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在古末身后，来到了一栋房屋外，里面坐着三四个和西楼差不多大的小孩。

上面有一个戴眼镜的老者，正在讲述着什么。

古末快速的敲着字，平板电脑上出现一段话。

“这是理论教室，通常用来启窍，学习潜灵守则，介绍村里的一些规矩和组织，也会用来教学潜灵的修炼方法，一些青皮也会来这里学习，然后签订保密协议，培训完会进行一次闭卷考试，要求九十分以上通过。上面教书的是濮淮先生，快九十了，法相八段，和文圣是一个时代的人，已经退隐又被爷爷请回来的。”

白少平心里一惊，悄声对西楼道：“我那时是六十分合格，果然是严格了好多……”

接着古末又带他们到了第二栋房屋，房屋后面是一个大院，里面有七八个人，有小孩，也有一些十几二十岁的人，甚至还有一个中年人。

大院中间摆了很多圆桌，圆桌上有大量的玻璃杯，地上都是玻璃碎屑。

古末还想敲字，被白少平拦住了，道：“这个没怎么变，你敲字太麻烦了，我来跟西楼说吧。”

西楼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这里是体相的力量控制训练室，也是考核里相对比较困难的一环。由于觉醒体相之后，很多人的力量会提升一大截，那么催动体相，对力量把控就尤为重要，否则十分容易漏火。

举个例子，开穴之前，假设一个白丁的力量极限是十，而拿起一个玻璃杯所需的力量是一，大脑会有记忆，拿起这个杯子需要用到十分之一的力量。

但是开穴之后，力量极限可能就提升到了一百，那么这时，你再去拿玻璃杯的时候，大脑依然会习惯性指挥肌肉使用十分之一的力量，可是这时，你十分之一的力量已经不再是一，而是十！

结果就是，玻璃杯会直接被捏碎掉，你看到地上那么多玻璃碎片，也就是这个原因。”

西楼点点头道：“好像听起来是有点难呀，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平哥，我看你和王炳叔叔，平常不催动体相的时候，力气也不会很大啊，那平常我不催动潜灵不就行了？为什么还会需要这么严格的训练？”

白少平摇摇头，解释道：“你错了，西楼，刚开穴的村里人，段位是一段，也称为基础态，基础态是不管你催不催动潜灵都会存在的。只要开过穴且相位中有体相，那么你的身体素质就一定会有提升，至少会是他白丁时的两三倍，所以力量的控制训练还是非常有必要。”

“嗯嗯，这下我懂了。”西楼认真的点了点头。

古末指了指院子中间一个留着络腮黑色胡渣的中年男子，打字道：“那就是这一环节的考官，樊博，体相八段，茅田村聘请的，他们这些考官，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帮助接引刚开穴的人。”

白少平和西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古末带着白少平和西楼来到了第三栋屋子，这栋屋子的后院比刚才更大，划了一个迷你的跑道，有五六个人在跑道上做着跑步的姿势，或者是在骑着单车。

乍眼一看，西楼还以为他们都是静止的，但仔细一瞧，却发现不是，只是他们的动作都非常缓慢。

西楼疑惑道：“这是在干嘛？”

白少平继续解释道：“这是体相中的速度训练，觉醒过体相的人，常常会因为身边有一些异常的突发情况，而不由自主的催动体相，展现出过人的速度，那么就会漏火。

所以这一项就是训练他们的慢！让他们以最慢的速度跑步，最慢的速度骑自行车。”

“比慢？那我直接不动不就行了？”

白少平意味深长的笑道：“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看。”

西楼顺着白少平的指向看去，跑道上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骑的单车定在了原地，丝毫未动，突然！

单车握把闪过了一道滋啦的电流！

电流顺着抓着握把的手传遍全身，骑手受到了刺激，脚下猛地一踩，单车瞬间冲出去了十几米！

一个无情冷漠的中年女子声音在跑道中间的喇叭响起：“不合格，测试失败，请出场。”

白少平对西楼说道：“看到了吧，只要你不动，就会冷不丁给你一个刺激，只要你忍不住催动体相展现了异于常人的速度，就会被淘汰，直到你适应了可以理智自如的操控速度，才能算合格。

但是看现在这个难度，是比之前大多了，我那时，都是旁边有人朝我们扔扔东西之类的，现在直接安排上电流刺激了，心疼现在的毛丁一秒钟，走吧，下一个地方。”

古末一边带路一边敲字道：“刚刚那场的考官，殷怜南，体玄八段，很厉害，而且脾气很大，通过率也最低，连爷爷跟她说让她稍微松些，她也不买账，坚持要严格一些，要么就别请她。”

白少平吃了一惊，头这么铁，连村长的面子都不给？不过刚刚宣布淘汰那个声音的确很冷酷，这女的，够刚！够硬！

走了一会，三人又到了一栋新的房屋前，里面的装修稍微有些复古，像是古代的风格。

里面摆着各种道具，有围棋、魔方、拼图甚至电脑等等。

有四名青少年在里面，眼神中带着不满和不服，看着讲台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白少平定睛一看，发现这人他竟然认识，于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古末留意到白少平的眼神，在平板电脑上问道：“你认识他？”

白少平点头道：“刚结束的交流会上见识过，文圣弟子，八段法相，袁明懿。”

“他就是这一项法相测试的考官。”古末在平板上敲下一行字。

“靠，有没有搞错啊？竟然找他，这么变态吗？”白少平显得十分惊讶和不解。

西楼扯了扯白少平衣角问道：“怎么了，平哥，这个大哥哥我也记得，他算术好厉害的。”

白少平给了古末一个“你们够狠”的眼神，才对西楼解释道：“这一项测试是针对那些觉醒了法相的村里人，法相和体相相比，漏火的风险要低一些，但是还是有可能的。

有法相的人，漏火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会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然后以开穴之后的法相思维去和白丁比，很容易会迷失在虚荣和自满当中。

所以这一项测试就是要把他们的骄傲、自负和轻佻全部扼杀在摇篮里，把低调和谦逊烙印在骨子里，就算合格了。

考官会和这些觉醒了法相的人一一比试，比试项目你可以随便选，像里面的围棋呀、魔方呀、拼图呀，你都可以选，考官会控制法相和你一个段位，但他会故意让你看到赢的希望，可就是每次都会差那么一点点，最后让你输掉，如果你一直心高气傲不服的话，就会一直待在这，什么时候悟透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才会放你走。”

西楼皱起了眉头，啧啧两声，道：“这听起来好搞心态呀。”

“可不嘛，他们现在更过分，直接让袁明懿当考官，我记得我们当初是一个六段的法相。怪不得通过率这么低了，走吧，应该剩最后一项，玄相测试了吧？”

白少平想往前走，古末却停在了原地。

西楼和白少平疑惑的看着古末，古末敲出一句话。

“玄相测试那里不能去，考官是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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