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在群里说了自己成绩，然后跟爸爸说暑假的计划，他也想等成绩出来给家人一个惊喜，然后再安排旅游计划。

  “不出国，和朋友去玩儿。”

  余笙给他说了暂时的游玩计划，他把他们的聊天记录翻给父亲看。

  “不行，出去旅游要走很远，没有爸爸在身边怎么行。跟你朋友们说你要出国，这个假期我们把病治好，上学马上就是国庆，你们再去玩儿也可以啊。”

  他要吃药控制精神状态和情绪，去旅游变数太大他不敢冒险，病发后把其他孩子伤到了怎么办，考出好成绩去旅游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阿寒，旅游很多很多人会有各种突发情况出现。虽然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但爸爸不能不在你身边，你发病的时候力气很大，万一把同学伤到怎么办。还有，出去玩你的衣服怎么清洗，去国外都是爸爸给你洗的，可和同学出去怎么能找别人帮忙。睡酒店要换自己的被套床单，还要带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拖鞋，同学自己的箱子都提不动也帮不了你。听话，先不去了，爷爷奶奶跟我们一起去国外度个假，回来就送你去学校。”

  墨寒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才交到这几个好朋友，他们给了他很多感动和善意，旅游计划邀请了几次了，他一定要去。

  他着急边摇头边打字，他要去尝试新鲜的东西，爸爸说的那些他可以学。

  “我按时吃药，我每天给你三个电话报平安，我学自己洗衣服换被套，我能提行李箱。”

  “我喜欢和朋友去旅游，很开心。”

  墨城看了这些还是不答应，他的身体健康开不得玩笑。

  “不行，要不我和爷爷奶奶陪你去，你跟我们住一个酒店白天和同学玩儿。这是爸爸最后的让步。”

  墨寒不高兴了，跑出书房回房间把门反锁上，楼下客厅跟亲戚朋友报喜的老人家听到声音上来查看。

  “孩子怎么了，你说他了，都是省状元了你还有什么不能依着他的。”

  墨城把事情的原委跟父母说了，两位老人家也不能同意他单独出去的计划。

  “是不能让他一个出去，你跟他慢慢讲利弊，我们陪着住酒店他照样能和朋友去玩儿。”

  墨城打算去哄哄，开了门墨寒不在床上闹脾气，卫生间有放水的声音。

  他接了盆水，把上衣换下在学着洗，非常不高兴，搓衣服手劲儿很大。

  墨寒不是学习机器，他知道所有的生活常识和基本的生活方式，他会自己洗衣服换床单，不过一直都被父母代劳了。

  “和朋友去玩。”

  墨寒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把衣服清去泡沫提起来拧干水递给墨城看。

  他什么都可以做，能照顾好自己，不是永远都要照顾的自闭症患者。

  墨城看到这些，也明白孩子比他想象中要健康得多，他好像是能做很多事。

  “那发病了怎么办，你会吓到同学的，上次你把爸爸推倒了，来了医生和护士都按不住，你力气特别大。”

  这一年他发了两次病，一次有清晰的诱因，第二次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会了，我吃药。跟同学好好相处。”

  墨城没有答应，墨寒气得晚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爷爷奶奶敲门都没开。温暖给他发微信，祝贺他是省状元，然后问和父亲商量好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

  爸爸不让，所以他没回复。

  墨城吃饭时又接到唐越的电话，说京都大学来抢人了，专业随便他报，只要去京大念书就行。

  墨城上楼拿钥匙开了儿子的门，墨寒没跟爸爸问好，偏开脸玩拼图。

  “京大招生办给学校打电话了，希望你读他们学校，你跟唐老师讲电话。”

  墨寒拿着手机去卫生间继续把唐越关在外面不要他听。

  “墨寒，你想读京大吗？如果不去国外这是最好的选择，温暖他们也报这个学校，上大学有朋友继续陪着你。”

  “嗯”

  “那你想学什么专业，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老师帮你查查专业课程。”

  墨寒说完从门缝里把手机递出来，墨城好气又好笑离开他的房间。

  “怎么兴致不高啊，都是省状元了。要是全国统一试卷还能更进一步。”

  唐越觉得墨寒说那两声“嗯”带着怨气，好像是别的不高兴情绪还没散去。

  “他想跟温暖他们出去玩儿我不让，生一下午的气了饭都没吃，我进房间都不看我一眼，刚才还躲卫生间讲电话，臭小子脾气不小，手机都从门缝里还给我。”

  唐越也跟着笑，要不是说话少哪能看出是个生病的孩子，那些小脾气小动作正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行为。

  “我想带他出国看心理医生把病治好，用崭新的面貌去过大学生活，他不去说要和朋友一起，给我看了和余笙的聊天记录，几个孩子的游玩计划还挺多，都要翻半个中国了。”

  唐越斟酌了下开口。

  “你是孩子家长肯定都是为了他好，可他治疗十来年没有交朋友这一年多变化大，都和正常孩子一样能说能笑了。他不信任陌生的心理医生，和自己选择朋友在一起才感到放心，不如先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听听医生怎么说再做决定。”

  唐越的话说到墨城心里，他原话转述给了墨寒。

  墨寒到医院做检查很配合，虽然不肯跟陌生人说话，但医生问问题他摇头点头。

  温暖，林思思余笙被唐越叫到学校分析专业，他们都接到劲京大招生办的电话，但专业还是要斟酌一下。

  墨寒跟着父亲进办公室，温暖欣喜对他招手，他马上就挪过去。

  “你是省状元啊，怎么不高兴？”

  墨城听到温暖的话看过来，墨寒还在闹小脾气，仿佛在说他不答应他出去玩儿就不会跟他讲话一样。

  “墨寒这个成绩学什么都好，就看他有没有稍微感兴趣的喜欢的，这三个孩子也是来选专业的，还在一个学校能继续互相帮助，节假日回家也能同行。”

  墨城跟唐越握手感谢他这两天一直应付招生办的电话，他要陪着孩子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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