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对惹眼的情侣走进活动室后，陶李就忽视了别人一直盯着他们，眉头紧皱。

  苏堇猜到她一定认识这对情侣，而且她和他们的关系恐怕还很恶劣。

  果然，下一刻陶李就沉声道：

  “谁让你们来的？”

  楚凛没有说话，他身旁的霍云姿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当然是你亲爱的男友啦。”

  陶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立刻离开！文学社不欢迎你们这种人。”

  霍云姿嘴角的讽意更浓了，她挑衅般走到陶李面前，“我们就不走，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陶李气到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霍云姿还把楚凛拉过来，嘲讽她道：

  “我家阿凛可不像你那个懦弱的废物男友一样，看到女朋友在自己面前被别人欺负侮辱，也只敢眼睁睁地看着，连个屁都不敢放。有阿凛在，你这贱人今天敢动我一下吗？”

  苏堇皱眉，这个女生身上的精神力波动很强，应该不是普通NPC，而是玩家。

  但她对陶李表现出的恶意，却非常真实强烈。

  那感觉不像是为了符合角色定位演出来的，而是对方真的对陶李这个NPC充满了恶劣的施虐欲。

  这时，陶李的脸忽然发生了变化。

  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裂纹，黑色的眼珠渐渐变得血红，脖子和胳膊上也长出斑驳的尸斑，原本挽起的黑发垂落在脑后，暴涨成黑色的瀑布，瞬间铺满了整个活动室的地面。

  就连原本唯美温婉的碎花裙子都被鲜血染红，像是在裙身上开出了数朵玫瑰。

  咔嚓一声，陶李以一个夸张的幅度歪着脑袋，朝霍云姿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充满恨意的笑容。

  她喃喃道，“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我想放过你们的，是你们自己非要留下。”

  霍云姿看到她从大活人变成了渗人的女鬼，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还笑了出来，“这样才对嘛，你早就死了，你的真面目就是这么丑陋狰狞，装什么知性的文艺女。”

  苏堇轻轻皱了下眉。

  她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女的对NPC陶李的恶意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带入角色的立场了？

  而且陶李的情况也很特别。

  在变成女鬼形态之前，陶李身上并没有被异化污染的气息，当时的她不是伪装成了活人，而是真的是活人。

  但在接收霍云姿的刺激后，她身上就立刻多出了被污染的气息，身体瞬间异化——

  霍云姿说得不对，陶李不是早就死去，而是在被语言侮辱后当场“死去”，成为了这场茶话会的举办者。

  苏堇初步推断，这个副本的污染应该是通过语言暴力传播的。

  系统的提示音在苏堇的意识里响起：

  【恭喜玩家获得了第一条线索。】

  下一秒，苏堇脑海里一些七零八碎的记忆画面拼凑在一起，变得完整。

  她看到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陶李穿着和今天一样的碎花裙子痛苦地跪坐在地上，霍云姿抓着陶李的头发，不停用最肮脏恶毒的字眼辱骂陶李，还把手里的垃圾往陶李的嘴巴里塞，旁边的楚凛拿着手机在录像。

  就在苏堇还要看到更多内容时，画面又变得模糊。

  此时此刻，异化后的陶李死死盯着出言不逊的霍云姿，朝她缓缓抬起手。

  砰的一声，霍云姿被一阵看不见的力量强行固定在了最左边的座位上。

  霍云姿脸上的笑容不变，挑眉道，“女鬼小姐，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清楚身为这个副本的BOSS，陶李必须遵守规则，不能随意攻击杀死玩家，只能强制她们进行“交换秘密”的游戏，然后处死被投出的“罪人”。

  只要保证自己不会被投出，在最后一轮游戏结束之前投出真正的“罪人”，陶李就算恨死了她，也拿她没办法。

  她有楚凛，怎么可能会输呢？

  想到这里，霍云姿抬头看向楚凛，却发现楚凛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她身上，而是在看那个叫苏堇的江大校花。

  霍云姿瞬间沉下了眸光，神色阴冷地盯着苏堇。

  苏堇平静地看了霍云姿一眼，然后就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她根本就懒得回应霍云姿释放出的敌意。

  倒是萧祈年站到了苏堇身前，有意地挡开了霍云姿令人不适的视线。

  陶李把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阴郁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低声道：

  “请各位都坐到位置上一起来玩游戏吧，你们不是最喜欢玩游戏的吗？只不过这一次，你们必须遵守我制定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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