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他留不住啊。

  张启灵看的出黑瞎子难过，黑瞎子笑了笑“哑巴，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吧，你们俩也是，我准备带他回去了”

  王胖子不敢走，他难受，真的难受，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要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来救，张斯年为了他们两个死了。

  “有烟吗？”黑瞎子说。

  吴峫在他们不在的情况下也学会了抽烟，这烟还不少。

  “有”吴峫递过去两盒。

  他们也想留下来陪张斯年，但是还有张启灵，他们三个最终还是走了。

  黑瞎子就坐在地上靠在石壁上自言自语“头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当时就以为你是张家人，没曾想你只是简单的姓张，我先开始没想着跟你在一块儿，我啊~生来就孤独”

  “就怕到时候我死了没人陪你，又怕你老了，我还是这副模样”

  烟圈从黑瞎子的嘴里吐出来，朦胧中黑瞎子挺拔的肩膀好像弯下一点“看见你的那双眼睛我是真的没忍住，没曾想咱俩居然真的走到一起了”

  黑瞎子又点燃一根“没想到啊，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也就剩我一个人了”

  “还真是自由啊”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又被老天爷收走了”

  黑瞎子“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你上次还跟我说，你想看遍山川河流，当时我没答应”

  “现在我答应你了”

  “我替你去看，我重新看一遍，看完我就去陪你”

  “你在奈何桥上等等黑爷我，要不然，一个人走，多孤独啊，你喜欢一个人，没错，我也喜欢一个人，也没错。”

  “但黑爷我不要脸啊！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要不你出来揍我一顿？”

  黑瞎子说着说着就笑了。

  忽然吹过来一阵风，像是在回应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片树叶啪唧一下，打在黑瞎子的脸上。

  黑瞎子都被自己给逗笑了“不是吧，你还真舍得啊！风都停了，你打我！都不掩饰的吗？”

  就这样黑瞎子不吃不喝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吴峫和王胖子以及张启灵过来查看，没想到黑瞎子还是当时他们走的姿势，变的地方是已经愈合的山体，满地的烟头。

  “你们怎么又来了”黑瞎子手里还有半根烟，摸了摸口袋，烟原来已经吸完了啊。

  “黑爷，逝者已逝”王胖子说。

  “黑爷我没伤心，放心吧”黑瞎子笑着说。

  张启灵了解黑瞎子，越是平静，下面越是波涛汹涌。

  突然旁边的琥珀突然碎掉了，黑瞎子连忙查看，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都没察觉，被烫到的一瞬间手抖了一下，烟头掉在地上，黑瞎子踩灭它。

  在琥珀里那么长时间，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可是黑瞎子就是想让他活着。

  没什么反应，应该就是之前琥珀被蓝墨水缠着的缘故，本来就快碎了，只不过现在才碎。张斯年依旧保持着当时的模样，黑瞎子擦擦自己的手，想让张斯年舒服一点，但就是掰不开张斯年的手。

  黑瞎子说“年年，是我”

  再次去掰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掰开了，张斯年像是睡着了，没腐烂没呼吸都跟活着没什么区别，张斯年的身体彻底的软了下来。

  黑瞎子扶着他，张启灵上来帮忙，黑瞎子慢慢的把长枪拔出来，血已经不流了，黑瞎子也不顾及就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抱起来说“三位爷，给弄个车？”

  吴峫说“好”让伙计叫过来一辆车，黑瞎子脱下衣服给人盖上坐在驾驶位上回了四合院。

  一路上黑瞎子除了抽烟还是抽烟，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偶尔喝口水，吸烟吸的多了就容易口渴，他吃不下饭。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五天后了。

  黑瞎子回到四合院，打开门，里面生机盎然，杂草丛生所以生机盎然，但莫名的透露着一股凄凉。

  黑瞎子开着门换上衣服就开始收拾，黑瞎子蹲下身子先把地上的草给拔干净了，又开始收拾屋子里，干净的水跟要生孩子似的往里面送，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就泼在寸草不生的院子里，黑瞎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甚至都把被子拿出来晒晒，散散灰尘。

  黑瞎子一阵翻箱倒柜，抽屉里的东西抖收拾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大盆子，把抽屉弄出来放在盛满水的大盆子里开始洗。

  一句话也不说，脸上还是挂着笑，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黑瞎子先把张斯年的房间打扫干净了，床单，床下，抽屉，柜子，都打扫了一遍就连衣服都好好的叠了起来，换上了干净的东西，脱下脏衣服，擦擦手把张斯年抱在浴室，开始给他收拾，血迹什么的都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就好像张斯年还在身边。

  张斯年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黑瞎子继续打扫，就连厨房的小角落都没有放过，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之后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地板锃亮。

  就连桃树黑瞎子都给修剪了一番，最后收拾了收拾自己躺在了张斯年的床上“年年打扫房间真的好累，你亲亲我好吗？”

  两天后黑瞎子发现一件事情，人在死亡之后两个小时会出现尸斑，随后身体会腐烂发臭，但是张斯年的尸体没有，没有任何的味道，没有出现尸斑，没有腐烂。

  他还学过解剖学，怎么给忘记了。

  黑瞎子对蓝墨水说“年年是不是还活着？”

  蓝墨水扫了一下尾巴算是答应了。

  黑瞎子瞳孔放大，整个人像是有了力气一样“真的吗？”

  蓝墨水尾巴狠狠的抽在了黑瞎子的手腕上，黑瞎子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注意这种疼痛，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张斯年。

  “年年，走，我带你晒太阳去”

  张斯年被黑瞎子抱起来，坐在外面的台子上晒太阳，这样张斯年就可以躺在自己的腿上，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过了不久，门外来了一辆车。

  敲门。

  黑瞎子拿出一个抱枕垫在张斯年的头下面垫着，打开门，是吴峫他们。

  “瞎”张启灵说。

  黑瞎子说“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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