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警察再次提审福来，福来见到自己的手机，情绪失控，大家好不容易用福来的面部识别打开福来的iPhone手机，福来又见到自己带沫沫离开健身房的视频，终于完全崩溃了！

区天元问：“福来，你死定了，如果老实交待你的问题，我们可以在你羁押期间优待你。”

福来大哭起来。

福来哭了一会，王小敏上前，给福来擦干眼泪，又给福来喂了一杯水，福来终于平静下来，连说：“谢谢，谢谢！”

王小敏拍了拍福来的肩膀，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这也是命。”福来终于平静地说：“你们问吧，我都交待了吧。”

蔡小南问：“是谁通知你去杀庞怀义，也就是阿义？”

福来回答：“杜芸芸。”

蔡小南继续问：“是用136开头的号码吗？”

“是的！”

蔡小南又问：“为什么要杀阿义？”

“我不知道，我收钱办事，她付了三十万。”

王小敏问：“是谁通知你去杀肖露的？”

“梁耀祖。”

区天元大吃一惊，连忙暂停审讯，示意众人出了审讯室，对卢义文说：“卢哥，你带人去把梁耀祖抓回来。”

童真问：“怎么放了梁耀祖？”

卢文义说：“哎，天元也不愿意，我先去吧，再见！”

说完，带人出去了。

童真好奇地问：“有人说情？”

区天元说：“不完全是，他的解释能够自圆其说，他说是杜芸芸让他帮忙她妈妈办的手机，办完后交给杜芸芸了，我也咨询过法制支队的律师，代办手机这种情况也是合法的。梁耀祖还说，转账也是杜芸芸这个会计一手办理的，他完全不知情。”

王小敏说：“我们继续审讯吧。”

众人开始继续审讯。

蔡小南问：“你是怎么认识梁耀祖和杜芸芸的？”

福来说：“我是在两仪宫认识梁耀祖的，那时我创办企业成功，在两仪宫答谢客户，梁耀祖说他是葫芦会基金会的，可以帮我理财，也可以帮我融资，也能接受捐款。对了，梁耀祖带一个姑娘苏苏，非常漂亮。”

区天元问：“你成为两仪宫会员是谁推荐的？”

福来问：“这事需要推荐吗？我那时是知名企业家。”

区天元又问：“我是说，你以朱东的名义，成为两仪宫的会员时，是谁推荐的？”

“是一个修车店的老板，姓沈，好像叫沈卫东。我经常去改车，就认识了，他给我的优惠最大。”

区天元继续问：“你是怎么认识杜芸芸的？”

“我没有见过杜芸芸，当时有一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去做掉阿义，给我支付宝打了30万做订金，我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说，她是梁耀祖的女朋友，梁耀祖在桑拿房见重要客户，不方便打电话。”

区天元问：“你怎么知道是杜芸芸的？”

“我后来问的梁耀祖。”

童真问：“你昨天在两仪宫，是谁接应你？”

“当时我开车时被好多车追，梁耀祖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两仪宫，说他会安排一个姓梁的保洁工，开保洁车送我到后门，他知道我会化妆成女人，提前准备了女人的衣服鞋子，可惜被那个剑人一眼看出来了，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看出我是一个男人。”

童真说：“这个我问过他，你的鞋子太小，明显夹脚，走路还那么快！”

福来叹了一口气说：“我穿四十一码，当时时间紧，确实找不到这么大的女人鞋子！”

众警察大笑。

区天元说：“幸好我们坚持原则，将两仪宫封锁了二十四小时，否则你的手机会被梁耀祖安排人偷走，是不是？”

“是的，他答应我会安排人拿走手机和衣服。”

童真继续问：“其实我们在修车店，已查到你的手机号码，你是不是在那里付了一笔六万多的改车款？”

福来长叹一声说：“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命。”

区天元问：“你杀了肖露了，为什么要把沫沫带走？”

“梁耀祖要我杀掉这母女两人，我当时带走孩子，准备找个地点处理掉，那个孩子很机灵，一直问我是谁，我说是她妈妈的朋友，她妈妈肚子痛，到医院去了，我们上医院找妈妈，这孩子才相信我。我突然想到疤脸给我说过，孩子可以卖钱，就打电话给疤脸，他让我找一个叫冬姐的人，还推荐了冬姐的微信。”

王小敏问：“你的手机上有吗？”

“有，微信号就叫冬姐。”

王小敏又问：“冬姐怎么给你说的？”

“冬姐先付了我五千，让我带孩子到白城大道与钟家村三路路口的小超市，叫孩子去小超市自选食品，我自己先离开，他们收到人后，会另外支付五千元给我。”

王小敏继续问：“他们付了五千吗？”

“冬姐付了六千，手机上有记录。”

区天元问：“你是怎么认识疤脸的？”

“1999年国庆节，我当时作为杰出青年，参加市里的座谈会，会后，有人请我们上了一个游艇玩，当时我的企业资金有点困难，梁耀祖也在场，就介绍我认识了疤脸，当时梁耀祖介绍他是金融家沈卫东，人称东哥，后来我才知道这王八蛋是放高利贷的。”

区天元问：“然后呢？”

“当时疤脸满口答应，说今天第一次认识，先放松放松，带我到了游艇上的一个赌博窝点，开始我本来非常警惕，但不想得罪人，因为我还求着他，就玩了几把，哪知道每次都赢，连赢十次后，我有点飘了。”

区天元说：“这是他下诱饵吧。”

“现在想来是这样的，但当时我的企业确实缺钱，旁边又有人说，我今天运气好，应该加大筹码，我有些得意忘形，于是加大了赌注，结果一直输，很快将以前赢的全部输光，又将手机里的所有钱全部输光，疤脸就劝我找他借钱。”

童真继续问：“然后呢？”

“我当时完全是昏了头，前前后后总共借了五次，后来疤脸找我要账时，我才发现有两千一百万。”

众警官大吃一惊，区天元问：“你就没有想过报警和请律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报警和请律师？没有用的，一方面，他们肯定有保护伞，另外一方面，他们的借款合同，在法律上，完全没有问题。”

童真有些不相信地问：“不是说，法律不承认赌债吗？”

“可是我的借款合同，就是正常的借款，他们用的是砍头息。”

区天元说：“你是说，他们虽然利息是在法定标准之内，但支付的钱，实际只付了一部分？”

“是的，第一欠我借一百万，他们只给了八十万。第二次我借五百万，他们只给了三百六十万，第三次我借八百万，他们实际只给了四百万。我是越陷越深。”

童真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就直接躺平摆烂，他们能拿你怎么着？”

“警官，你太小看他们，人都是要脸的，我是一个知名企业家，父母又是官员和老师，女朋友还是名门闺秀，我做不到躺平摆烂。我把全部家当都卖了，包括企业，还是差不少。”

童真继续问：“你父母的死亡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被逼得没有办法，卖了一套房子还账，再准备卖其他房子时，被父母发现，我万般无奈，这才告诉父母实情，我父亲坚持带我到公安局说清楚，我实在挪不下脸，就说第二天再说，我准备了燃料，第二天父母来时，我威胁他们，如果不卖房子，我就点火自焚，我父母过来抢火种，结果真的失火，我父母当时就被烧死，我也毁容。我把全部房子卖了，终于还清了债务。”

童真又问：“你不是还清了债务吗？又为什么走向杀人这条路？”

“我当时确实想重新做人，当过保安，做过滴滴司机，送过快递，送过美团，但我从小养尊处优，这些工作太辛苦，又没有几个钱，最多坚持不到两个月，就放弃了，我女朋友也离我而去，父母又死了，这世界上没有人在乎我了。”

童真说：“你知道你父母是收养你的吗？”

“怎么可能？我父母对我那么好，看到我放火烧自己，都跑过来救我。”

童真把一份DNA鉴定报告投影到福来前面的墙上，冷冷地说：“这是你大姨和你的DNA鉴定报告，没有亲缘关系。”

童真又放出福来大姨的访谈视频：“福来这孩子，是我妹妹和妹夫收养的，两口子过了三十岁，还没有孩子，收养之后，当个宝，太溺爱了，老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哎！”

福来再次崩溃，大哭起来：“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福来平静下来之后，区天元继续问：“你前女友商若若，是不是你杀的？”

福来叹口气说：“我其实开始并没有想杀若若，我那时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但梁耀祖找我还钱…”

童真问：“你的债不是还清了吗？怎么又欠梁耀祖的钱了？”

“疤脸的钱确实还清了，但我什么工作都坚持不久，有一些消费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例如玩越野，我找梁耀祖借过一些钱，但他没有找我要利息。”

童真好奇地问：“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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