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想入非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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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它们了,但我却并没有好感。因为我最近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本来心情就不是太好,再看到这样的雨,这样的灰暗,心情愈发深重。独自一个人时,除了想睡觉,就是想入非非。当然我也不防无病呻吟一回,让自己任意地想入非非。
(一)
一个人影晃入了我的脑海,他峨冠博带,跣足披发,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汩罗江。传说他成了神仙,并创造了“端午节”这个传统的节日。呵,对了他是屈原!我不知为什么他被称为浪漫主义诗人,但我却觉得,一个与政治挂钩的文人,如果掺加了浪漫的色彩,那他的命运只能是悲剧。
因为浪漫,所以他不太现实。不会拥有强有力的政治手腕,也不会找出改变社会弊端的良好政策。面对日益衰弱的国家,软弱无能的楚王,和一群随波逐流的乌合之众,他只能用自己的命运相抗衡。而他那过于极端的意气,稍显幼稚的政治觉悟,更容易把他推入深渊。他跳下汩罗江是无奈的,也是悲壮的。楚国灭了,屈原看不到了,所以他不会烦心了,也成了神仙。而公正的历史永久地镌刻了他的名字,人们永远记得他。
(二)
屈原走了,该美女登场了。我想说一说,在溪边浣纱的西子与败吴的西施是何等的区别。曾经沉鱼的西子,应该如水一般的清纯,但不幸的是她与政治有了扯络。我有些看不起范蠡,为了讨好自己的主人,就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当作政治工具。
曾经看到过一个传说,说是吴王夫差到山上打猎,看到一只非常美丽的孔雀,就要拿箭把它射下来。当利箭飞过去时,孔雀虽然逃过了厄运,但却受伤了,所以孔雀誓报此仇,就托生为西施了。当然夫差不会知道这个故事,否则,也许历史又会有出入了。
因为报仇,西子成了祸国的祸水。可是明知道她是一名红颜祸水,可是当勾践攻破吴国后,仍然很急切地想把西施纳为妃。而他的妻子当然不同意,传说她把西施投到了江中。当然也有传说,西施被范蠡救了出来,两人隐居于民间,并成了当时的首富。谁也希望西施会有这样的美满结局,可是谁又能追溯到它的根源?倒不如留着谜儿,模模糊糊地让人们去想吧。还是送你一首诗吧:
倾国泪:年方二八,浣溪浣纱,倩倩秀影,鱼儿为你傻。倾城倾国貌,无须人夸。我勾践纵已倾心,无奈丧国耻辱,男志当强国家。割心送卿卿,去找生死冤家。伊作吴之祸水,吾乃卧薪尝胆,共创历史神话。
英雄反败为胜,卿卿命归天涯。孤是欠情冤家!卿在天堂,君在人间把你牵挂。卿生人间,寄与相思万般。含泪愿我心上人,情系两相守的人,生死相牵,幸福永远。
说到西施,我便又想到了另一位成为政治斗争工具的美女。她歌妓出身,本就是水性杨花的人儿,而间离董卓和吕布之父子情,又是那样的巧巧连环,含情欲纵。你那盈盈泪水,毁掉了两位英雄。他们曾被你倾倒,可是一位被割腹,一位被斥为两姓奴隶。听说你最终的归宿,成了关羽的红颜知己。果真如此,不知其这位集忠义于一身的代言人,与你柔情蜜语时,是否也想过自己要改改姓?闲话不多说,也送你一首诗吧:
贱命赋:本是低贱命,又逢乱世争。虽有英雄志,奈何没有儿郎心。天赐闭月容,还通鬼灵性,盈盈泪水不须情。父子英雄,迷卿心更倾。本是成则英雄,败则寇,谁怜英雄扫威名?青春不老更怜卿,唯有孟德清醒,巧施于美髯君,英雄不过美人关,哪管忠义魂?誓死与君做红颜,贱命与君随。
在四大美人中,最有个性,没有被沦为工具的,应该就是王昭君。王昭君是一个敢于同命运抗争的女性,一个推动历史发展的女性。因为清高,因为自信,她不会去阿谀奉承。因为理性,她不甘沦为宫廷牺牲品,敢于争取。
她舍弃了明妃的称号,而远嫁于塞外。而她这一明智之举,换回得却是民族间的融和,民族间的稳定。也许她的离去,让汉元帝会遗憾终生,可是对于王昭君本人来说,却是幸福的事。
据史记载,王昭君远嫁匈奴后,单于对她十分宠爱,所以才有了安定的局面。能为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收回自己的野性,可见用情多么用心。但如果王昭君继续留在宫廷中,即使元帝对她宠爱有加,后宫佳丽三千,能有几天的热度?还有那永无止休的勾心斗角,也许会让她很累,而远嫁它乡却改变了她的命运。这是多么有创举的决定!
叹今生:朕心灼烧烤,宫内乱徘徊,久不思斋。后宫三千粉黛,谁抵卿之才?自荐嫁塞外,却把朕情埋。害!害!害!稳固江山唯卿差!朕之无奈,从此与谁说?
纤手抚琴绰,孤影泪飘愁,无奈寒朔。北雁你莫悲落,妾心装君一人,君何曾惜我?妾无怨远行,真情满满载。阔!阔!阔!不伴虎君换融和,妾本命薄,生死撞因果!
至于杨玉环,她既没有被利用成为政治工具,也没有政治壮举。而是同曾经英明一世的唐明皇,演绎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历史悲剧。也许出于对自己主人的尊重,白居易谈到两位的关系,说杨玉环“养在深宫人未识,一朝选在君王侧”。
而白朴却没有给他们留点面子,开门见山地说杨玉环是唐明皇的儿子寿王妃。为得到美人,先将她度为女道士,然后再娶入宫中册为贵妃。而身为贵妃的杨玉环却与唐明皇的义子安禄山有男女私情。安禄山起兵反唐时说:“单要抢贵妃一个,非专为锦绣江山”。
由此看来,说两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蒂连枝。有些言过其实了,在我看来,杨玉环是一位很复杂的人物。她对政治异常地淡漠,看重的只有享乐。俗话说,温饱思欲,欲生淫。情对于她来说,已是一种远久的事了。而她与唐明皇也只能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罢。
白朴把他们享尽人间的荣华写到了极点,又做了悲剧的急剧转折。这也是作为一位巨手剧作家的独到之笔。当然如果在这出悲剧中,男主角换个位置,哪怕会是一位王爷,不但中国的历史有所出入,就是在乐曲,舞蹈等艺术方面也会有更加耀目的成就。毕竟两位都是顶尖高手。可是男主角却是万人至上的皇帝,他们纵情于声色,豪华奢侈、纸醉金迷,付出得代价是什么呢?男主角繁华稳固的江山,女主角卿卿性命!这也不得不值得我们现代人反思。
贵妃怨:儿媳公公,私情泄遏,谁敢抵截?度为道士遮丑,正道是,如愿美缘。寿王独唤玉环,愤怨谁堪解?舞婆娑,曲调欢澜,荣华富贵尽享乐。醉卧花纵花亦羞,惹蜂蝶,胡人生邪。马嵬坡断魂,君怜卿,不得不舍。沉重代价呵,卿卿性命,君之江山。荔枝年年鲜,繁华殆尽,一个天上,一个人间。君该怎么办?
(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我不经意间想到了这首词,一种断肠的愁苦!马致远,他曾热衷于功名,但在那个朝代,汉人做官不可能会官运亨通。所以他也要当神仙。对于神仙二字,并不只是一个迷信能代表一切。因为这是千百年来,道家一直追求的目标。当时老子骑着青牛,西出阳关后,不知是否真成了太上老君,但只要是信奉,就会存在于人民的意念中。
世俗、神仙如何选择?吕洞宾一直想应举做官,享受富贵。对神仙之事茫茫茫茫。而汉钟离却让他做了一个黄粱梦,让他有了顿悟。可是如果这个黄粱梦,一切顺顺当当地进行,让他真享受了一生,他还顿悟成神仙吗?我想也许他还会乞求来世再梦一回。而陈抟虽然自己超度为神仙,但他作神仙的目的只是为了免却世俗之累。
由此,我认为马致远所塑造的神仙,太以我为主,成仙的目的只是为了逍遥快活。但作者的内在意识在,是否真成了神仙就能真正做到与世俗无争?钟离汉不是也运对“到底功名由命不由人”耿耿于怀?而出家隐居不过是一种逃避现实强作笑言、自我安慰而已。
一个热衷于功名的人,他是有着斩不断的情缘,因为在一种潜意识中,他挂记着自己国家的成衰。当因为自身不得志,他们就产生了对自己信仰的怀疑,把自己置身于世俗之外,那是一种没有责任的做法。
作为一个剧作家,一位非常富有才华的文人,应该在成仙的路上,无时无刻地寻找社会发展的路,而马致远却逃避了。所以他的剧情没有白朴的深刻,没有关汉卿的豁达,也没有汤显祖的先进。老是在一种情绪中发牢骚而不能自拔,让自己痛苦,怨恨信仰,那样的才情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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