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梁山柏只休息了一下下就去仓库看了煤和粮食、油、肉的储备，都不是很多。杨思芬见儿子严肃的样子，不管真假还是去镇上买了很多回来，填满了家里的冰箱和冰柜。梁山松这两天忙着和银心约会正是如胶似漆，根本就没有时间管哥哥在干什么。

  祝英莱一般都是在帮杨柳看店，这半年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家，自己在首都上大学花销哪怕再省也比在云山上高中要大得多。得亏有梁山柏的帮忙，要不她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花在学习上。她忽然能够理解那些穷人家的女孩子为什么那么急着找丈夫，因为这是她们妄想摆脱贫穷的唯一方法。却又无可避免的陷入了更加贫困的境地，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第三天，梁山柏送来了一些菜和肉，陪着祝英莱看了会书又打算回家。祝英莱问他：“你这两天看书了吗？”

  梁山柏回答：“没有，忙着储备粮食，今天回去打算去搞点柴火回来，万一停电什么的可以应急。”

  祝英莱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胡思乱想。”

  梁山柏也不生气，用充满宠溺的语气说：“你就当我是胡思乱想吧，反正也没有坏处，又不是做坏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明天再来，有空的话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祝英莱应允了，“好。有空的话多看看书，考上大学了也不能懈怠。”

  梁山柏答应着骑上摩托车走了，祝英莱看着外面阳光普照，“妈，你说山柏这是怎么了，总是担心会结冰。我们海凭市在我的记忆里就没有结过冰。”

  杨柳仔细回忆着，“也不是没有。那个时候你刚出生，那年冬天那个冰冻得可厉害了。停电都停了好多天，不过那个时候电只是用来照明而已，停电的影响对我们不大。你爸爸又勤快，积累了不少柴火。有些懒惰的人没得柴火烧，就到我们家里来借。”说着说着，声音就没有了。

  祝英莱还没觉察到异常，仍在追问：“那后来多久才解冻呢，借柴火的人还了没有？”

  杨柳不想回忆起那些伤心事，岔开话题，“不记得了，过去那么久了总是记着干什么。我们今年早几天回开平过年吧，反正店里生意也不怎么样。”

  祝英莱早就注意到店里生意差了很多，抱着杨柳安慰：“妈，你不用太大的压力，我也会想办法的。再过段时间，我的英语再好一点我就能接翻译的工作了。系里面很多师姐们都是这样的，听说挣得可多了。”

  杨柳生怕她会误入歧途，“英莱，你可千万别为了赚钱，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妈，你放心，我不会这样的。”

  杨柳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挣扎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山柏帮了你这么多，你有……有没有付出什么？”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帮我是应该的，我也会帮他呀。这不就是付出嘛？”

  算了，不用问了。看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应该是她多想了。等了一天，只进来三五个顾客，卖了两件衣服，勉强够房租和生活费。还好英莱下学期的学费已经攒够了，就是生活费不太富裕。还好下学期是天气越来越热，夏天的花销比冬天要少一些。妈妈的身体也还过得去，不用求医问药省心不少。

  天黑的时候气温骤降，飘起了雪花。这样的天气晚上是不会有顾客上门了，杨柳早早的关上了店门和祝英莱窝在被窝里取暖。看着女儿身上穿的毛衣不免拿起来细看，都是用缝纫机改过了的，而且穿在女儿身上刚刚好。

  “这毛衣都是改过了的，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祝英莱的心里暖暖的，“不止毛衣，还有外套、棉衣、羽绒服，都是改过了的。首都真的比海凭冷好多，我带的那些衣服根本就没用。但是如果他花钱给我买这么多新衣服我肯定不会要，妈山柏他真的很好。”

  窗外传来呜呜的风声，杨柳拢了拢被子，“妈妈知道了，睡吧，太冷了。”祝英莱依言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外面已是冰天雪地的世界，而且雪还在下个不停。街道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走在路上的行人有不少摔倒的，车子也开不动了，轮子转个不停却只在原地打转。

  因为住在镇上买菜很方便，杨柳从来不会多买一点菜。昨天梁山柏送了菜和肉过来，就没有去买了。今天看这个情况，杨柳还是冒着风雪出门去买菜了，可不要真的像梁山柏说的一样，连菜和米都没得吃。

  银心这两天也借宿在祝英莱家的店里，睡的祝英莱的小床。等杨柳从菜市场回来，她才醒。正听到杨柳在跟祝英莱说刚刚去买菜的情况。

  “唉呀，菜市场的菜比平时少又贵了些，我就买了一些能够放得久的大白菜和包菜。那些菜贩子说到处都结冰了，车也走不了，没法去进菜。看来要等冰化了才能去进菜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太阳。”

  吃过早饭，祝英莱接到了梁山柏的电话。“英莱，真的结冰了，你们还好吧。”

  “还好，我妈妈刚刚还去买了菜和米，可以吃好几天的。”

  “煤呢，够不够？记得把手机充满电，充电宝也充满。”

  祝英莱立即去插上充电宝，“好，我知道了。”

  “我刚刚看了看，我们村里的马路全都冻上了。我可能就不过去了，不生气吧。”

  祝英莱笑，“不生气，山柏你好聪明哦，什么都能想到。”

  梁山柏在笑声中挂断了电话，他不过是瞎猜中了，要不要这么崇拜他啊。就在这时，他们仍然没有想到后面有多严重。直到第三天、第四天，天上还时不时飘下雪来，冰层也一天比一天厚时，所有的海凭人都慌起来了。没错，他们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冰灾。

  而南方地区应对寒冷冰灾的自救能力几乎是零，没过几天就开始限电。开平自然回不去了，只能被困在镇上的小店里。杨柳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去，拜托兰芝照顾老母亲，自己和银心还有祝英莱只能在店里等冰化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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