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市公安局主大楼七楼健身房。

  武胜利刚打开门，从里面传来哄堂大笑，看着堆积如山的纸箱，武胜利好奇地问：“这是工会发的？”

  众人再次大笑。

  麦小曼站起来报告：“报告武队，这些是快递，有十箱是送给我的，前天我们在望月楼地下通道找到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的父母，都是卖水果的，他们可能是从北城区刑侦大队得到了我的地址，给我送了快递十箱水果。”

  武胜利继续问：“两个孩子都是？”

  麦小曼解释：“对，他们两家都是一个市场上卖水果的，两个孩子经常一起玩，你以为两个孩子在我家，我以为两个孩子在你家，我们通知孩子的父母时，他们才发现孩子不在家。”

  武胜利说：“真是糊涂。望月楼是什么地方？”

  麦小曼继续解释：“就是吉林大道393那个六层小楼，萧问剑不是占领了吗？说那个地方可以看到他女朋友白晓月家，就起名望月楼。”

  众人再次大笑，武胜利也笑了，继续问：“这小子还是个情种，这也不只十箱，其它的是什么情况？”

  陈新泉举手报告：“报告武队，有三箱是三少爷送给我的，其中两箱方便面、一箱是火腿肠榨菜卤蛋之类的。”

  童真举手报告：“报告武队，还有两箱是肖家芳寄给我的水果，前天她的女儿谢子玉是最先在地下通道发现的！”

  武胜利继续问：“还有吗？”

  区天元解释：“还有两箱水果，好像是潘晓慧爸爸从老家寄过的，晓慧还没上班，估计她没有给家里说她受伤的事。就这些了。”

  武胜利这才放心地说：“我知道了。小曼，那五个孩子的父母都找到没有？”

  麦小曼报告：“还有一个叫沫沫的小女孩，没有找到父母，还在住院，但今天可以出院，现在是北城区刑侦大队的同志们在负责。”

  武胜利继续问：“我听说住院的钱，是你个人垫付的？”

  麦小曼回答：“是，那四个孩子的住院钱，他们父母都已给我了。还有一个孩子的住院钱，萧问剑问能不能由他支付，他从人贩子吴小辉那里拿到三十万颜值损失费。”

  “这事再等等吧，我给领导汇报一下。小曼，溪州市的同志过来没有？”

  “已经出发了，他们说十一点找您。”

  “好，天元、童真、小曼，你们三人跟我来一下。”

  四人朝武胜利的办公室走去。

  进了电梯，麦小曼小心地问：“武队，那些水果方便面怎么办？”

  武胜利笑着说：“能怎么办。”

  众人笑了。

  区天元说：“武队，刚才忘了，工会的刑大姐送了一箱吃的。”

  武胜利问：“她说什么？”

  区天元回答：“她问追捕陈光明，我们谁是具体经办。”

  四人进了武胜利的办公室，武胜利说：“我知道了，她再问，你让她直接找我。算了，我还是直接给她打个电话吧。你们随便坐。”

  武胜利打完电话，脸色铁青地说：“小曼，你知道省公安厅接管了十四年前的620案吗？”

  麦小曼看着武胜利的脸，小心地说：“我不确定，但昨天他们到望月楼带走了周慕云和王小敏。”

  “周慕云是云思夏的老婆吗？”武胜利看着麦小曼，脸色更沉重。

  麦小曼看着武胜利脸色不对，小心地问：“是，您不知道吗？”

  武胜利又问：“王小敏是谁？”

  麦小曼详细介绍：“北效区刑侦大队的警官，她的姑姑王语蓉是云思青的同学兼情人，也是十四年前南都大学医学院信息科的数据管理员，据萧问剑讲，可能是周慕云安排云思青指使王语蓉销毁云思夏的送检DNA记录，然后他们两人又将王语蓉做掉灭口，王小敏当年可能是知情人，另外，王小敏舅舅薛万可能也是当年王语蓉案的嫌疑人。萧问剑已将关键证据交给省厅刑侦总队骆小英。”

  “薛万是指青龙区公安局副局长薛万吗？”武胜利冷静下来。

  麦小曼回答：“是。”

  武胜利继续冷静地问：“还有什么？”

  麦小曼详细介绍：“萧问剑怀疑张九九伪证案、岳丁、岳斌、侯凡，都是薛万和王小敏等人安排来整他的，他非常恼火，说一天有三个人来整他，已向省督察总队和省纪委投诉了。”

  武胜利平静地问：“他还说什么？”

  麦小曼本想说萧问剑还说了薛万调升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传闻，但张张嘴，却说：“没了。是省厅的同志昨天让我先不告诉您的，还说今天开会时再正常汇报。”

  武胜利继续平静地问：“省厅的同志还说什么？”

  麦小曼看着武胜利，有点担心地说：“没有了。”

  武胜利点点头，站起来，走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回来说：“童真，你通知刘怀安和李锦松过来开会，我先找领导汇报。”

  武胜利走了，童真看着区天元和麦小曼，小心地说：“怎么回事？省厅不信任我们？”

  麦小曼小声说：“萧问剑私下告诉我，十四年前，武队和薛局两人都和林志远苏医生一起出差了，并且坐同一台大巴回来的。林志远辞职后，是薛万接替林志远当副大队长。”

  童真和区天元面面相觑，童真心想，原来萧问剑是怀疑当年所有参加跨省执行任务的人，直接跳过市局，找到省厅。

  刘怀安和李锦松很快过来，区天元说：“我们先等等武队，他找领导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武胜利回来了，平静地说：“都到了，我们开会吧，我先通报一下领导的最新安排，北效分局刑侦大队王小敏还在协助调查，省厅督察总队和市局督察支队，会联合调查萧问剑的投诉，如果大家受到调查，如实回答组织的问题即可。但不要外传这些事。十四年前的620案以及追捕陈光明的事，由省厅和溪州市警方负责，我们不用管。云家相关的案子，也由省厅和南城分局联合调查，我们也不用管。我们现在过一下手头的案子，童真做好记录，天元，你先说。”

  区天元汇报：“我说结果，查找莫怀恩和新哥的事，都没有进展。”

  麦小曼补充：“内线一直没有消息，新哥的事一直没有进展，萧问剑虽然同意找新哥，我们是不是需要找其他办法？”

  武胜利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众人不吱声，武胜利又问：“找到莫怀恩老婆孩子没有？”

  区天元回答：“没有，从莫怀恩老家的人了解到，她老婆叫小燕，或小艳，女儿叫小兰，或小南。从他的同事了解到，老婆曾经在两仪宫会所工作过，联系电话、微信之类的都没有。”

  武胜利又问：“两仪宫目前在职的所有人都问过？他们的登记表也没有？”

  区天元回答：“没有，他们的登记表排查过，应该只是临时兼职人员，由妈咪直接带过来。我们能找到的所有人员都问过，没有找到合适的。”

  武胜利继续问：“有没有查过疫苗注射记录？”

  区天元继续回答：“莫怀恩女儿两岁左右，目前我市的疫苗记录有带兰、南字都排查了，但都没有符合条件的，正在排查全省的。另外，我们也正在排查全市的幼儿园。我们的人太少了，目前掌握的信息也少。”

  武胜利对刘怀安说：“我知道了。刘队，你说说。”

  刘怀安详细介绍：“第一，我们已初步确认7月9日被击毙的人是陈奇伟，经与容自繁等人初步核实，6月24日陈奇伟作案后，一直待在白城大道382号，我们已通知陈小韦的父母和妻子今天过来认尸体。”

  武胜利继续说：“潘晓慧这次立功了，那个燕岭生查了没有？”

  麦小曼介绍道：“初步调查显示，燕岭生到北城土石方公司工作，主要目标是为了查清他母亲死亡的真相，燕岭生当兵时，他所在的汪湖村老宅，在汪湖边上，有一天他的房子被渣土车埋进去了，他妈妈也死了，他一直在查是谁干的，但一直没有结果。”

  武胜利问：“当时报案没有？”

  麦小曼详细介绍：“报案了，110和派出所都有记录，但一直没有破案。后来双方和解，燕岭生拿到了八十万赔偿，又申请到了在北城土石方公司的工作，实际上他一直在偷偷地查是哪个司机干的。”

  武胜利又问：“哪个省监委的范承军是怎么回事？”

  刘怀安回答：“我们根据萧问剑提供的信息，以及道路监控等相关信息，确认范承军是被谢小兴撞伤的。”

  武胜利继续问：“六二四案，还有别的进展吗？”

  刘怀安回答：“暂时没有了。”

  武胜利继续主持会议：“李队说说。”

  李锦松介绍容自繁的情况：“我们连夜审问了容自繁，他对杀死杜小玫拿到U盘、以前十四年前撞死您岳父的事，都招了，还有，6月27日那天袭击白云飞，是钟天赐出了一千元的价，请他去的，其他的事，他不说了，他要求见萧问剑。”

  武胜利问：“他见萧问剑干嘛？”

  李锦松回答：“他觉得萧问剑是值得信赖的人，又说萧问剑欠他两个人情，想委托萧问剑帮他办点事。”

  武胜利好奇地问：“萧问剑欠他两个人情？具体说说。”

  李锦松详细解释：“第一个是萧问剑给他说的，他将欺负萧问剑的侯凡打了一枪，萧问剑非常感激他，第二个是他将U盘主动给萧问剑。”

  童真看着麦小曼，心想，这是什么逻辑？男人都这么奇怪吗？

  “然后呢？”武胜利到底是老刑警，见怪不怪。

  李锦松详细说明容自繁的要求：“然后他希望将自己这几年当保安合法挣的钱，让萧问剑交给他姐姐容自立，另外想委托萧问剑去看看他姐姐，不希望姐姐来给看他，也不要给他收拾尸，他说他对不起姐姐。另外让萧问剑找到他前女友李甜，通知李甜不再等他。如果我们答应这些，就将自己的事全部交待。”

  武胜利继续主持会议：“我知道了，我给领导汇报一下，这几天对容自繁好点。招正义是什么情况？”

  李锦松兴奋地说：“他承认谢小兴、卫小兵、徐志强都是他杀的，谢小兴和卫小兵是徐志强让他杀的，徐志强是周四方让他杀的，他说他儿子被徐志强的车撞伤，找徐志强要钱，只要了一部分，但徐志强却对他不好，具体什么原因他不肯说。这三个杀人案，我们已经基本核实清了。他否认庞怀义是他杀的。我们对比了宠怀义凶手血迹和招正义的DNA，发现这名杀手确实和招正义是一卵双胞胎。”

  武胜利问：“招正义有亲兄弟？”

  李锦松继续介绍招正义的情况：“我派人到当地派出所查了，招正义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根本没有兄弟，我们已经采集了他父母的血液，今天可以进行DNA分析，昨天他父母告诉我们在现场的办案人员，招正义是被他们家收养的，详细情况要等办案人员今天回来。”

  武胜利心情大好，表扬道：“李队的进展不错，再核实一下，将招正义的案子结案吧。另外，7月7日周家袭警案，进展怎么样？”

  区天元回答：“这个基本查清，主犯周四方周四平已死，周四季只是带人找U盘，确认不知情，其他人都是小兵，被扶余路派出所拘留了一周左右，具体经办是潘晓慧，潘晓慧受伤后，已交接给我。”

  麦小曼有些不甘心地说：“其实那天我们非常危险，如果不是陈新泉临时跑去打游戏，如果不是萧问剑机智百变指东打西，童真和我，都有可能挂了。就这样放了周四季和周家的人？”

  武胜利平静地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还是要依法办事，这个案子的管辖权就在扶余路派出所，由他们出具办案意见，你们不要私下行动。望月楼和地下通道的事是什么进展？”

  区天元继续介绍：“地面上的事，已经和白云飞萧问剑付所长侯凡容自繁几个当事人核实清，地下通道和人贩子的事，目前是北效区刑侦大队崔队负责，他说他正在抓捕嫌疑人，晚点向你汇报。”

  武胜利又问：“大家还有没有新情况？”

  众人都说没有了，武胜利总结说：“小曼，你在我们专案组的时间，表现非常好，根据你们溪州公安局和省厅的意见，我请示领导后，安排你参加省厅和溪州的联合专案组，另外寻找新哥的工作，还是由你联系，通知萧问剑的工作也是由你做，大家对小曼这段时间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

  武胜利说完，带头鼓掌，众人也鼓掌。

  区天元的手机响了，武胜利点点头，区天元接通手机，很快放下手机，惊喜地说：“武队，发现孙小浩提现钞票的冠字号。”

  “大家去忙吧，散会。”武胜利解散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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