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达双手叉腰，听不下去了，偏头冷了一眼几个小屁孩：“嘴巴是个好东西，你们整天就用来说别人闲话了？”

  大姐姐气场一向强大，尤其是要隐隐发怒时，气场强大堪比制冷器，周遭都是冷空气。

  几个女生吓得张大嘴巴…往后退了退，其中一个女生忙张开双臂抱住身边的女同学，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皮皮虾，我们走！”

  另一边。

  唐棠走楼梯去了学校楼顶，那个苹果头女生也跟了过去。

  唐棠转身，定在原地问：“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和社团那个学姐说，我先回家了。”

  楼顶的风微微袭来，天气很好，苹果头女生靠在门旁侧的墙壁上，腿微弯曲，叮！一阵烟雾缭绕下，她开了口：“嗯。是我没错。”

  那天…

  苹果头捡起地上的烟头，随后丢进垃圾袋里。

  校车旁边，一个女生提了一嘴：“学姐，今天好像有雨，要不然我们先返道回学校吧，这鬼天气都能把人烤熟了。”

  学姐闻言，摘掉黑色墨镜，伸个懒腰起身拿起喇叭喊着：“everyone！今天的社团活动提前结束，收拾好东西我们上车返校。”

  车子临走时，学姐刚点到唐棠的名字，却不见人回应。

  刚才还在讨论晚上吃什么大餐的女同学，随口来了一句：“学姐，人可能早就溜走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再晚了，车上空调都不够用了！”

  “是呀！是呀！”

  学姐手上正给男朋友发着短信，似乎是心情不好，走过来盯了一眼苹果头女生不耐烦问了一嘴：“她人呢？你不是跟她一组的吗。”

  “走了。”苹果头女生轻飘飘一句，只是扫了她一眼，被窗外泄漏进的热风，弄得心烦意乱，随即伸手关上窗户。

  学姐打字的手一顿，低声骂了一句：“竟然不报告就私自离队，也得亏她和学校校董事会的高家有点关系，就看今天她这个自由散漫的态度，铁定扣她分！”

  闻言，苹果头女生手指捏紧耳机线的一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浸满了冷意，轻笑一声，心里却暗爽。她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最新的微信消息，是唐棠发来的，却直接熄灭屏幕。

  学姐转头走去前排安分坐下，车子很快驶离驻扎地。

  那一次，唐棠去厕所的事，同苹果头女生说过，因为她们是一组。其中一方离开队伍，只需要跟组员发消息知会一声。可是…苹果头选择了扯谎，只是两个字：走了。

  事后，其实学姐来找过苹果头小女生，但她却一口咬定：不清楚。回答也很含糊不清。

  唐棠因为烟味刺鼻略微往后移了半步，生气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原先那个机场出过很多人命的吗？我给你发过消息的，你还偏要扯谎。”

  苹果头女生捏着烟头，偏头对她一笑：“你很聪明，应该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难不成，还想让我对你道歉？”尾音带着一抹愉悦，随即她仰头，将手里的烟头直接抛进绿色垃圾桶里。

  唐棠怔住，摇头：“你就算给我道了歉，也不会原谅你。大概就是你一直这副样子，才会有同学来欺负你吧。”她双手交叠搭在身前，目光偶然掠过苹果头女生露出的耳朵，又说，“我是真不该喊你出来，”

  这么坏，叫她直接坐上胶水好了…

  唐棠说完这句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苹果头女生冷面上忽然闪过的复杂，她兀自朝着天台门口去。

  刚走到一半，身后就传来苹果头女生的声音：“你是高荆浩的妹妹，高家是这个学校建立时的肱骨，在学校董事会里举足轻重，高家有权有势，可以压那个学姐背后的力量。所以…我利用了你。”

  “果不其然，学校董事会在知道你的事后，直接责任到她身上，不但削了位置还扣了学分绩点。”

  “那期间我借着势头，又投了几份举报信，因为我知道事情一旦牵及过深，就不怕董事会那群人还能维护她！我的手段确实不光明了些，但也除掉了一个祸害。而且，你又没出什么事，不还是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跟我讲话嘛，高家小公主。”

  苹果头女生语气带着一抹讽刺意味，又说，“你就算帮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你们这些凌驾于他人苦难头上的资本家小公主，全都一个样！”

  唐棠听完这一席话，依旧淡定开口：“一般坏蛋为了心安理得做坏事，都会拿这可笑的理由当借口。我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早该把你按在板凳上了。”

  苹果头女生怔愣一下，看着唐棠的目光，下意识，有些后怕…更有些…心虚…

  唐棠没再看她，抬步离开。

  微微抬头，湛蓝色天边灰蒙中带着一抹危险又迷人的胭脂粉云雾，不远处的电线塔上飞走一片小鸟，她继续向前走直到离开天台。

  从那天后，连续几个月，她都没有在班里见到苹果头女生。

  再持久的谣言，也随着全校举行的月考周考掩盖过去。

  今天是周六，考完试后，学校就放假了。

  瓦妮达正给抬头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还在埋头窝在房间里写试卷。

  今天，是瓦妮达的生日。

  瓦妮达的雀跃从电话那端响起：“哎呀！我打电话呢，你别闹。”她伸手推开靠近的男生。

  唐棠举着电话手表，听着瓦妮达浸了蜂蜜的嗓音，蛊得骨头都要酥了。

  她伸手摸着胳膊上起得鸡皮疙瘩忙问：“瓦妮达，不是吧，你现在在外边约会？”

  手机那端轻咳一声，终于，瓦妮达声音正经一点：“嗯，约会。”

  唐棠听到瓦妮达的声音有种沐浴春风的愉悦，笑了笑说：“行吧，你打电话来做什么？不过…你既然要约会的话，会不会也腾不出时间给你姐妹我了，可怜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这阵子长腿姐姐整天围着那个神秘男友转。经常一连几个星期，唐棠回家路上都是孤寡一人。

  瓦妮达听小姑娘暗搓搓的，发出一声好听的笑来安慰：“哎哟哟！小唐棠，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闻到一股子老陈醋的味，这阵子确实是姐姐忽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晚上出来吧，我请了朋友去Raj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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