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上的人都变了脸色，唐红兵两口子有病吧？

  破鞋大女儿当宝，清清白白的二女儿当草，这两口子绝对有大病。

  “皎皎你别怕，咱们大伙都看到了，不会让革委会冤枉你的！”有人安慰道。

  唐皎皎神情讶异，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谢谢婶子，我……我就是心里难受。”

  唐皎皎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这次没演，她是真的难受。

  【都是亲生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明明搞破鞋的是唐如月，还说晚上天黑看不清，让革委会把我带走】

  【还说我在妈妈肚子里吃了一只老母鸡，唐如月肚子里连鸡蛋都没吃上，我亏欠唐如月的，现在应该补偿她】

  【我这些年在家当牛做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晚上铺钢丝床，天没亮必须收起来，不能被人看到，吃的穿的都挑唐如月剩下的，还替她下乡插队，吃了那么多苦，就算是十只老母鸡，我也补偿完了吧】

  唐皎皎越想越伤心，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腿上无声哭泣。

  过道上的人都面露怜惜，这孩子也太造孽了，摊上这么一对狠心父母！

  屋子里里的唐红兵他们，确定了要让唐皎皎顶锅，王秀兰打算去隔壁找二女儿，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让这逆女替如月顶锅。

  只是她一拉开门，就看到了蹲着哭泣的唐皎皎，还有鄙夷看向她的邻居们。

  王秀兰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抓住唐皎皎的头发，骂道：“你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还好意思哭？我和你爸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没有，我清清白白的，是唐如月干的！”

  唐皎皎大叫着挣脱，头发还被扯下了一缕，疼死她了。

  “你还敢诬蔑你大姐？我打死你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去农村两年全学坏了！”

  王秀兰声色俱厉，眼神狠毒，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唐皎皎一边闪躲，一边叫道：“我没诬蔑，就是唐如月和男人乱搞，好多人都看到了！”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畜生，你这种东西就该被革委会带走教育改造，我只当没生过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王秀兰抓起炉灶边的火钳，朝唐皎皎抽了过去，她就是要坐实这逆女搞破鞋的名头，才能把大女儿捞出来。

  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拦住了王秀兰。

  “王秀兰你脑子有病吧，唐如月昨晚和男人乱搞，衣服都没穿，我们都看到了，你把脏水朝皎皎头上泼，也不怕天打雷劈！”

  “天是黑的，可带了手电筒啊，光线照在唐如月脸上，我们又不是瞎子！”

  “唐如月在给男人吹……肖呢，我们全都看到了，啧，那熟练度，比长三堂子的姑娘还厉害！”

  “等会革委会来了，我们都会作证，昨晚上搞破鞋的就是唐如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刀剑，撕破了唐如月的遮羞布。

  王秀兰嗓子眼一片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又晕倒了。

  屋子里的唐如月也急得晕了过去。

  唐红兵倒想晕，可他挺坚挺，脑子还特别清醒，过道上那些戳了肺管的话，他全听见了，听力比平常还更灵敏些。

  “爸，妈，你们都听到了吧？搞破鞋的是唐如月，不是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唐皎皎霍然站了起来，悲愤质问，然后捂住脸跑了。

  事情发展得比她预想的还顺利些，她等着看唐如月被批斗的大戏了。

  八点半，革委会雄纠纠气昂昂地上门了，不顾唐如月的反抗，强横地将她拖下了楼。

  当着家属楼所有人的面，他们把唐如月乌黑亮丽的长发，剪得像狗咬的一样。

  “打扮得这么骚，就是为了搞破鞋吧，哼，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你一点都没学上，以后去农场好好改造！”

  剪头的是个女同志，手法很粗鲁，唐如月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刺痛，有血流到了她嘴里，她不敢反抗，麻木地接受着这些人的羞辱和欺凌。

  “如月！”

  王秀兰凄惨大叫，唐红兵扶着她，神色悲戚，只是一个晚上，他们就像老了十几岁，两鬓都有了白发。

  “教育出这种破鞋女儿，还好意思哭？再哭连你也送去改造！”

  革委会的人厉声教训，王秀兰不敢哭了，悲痛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

  唐皎皎躲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家人的凄惨，比喝了冰汽水还爽。

  “我女儿和吕波正经处对象，他们都要结婚了，她不是搞破鞋！”

  王秀兰突然想到了个办法，把吕波给曝了出来。

  她的如月在受苦，吕波这臭流氓凭什么摘出去？

  吃瓜群众们都变了脸色，看王秀兰的眼神就像在看蠢货。

  “我儿子怎么可能和这种破鞋搞对象，我儿子一表人才，有正式工作，他就算饿急了眼，也不会找唐如月这种烂货，同志，你们一定要明察秋毫，别让他们胡乱泼我儿的脏水！”

  说话的女人正是吕波母亲，也是厂长夫人。

  她就知道唐家人不会老实，所以才特意赶过来，幸好儿子昨晚机灵跑得快，没让人抓现形。

  “就是吕波，是他强迫我的，他说他爹是厂长，我爸妈要是还想在厂里干，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我不得已才被他强迫的，领导，我才是受害者！”

  唐如月突然闹了起来，口口声声说吕波是强奸犯，她是受害者。

  “对，就是吕波强歼我女儿的，你们应该抓他！”王秀兰大叫。

  革委会的人神色松动，吕母心里咯噔了下，恨透了王秀兰母女，她张口准备给儿子开脱，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唐如月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自愿的，她想让吕波帮忙安排工作，自愿侍候他，现在哪来的脸说吕波是强奸犯】

  【唐如月还和纺织厂厂长公子搞对象呢，还和肉联厂副厂长公子约会，脚踏三只船，本来就是个破鞋】

  躲在人群里的唐皎皎，肆无忌惮地吐槽着，她知道吕波肯定不会有事，没抓到现形，也没人会得罪厂长去作证，唐如月和王秀兰是在作死。

  吕母松了口气，对唐皎皎十分感激，王秀兰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当了破鞋还要胡乱诬蔑人，你这种人必须严加改造，带走！”

  革委会的人都很生气，差点被这破鞋给拐偏犯错误了，他们凶狠地带走了唐如月，准备给她比寒冬还凛冽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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