹈课，李老师都不笑的，弄得我总是觉得我哪里的动作没做好。]

  [前面的，对舞蹈这个圈子不了解，李老师跳舞的时候也不笑吗？]

  [看舞蹈主题，我们李老师舞蹈的主题都是悲伤沉重的。一下她年轻的时候，结合保护鸟类这个主题自编的舞蹈《泪》，白色羽毛舞蹈服塑造的洁白女神，翩翩起舞时优美的舞蹈动作，和舞蹈演员脸上沉重悲哀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最绝的是最后一幕，染血的羽毛从天上飘落，李老师躺在一地鲜红当中，落泪闭目，想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现在时不时还会把这个舞蹈放出来学习，观摩。]

  看到有人科普直播里老奶奶年轻时的舞蹈科普得这么细致，很多人都去搜索了舞蹈《泪》。

  画面里穿着白色舞蹈服的年轻女人，那白色眼睫毛以及脸颊两侧的羽毛十分夸张，却也让她那张骨相完美的精致脸庞充满了妖异美。

  正如那个舞蹈学生所说，跳舞时演员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通过肢体动作却也能看出来，在一开始她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每一次地舒展手臂和扭腰，都透着快乐。

  再到后面，脚步沉重，手臂逐渐僵硬缓慢。

  纯白的鸟仙子张开双臂，仰头看着漫天的红色羽毛，不停旋转，直到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最后一幕，演员眼角的那滴泪，美得让人窒息。

  有这个舞蹈的先入为主，再去看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舞蹈演员李含露，观众还真的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学生会那么激动。

  李老师这一笑，确实太难得了！

  再仔细看直播，观众还发现，李老师这笑还对着厉老爷子。那表情隐约有点得意，好像在说：看，软软先拿的我的糖！她更喜欢我！

  厉老爷子微微皱眉，低头看软软。

  软软还在问系统能不能吃，听到系统说可以，才挑了厉老爷子给的那个粉粉嫩嫩上面还画着不认识水果图案的糖吃了。

  这下厉老爷子也笑了，看着自家老伴儿，眼神得意。

  [实锤了，这俩老艺术家是在为软软而争强好胜呢。]

  [用争风吃醋更合适好吧？哈哈哈，糖被先拿李老师笑了，糖被先吃厉老爷子笑了。我顺便看了下厉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样子，也是个不爱笑的帅哥。]

  [真的吗真的吗？我也去看看！不过如果夫妻俩都是那种不爱笑不爱说话的性格，这恋爱是怎么谈到的？靠眼神交流吗？]

  还真是基本靠眼神。

  有网友挖到两老人家年轻时活动同框的照片，年轻的厉老爷子长得和厉千凛很像，尤其相似的是眼睛和眼神。

  照片里，厉老爷子看向别处时，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冰冷一片。看向厉老夫人的时候，却黏腻热情，好像能拉出名为“爱情”的丝来。

  一开始厉老夫人还没有回应，后来两人的同框越来越多，回应厉老爷子的眼神从无奈到隐含爱意。

  [这是什么老一辈的绝美爱情！Kswl!]

  [啊，厉老爷子说话了！]

  软软吃了厉爷爷给的糖，觉得很好吃，就问怪兽：【这是什么味道呀？上面的是水果吗？】

  怪兽还没回答呢，厉老爷子直接说：“这是草莓糖，上面的图案是叫做草莓的水果，爷爷也很喜欢吃。”

  有厉老爷子解释，系统就不说话了。

  它是只能陪伴软软一段时间的外统，还是要让软软和亲人们多相处。现在这些人还没发现软软跟他们有血缘关系，如果在这时候已经对软软好了，或许后面真相大白，小固执软软能更明白，他们不是故意把她弄丢呢？

  软软倒是也不介意到底是谁告诉她答案的，她把糖推到脸颊右侧，看着厉老爷子，忽然小手比在脑袋上，说了句：“谢谢厉爷爷给软软糖，软软爱你哟~”

  甜甜的糖果，让原本垂头丧气的小家伙脸上有了笑容。

  厉老爷子被软软弯得像小月亮一样的眼睛看着，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如果囡囡顺利长大，肯定也会像软软一样可爱。

  他想着节目里那些人面对软软的爱心感谢是怎么做的，竟然也将手放在脑袋上，别别扭扭地回了软软一个爱心。

  一旁的厉老夫人，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她主动说：“不尝尝另外一颗糖吗？”

  软软看向右边的厉奶奶，嘴里含糊：“马上啦马上啦，软软把草莓糖吃完就吃橘子糖~”

  糖太好吃了。

  她小时候没吃过几颗，都是奶奶悄悄塞给她的。其他的糖，都被弟弟和凶凶妈妈吃了。

  厉老夫人听软软一下认出来她给的是橘子糖，心想：难道软软没吃过草莓吗？

  草莓这么常见的水果，软软竟然一颗都没尝过。

  【糖这么好吃，比爱心好像不够。】软软在心里问怪兽，【小鸡分还有吗？软软可以换别的东西送给他们吗？】

  系统看了看爆了三个料之后的积分数，语气非常愉快：[有，有很多，可以兑换一颗治疗脚踝处神经坏死的药，软软要换吗？]

  它的语气，和一开始努力让不知道什么是传瓜的软软做任务一样，充满了哄骗的味道。

  软软没有分辨出来，只觉得奇怪：【脚踝处神经坏死？那是什么意思？】

  系统：[你忘记了陪你玩的阿瓜哥哥吗？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其实不是因为摔跤，是因为脚上的神经坏死了。现有的医疗水平，无法治疗。他就算长成了大人，也还是那样走路。]

  软软一呆：【原来阿瓜哥哥走路会一直一高一矮，阿瓜哥哥会不会很难过……】

  原本轻松的厉老爷子和厉老夫人，眼神陡然沉下来。

  他们只觉得听到软软心声，可能是什么特殊的力量。软软跟脑子里的“怪兽”说话，可能是小孩子自己幻想出来的另外一个“自己”。

  现在听软软跟“怪兽”的对话已经脱离了幻想范畴，而这个怪兽更像是超脱于他们的存在，不由得担心起怪兽的目的。

  才三岁半的小孩，哪里分得清楚好坏？

  万一对方……最终目的是要软软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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