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协调用力，别光手来回动，脚跟着动啊，笨死了！小孩子都比你聪明。”

  传媒大学游泳馆里，韩冰穿着连体泳衣，带着英气的面容几乎皱成一团。

  一周时间了，她用尽各种办法，可泳池里的笨蛋硬是扑腾不起来。

  刘称欣心里苦啊，身体更苦，他每天要在水里泡几个小时，皮都快泡掉了，还有呛水，倒栽葱，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行了，今天到这吧。”

  韩冰生出一股后悔的情绪，这究竟是在惩罚谁啊？早知道不让他挂科好了，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怎么学都学不会的人。

  刘称欣如蒙大赦，在韩冰的帮助下回到岸上，三步两步窜到更衣室，连澡都不冲套上衣服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看到韩冰。

  什么蛇蝎美人，最毒妇人心之类的词用在她身上一准没错，谁家正经人天天搁水里泡着的。

  按着墨菲定律，越不想见到某人越会见到，刘称欣就是，他在门口又一次遇到了韩冰。

  ‘这娘们阴魂不散啊！’

  刘称欣笑嘻嘻招呼道：“老师您好，老师再见。”

  “等会，咱们一起走。”没进入教学状态的韩冰明显柔和了许多，略带讽刺地调侃道：“刘称欣，你挺牛啊，一个学期不来上课。”

  ‘废话，都让我挂科了，我还上个鬼啊我，有这时间写点剧本，写点小说不好嘛。’刘称欣上恭维道：“那个肌肉男教的不好，韩老师教的话，我早学会了。”

  看了眼韩冰的上半身，心里默默补上两个字，‘大概’。

  “我教你一周了，也没见你有什么起色。”

  刘称欣稍显尴尬，说这么直接干嘛，商业互吹听过没？听听就算，怎么还当真了呢，他随口道：“大概是...水土不服？”

  “噗，乱用词。”

  韩冰剜了刘称欣一眼，别说，满脸英气的女人翻白眼有种反差感，看起来异常可爱。

  “你在水里手脚总不协调，走路跑步没问题吗？”

  ‘奇怪，女人不应该是记仇的吗？难道她忘了我把她当计量单位的事？’

  想不出个结果，刘称欣挠头道：“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个事，自行车知道吧？我学了三次，每次学两个月，您猜怎么着？”

  没学会？韩冰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第一想法，六个月时间，猴子都能学会了吧？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笨的人：“肯定学会了呗，你想说你学东西慢？”

  “不不不不。”刘称欣竖起食指，得意洋洋地晃了晃：“结果是前两次摔骨折，第三次重度骨折，骨头都摔错位了，支出来一截，复位的时候还不让打麻药，那家伙给我疼的。

  然后嘛，我就放弃了，也就是说我六个月没学会骑车，要是加上养伤的一年半，我用了两年。”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韩冰反应了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在得意个什么劲？”

  “我啊，大概对这种需要手脚协调的运动没什么天赋。

  《易经》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没有人是完美的，虽然这方面我没天赋，但是其他方面有啊，还是很厉害那种。”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韩冰不知道，刘称欣也不知道，他没看过《易经》，这句话是在小说里学的，那部小说好像是《大唐双龙传》（注1）？

  韩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吹牛皮。”

  ‘哇，好萌，这娘们平时这么可爱的吗？’

  不是刘称欣色，他只是纯粹的欣赏美女，真的，只是欣赏。

  “半仙儿！”略带恼怒的声音将刘称欣拉回现实。

  ‘是谁打扰老夫看美女？’

  刘称欣转头看到一阵风般冲过来的娇小少女，屁颠屁颠地迎上去，两手捂着洪筱颖双耳道：“小不点，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嘛，现在天还凉飕的，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洪筱颖警惕地看着韩冰，刘半仙儿这小子可是有前科的，他对女老师有特殊嗜好。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开心？我没有，我冤枉。”

  这还真就冤枉他了，刘称欣对女老师没有特殊的嗜好，那是误解。

  正解是美女不分职业，只要漂亮他都抱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去欣赏。

  “我在说他手脚不协调，一周时间连基本动作都做不好。”韩冰笑盈盈地走过来说道：“我记得你叫洪筱颖是吧？刘称欣真幸运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

  韩冰能特别记住她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女学生够大，动一下颤三颤，她都眼馋死了。

  刘称欣对韩冰的解围投去感激的目光。

  没做什么解释起来也很麻烦的，女人有时候要听的不是道理，甚至生的气在男人看来都莫名其妙的。

  洪筱颖眼光依旧警惕，挺胸道：“韩老师，我家半仙儿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们请你吃晚饭吧？”

  看两眼洪筱颖高耸丰硕的果实，再瞄一眼自己的小荷包蛋，韩冰顿感索然无味：“你们去吧，我先回宿舍了。”

  韩冰说完正打算走，突然想起刘称欣拿她当计量单位的事，抛了个媚眼柔声道：“称欣，明天放学早点过来，我换好泳衣等你。”

  刘称欣震惊无比，这是人话？什么叫换好泳衣等他，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他一时楞在当地，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什么不记仇，都是假象，女人果然天生就是演员，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韩冰出了口气，微笑着向两人道别。

  “小不点，你知道我的，我对太平公主不感兴趣。”

  没等走多远，身后刘称欣的喊声让韩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忽然想念那把留在武校的苗刀了，以它的锋利程度，一刀给刘称欣这个贱人分成两截应该没多大问题。

  喊声在继续：“轻点，小不点，耳朵掉了，她一个单身狗是羡慕嫉妒咱们，你可不能中计啊！

  真的，她就是个死而无汉的剩女我跟你讲，和我们宿舍的孙寅，那个遥遥无妻的光棍相性相当，注定要单身一辈子。”

  呵，男人。

  韩冰觉得不一定非得用刀，地上那块砖头，似乎和刘称欣圆滚滚的脑壳相性更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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