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密谋

  回过头我们再看看，当方言这边通知下午开会时，陶云鹏已经召开三人小组会议了。

  散会回来一肚子怨气，走进办公室就立即叫来两个铁杆开始密谋。

  他满脸阴郁，严肃的说道：“今天会议上方言驳回了咱们的计划书，对咱们报的人员和资金计划全部否定了，说是要重新考察后再作计划呢，听他的意思好像已经有人选了。”说完，颓废的看着自己的智囊董呈祥，和财务主管刘晓意。

  听完陶老大的话，两个人都很震惊，董呈祥心里暗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即使有些才气，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应该说会选择隐忍，更不敢和实权老前辈叫板。方言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有点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本来想借着方言刚上任，部门内没有心腹人手的情况下，对他实施强力手段，打他个措手不及。原以为他会为屁股下没坐热的椅子，先选择先隐忍。没想到这小子反弹的如此迅速，毫不含糊。这只能说明这小子后面有依靠，或者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想明白这些，董呈祥说道：“要么我们收集的情报有误，要么他就是个“愣头青”！”

  旁边的刘晓意插话说道：“方言的信息应该不错，他就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兵，听说中医方面有点能力，靠着他同学的父亲段宏基司令，才走进了军营。要说有靠山吗，应该就是省军区的段司令了，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

  陶云鹏听了两人的分析，严肃的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我听特训队的一个战友说，方言很能打，是军区重点培养的军运会种子，军区几个兵王都败在他手下了。”说完，沉重的望着两人。

  听了陶科长的话，董呈祥面露喜色，高深莫测的说道：“这就对了！我说这小子的自信哪里来的，原来是兵王们给的。我认为，他能被重视，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他的后台有多硬，也不是他的医术有多超群，应该是他的运动天赋被司令部看上了。”说完，呵呵笑着自信的望着两人。

  陶、刘二人听了董呈祥的分析心情立马轻松了，陶云鹏微笑点点头，急切的说道：“老董，难道军区看重的是他的运动天赋，特勤处长是为了安抚他才给的？这么说，如果军运会成绩显着，方言必定会被运动村重用。如果他的成绩不行，上面对他也就失去信心，如果他在特勤处也做不出成绩，那么他只能黯然离开这里了。”说完兴奋地看着两个铁杆下属。

  刘晓意听完两人的分析，拍案叫绝…

  董呈祥听完陶云鹏的分析，也是含笑着点头说道：“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就怕有意外，让他坐住了这把椅子。”

  听见老董的担忧，刘晓意不以为然的说：“既要打挑战赛，又要做下面野战军的战地医护培训，还要兼顾处里的工作…，他身兼多职，是个大忙人！我们只需要让他首尾难顾，焦头烂额就行了，剩下的就看领导们的想法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陶云鹏。

  几个人眼色一碰，发出畅快的笑声。

  过一会，就听董呈祥问道：“刚才宴小慧通知下午开会，我们去捧这个场吗？”

  陶云鹏站起身来，在地上转了一圈，深沉的说道：“处长上任，如果第一次开会大家都不去，传出去领导要找咱们的麻烦。我看别人去不去咱们就不管了，既然都说开了，我们三个就不给他脸了。下午我找找我表哥纪部长聊聊，你们两个也出去活动活动，如果这次倒戈成了，我是处长，我保你们两个副处长。”说完，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几个人你刚商量完，准备出去吃饭，就听见电话响了，是郑宇民打来的，说下午有点事，不能参加会议了，向陶科长请个假。

  几个人意会的一笑，刘晓意轻蔑的说道：“是个聪明人！我们是不是和他通通气？”

  董呈祥点点头，陶云鹏微笑着说道：“随后看情况，如果他也有意和我们共进退，多他一个不多。”

  2、省长的心思

  开完会，方言看时间也快五点钟了，急忙回到宿舍，收拾了随身东西，开车直奔宁城。

  路上联系了雪儿，雪儿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让方言直接自己家，说爸爸让回家吃饭。

  方言有点意外，大周末的杨市长不去应酬，能回家吃饭很是难得，孟想起自己这个毛头女婿更是难得。不过，方言心里很是温暖。

  回到臻氏酒店已经六点多了，放下随身东西，又带了些苏老和徐老送的好烟好酒好茶，直奔市政府大院。

  刚到门口，就看见雪儿背着背包等在门口。看见方言，急忙跑过来，一把抱着方言，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方言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紧张兮兮的说：“我的大小姐，快放开，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让别人看见，杨市长的脸往哪里搁，快松手！”

  杨雪撒娇的说：“我就不，人家好长时间没见你，想死我了！”说着眼泪汪汪的，慢慢松开了手。

  腻味了一阵，两个人提着东西进了院子，杨雪戏谑的调侃道：“你又给杨市长送礼了，就不怕别人看见，坏了他的名声？”

  方言得意的说道：“我还怕他们看不见呢，大家都知道，市长有个爱送礼的毛头女婿，杨市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你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说完，嘿嘿笑着捏了捏手心。

  看到方言一副小人得志的贱样，杨雪心里很幸福，打趣说道：“看把你得意的，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两个人在逗嘴中走进了小院…

  别墅里，看见方言又大包小包提了进来，凌如冰哭笑不得，慈爱的说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呀！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杨叔叔，坐在家里等着收礼吗？”说完，她满意的笑了。

  这时，就听厨房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别人送啥我都不稀罕，方言送的我都收！”厨房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杨雪激动的说：“爸爸也在家，太意外了！”

  方言赶紧向两位长辈问好。听着老泰山的话，他不好意思的站着傻笑。他知道这个家没有把他当外人，他很开心，也有一种归属感！

  听到爸爸在，杨雪跑到厨房，惊呼道：“老杨同志也会烧菜，这也太稀奇了。真的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听了女儿的调侃，凌如冰笑骂道：“这孩子，怎么开起你爸爸的玩笑了！”杨市长却开心的哈哈大笑。

  看着乐融融的一家人，方言又一次感觉到了幸福…

  晚饭后，方言和杨雪抢着收盘子洗碗。老两口坐在沙发上，就听凌如冰说道：“看着这两个孩子，我就想起我们那个时候，真羡慕他们。”

  老杨也感叹了一声：“岁月催人老，不老也得衰。我们不就是这样，一代代就这样传承下来的吗。是呀，那个时候我们很年轻，一眨眼，我们的孩子也成我们那时候的样子了…

  喝着方言给自己泡的红茶，杨市长满意的问方言：“这次去京都还都顺利吧？”

  方言知道老泰山关心自己，就把给苏老治病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道：“杨叔叔，我回来之前，保健委欧阳主任约我去见了个面，他们想增补我进入保健委，我暂时没有答应，就想回来听听您和几位首长的想法。”

  听了方言最后这几句话，老杨心里一惊，保健委可不是随便什么医疗专家就能进去的，这样经过几个部门统一考察认可，才能被邀请加入。这么说来，方言已经进入上层视线了！

  凌如冰也很意外，她很高兴，准女婿能被国家保健委看中，这是好事呀！她可知道这个部门专为部级以上领导服务的，每天接触的可都不是凡人。

  老杨沉思了一会，微笑着说：“你能被国家保健委看重，不但证明你医术名副其实，还说明你的人品也被国家认可，这是好事，也很难！可是，如今你军职在身，分身乏术呀！”说完，他赞赏的看着这个准女婿。

  突然，他高兴的说道：“今天应该喝两杯！”

  凌如冰也很开心，笑盈盈的说道：“在家里，你就放开喝！”说着去厨房，不一会端出了几碟下酒小菜。

  老杨笑呵呵的对方言说：“就喝你拿来的酒，方言笑着应了一声，杨雪早就跑到储物间，拿来了两瓶没有盒子，用灰麻纸包裹酒。”

  方言拿到手里，刚想剥纸开瓶，就见老杨一把拿过去，眼冒金光，用颤抖的声音说：“这酒不能喝！这酒不能喝！”

  杨雪很不解，疑惑的问道：“爸，这酒怎么就不能喝了，这是方言刚从京都带回来的。”

  凌如冰最了解老杨了，知道又捡到宝了。于是打趣的说道：“你爸就是个老财迷，他是舍不得了！”说完开心的呵呵笑着。

  被老婆说中了心思，老杨激动的说：“盈颖，赶紧把手里的酒放下，小心摔了！”

  见到杨大市长守财奴一样的表现，方言心里暖融融的，开心的呵呵笑着。他知道，这是准老泰山对自己这个准女婿的看重和爱护！

  看见女儿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酒瓶，老杨长舒了一口气，表情亢奋，缓缓说道：“你们知道这是啥酒吗？”

  凌如冰笑呵呵的说道：“这不就是一瓶喝了能醉的茅台酒吗，有那么珍贵吗？看把你激动的！”

  老杨没有理会老婆善意的嘲讽，老怀大慰的说：“这是茅台酒不假，可这是建国10面国宴用酒，你见过吗？”说完，轻轻拿起酒瓶，轻轻剥开麻纸接缝处，指着一串红色的数字念道：“1959年10月01日10时…国宴用酒…”

  突然间，他镇住了，脸色潮红，用略微发抖的手，慢慢的撕开外包纸，一个金红色的五星出现在酒瓶肩部。

  他激动的满脸通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吗，这酒非常稀有，这是国庆用酒，如今存量极少，是真正的国宝！”

  于是他讲述了1959年生产的茅台酒的特征；首次使用"五星牌"“飞天牌”又叫飞仙白瓷瓶茅台酒，首次采用透明塑模封口、红色塑料盖顶的软木塞是在这一年开始使用的。此外，茅台酒瓶底部的数字是用来标识生产茅台瓶车间的识别代号。

  听完老杨的讲述，几个人这才明白，这酒的珍贵之处在哪里。难怪杨大市长那么激动，真的是极品酒！

  看着老杨抱着两瓶酒小心翼翼的走进储物间，不一会又走向书房。看着老杨又拿来两瓶茅台酒，只是外包装纸的颜色有点白。

  笑呵呵的说道：“这是我存了十几年的酒，今天高兴就把它消灭了吧！”说完打开一瓶，先给老婆倒了一杯，又给方言和杨雪各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上。

  杨雪急忙拿起酒瓶看，1986面6月30日…

  看见女儿一脸的不自然，老杨呵呵笑着说：“怎么，还嫌这酒不好？这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老领导给的，这么多年我都舍不得喝，准备放着你出嫁再喝呢！”

  杨雪听了瞬间两颊泛红，老两口笑呵呵的，慈祥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方言也微微点下了头，心里很是感动！

  老杨端起酒杯说道：“今天高兴，大家都喝一杯！”方言急忙双手端起酒杯，杨雪迟疑的看着父母。

  就听凌如冰温柔的说道，今天高兴又在家里，容许你喝两杯…

  放下酒杯，方言急忙拿起酒瓶又给两位长辈添满酒，杨雪皱着脸说不好喝，摇头不喝了。

  这时就听老杨又说道：“方言这两次京都之行都很有收获，不但让我收到了希珍国宝酒，还收获了京都大家族的友谊，拿到了通往保健委通行证。可谓三喜临门呀！”

  喝了口茶，老杨又继续说道：“你对保健委的邀请要重视，因为这里面不是某一个人的利益，因为保健委的强大与否，关系到各位老领导的安康…”

  说着，郑重的看着方言，接着说道：“他们邀请你，是因为你有资格，不是你是谁的什么关系那么简单。他们看重的是你的能力，需要的是你的医术，和你是谁关系不大。”说罢，严肃的看着这个准女婿。

  猛一抬头，看到方言的军衔，笑呵呵的接着说道：“你现在都是中校了，听雪儿说，你也是一个部门的处长了，也是名副其实的领导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听到老杨的话，杨雪娘俩都看向了方言的肩头。凌如冰高兴的说：“这孩子升官就跟喝水一样。”说着，娘俩个都开心的笑了。

  听到准岳母的感叹，又听准岳父的问话，方言挺直了身板，微笑着看着两位长辈，恭敬的说道：“叔叔、阿姨，我觉得保健委是个机会，但也是个笼头，里面环境太压抑，一旦进去就身不由己了。我不喜欢成天和一群老学究看书论道，战战兢兢的被约束着，也不想按部就班平庸的活着，因为我还年轻，我想做点能让更多人受益的事情。如果能兼职，我可以考虑，如果不能兼职，我打算婉拒！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更有挑战性也更有意义。”说完，他微笑的望着两位长辈。

  听完方言心里话，凌如冰首先说道：“谁也不喜欢成天和一群老学究，每天小心翼翼的工作，谨谨慎慎的做事，太压抑，人没老呢先一副老态横秋的心态，我支持小方的决定。”说完，她慈爱的望着方言。

  方言感到准岳母的善心，心里更加的暖。

  老杨听了准女婿和老婆的话，叹了一口气，也微微点点头，缓缓说道：“这种事情应该是可行的，估计待遇稍微低一点。回头你和几个首长交流一下，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谅解，这样你做起工作来也方便些。”说完，他笑呵呵的望着女儿，一脸的自豪。

  看到爸爸一脸的自豪，杨雪心里美滋滋的，侧头含情脉脉的微笑着，心里对方言的爱更加浓郁了，此时的她很幸福！

  “一家人”聊的很开心，不一会一瓶酒就喝光了，老杨刚想打开第二瓶，被杨雪护住了，说方言一会还回去，不能再喝了！

  老杨笑呵呵的点点头说道：“看来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领导！”说完，一家人都哈哈的笑了”

  接着他看着方言又说道：“朝省长你见过了？他对你可是很关心呐，在市长会议上，公开询问大家，搞的大家一头雾水。还好我知道你的情况，还以为你在哪里得罪了老朝，他要找着收拾你呢。后来一听，他是很感激你，说这次跑项目，没有你得出现，他估计事情很难办成。而且这次办的非常妥帖，所有项目一刀都没砍，还都被优先考虑了。”

  方言初听先是一愣，随后就想起来了，急忙说道：“上次在京都一起吃过饭！”于是，他把苏妍婷请吃饭说了出来，全家人听了都很惊讶。先不说苏妍婷是谁，朝省长可不是一般的人，竟然和方言一起吃饭，感觉方言还不在乎，好像都忘了还有那么一回事。

  老杨听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朝省长去京都跑项目，去了快一个月。其他事都办的出不多了，就是见不上发改委主管项目资金审批的主任，约了好多次，人家都以有事脱不开身为由，就是不见他。让底下司长传出话，让长江省走流程正常办理。谁不知道，如今这个开放的国度，僧多粥少，各省都在上项目。如果按正常流程走，先不说耽误事，就是给你办了，砍的也剩不下几个项目了。通过关系从苏主任身边人打听到，苏妍婷刚让秘书订包间要请人吃饭。爆料人说估计是三个家里人，让朝省长他们到饭店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杨市长欣赏的看着方言又说道：“朝省长说是沾了你的光！希望能请你出来坐坐。这也是他给我下的任务幺！”说完他爽朗的哈哈笑了起来。

  听了老杨的话，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母女俩像看希珍怪物一样望着方言。

  方言也不淡定，心里很无奈。这老丈人第一次有事相求，就算不是为了雪儿，就是冲着老两口对自己的爱护，拒绝是不可能的。

  于是，抬起头来，谦虚的说道：“能得到省长邀请，我很荣幸，啥时见面，杨叔叔你看着安排，我听你的调遣就是了！”说完真诚的笑了。

  听到方言没有推辞，爽快答应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省长请吃饭，方言会很高兴的答应。意料之外的是；方言考虑了片刻，还看了看自己老两口和自己女儿，最后才爽快答应的。也就是说，省长请客，人家也不稀罕，还是看在自己一家人的脸上才勉强应承下来的。

  老杨很感慨，自己一个首府市长，想请省长坐坐，人家不一定肯给面子。这小子被省长倒着请，还有些不愿意，真是个奇葩！

  几个人又谈了一会儿，一看快十一点了，方言就急忙告辞，杨雪一脸的舍不得，凌如冰也看在眼里，心里也能体谅年轻人的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里房间多，不行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听到这话，杨雪眼睛立马亮了，激动的抱着妈妈。方言也很开心，这是真把自己当家里人了。可他知道，杨家门厅大户，自己留宿会给别人留下诟病的，亲归亲，有些规矩要讲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女眷，一个不小心会给杨市长带来负面影响。

  在方言的坚决拒绝下，杨雪才眼泪汪汪的把方言送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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