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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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老陈啊, 这才几天,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革委会办公室里。
汪主任看着陈鹏飞满头白发的模样,愣了半晌, 才说出话来。
陈鹏飞扯了扯嘴角, 挤出个难堪的笑。
汪主任明白过来, 深深叹口气:“泽鑫好歹还留了条命呢,这些年,你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等着你儿子回来好好养养就是了。”
陈鹏飞这次是来求人的。
对这话, 只能赞同地点点头:“主任,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事我还是不甘心啊, 那几个害了我儿的小畜生, 我决不能放过他们。”
汪主任皱了皱眉:“那个叫方丹丹的女孩子, 最近风头很大啊,报纸和群众都在关注着, 你最后不要乱动什么心思, 不然这事, 是要将你我都给牵扯进去的。”
“我知道,”陈鹏飞咬了咬牙:“不过,我之前去公安局时, 听家里的小畜生说了, 这事真正闹出来, 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 而是那一对该死的夫夫, 尤其是那个姓顾的小子,我要他死。”
汪主任这才点点头:“你说一下名字,他叫什么,做什么的,我帮你打听一下。”
陈鹏飞面上一喜,立刻报了名字:“叫顾思远,在农修厂上班。”
“农修厂?”汪主任有些犹豫。
农修厂那可是县委张书记兼任厂长的地方,这要是又闹出什么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张书记本来就对他们革委会不满,这次陈飞鹏的事出来后,态度更甚。
陈飞鹏匆忙走近几步,急急解释道:“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罢了,主任,你只要让他的工作没了就行了,剩下的我会自己处理。”
汪主任看着老同事狰狞的面孔,心绪复杂。
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道:“行吧,我打电话去农修厂问一下。”
陈飞鹏兴奋地点点头。
汪主任从抽屉里拿出小电话本看了看,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他点点头:“对,找你们孙副厂长。”
听筒里嘟嘟几声,而后,响起一道硬朗的男声:“谁?”
汪主任笑了笑:“孙厂长啊,我是革委会的老汪啊,跟你打听个人……”
只是,随着对话的进行,汪主任的眉头越蹙越深。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半晌之后,汪主任挂了电话。
他抬头看向等在一旁的陈飞鹏,颇为无奈道:“老陈,别折腾了,那姓顾的小子,都不是我随便能动的人,他根本不是农修厂的普通工人,而是个大研究员,据说在张书记那、在市里领导那都是挂了名的,他在清水县也待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去市机械厂了。”
陈飞鹏呆立当地。
汽水厂的谢家院子里。
谢母和谢父站在某间房门前,忧心忡忡地敲了敲门:“乖宝,今天过节,买了你最喜欢的烤鸭,出来吃点吧……”
房间里,谢锦玉坐在床上,眼皮动了动,却没有回话。
他那日从清水河边跑回家之后,立刻将事情告诉了谢父谢母。
他们都本以为凭着革委会和陈飞鹏的能力,这点事或许可以很快解决的。
谁知道第二日就得知,陈飞鹏已经没了革委会的职位。
一家人大吃一惊。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陈泽鑫更是被法院判了十年劳改。
谢锦玉当时听完后,直直愣了半天,才终于艰难反应过来,自己那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婚事,就这么完了。
而谢父和谢母得知后,也几乎是每天都在家中痛骂顾思远和谢亦阳。
但也只能痛骂,他们现在是万万不敢出现去吸引火力的。
毕竟,真正要说起来,那句“我爸是革委会的”大名言,还是被谢锦玉给彻底闹开来的。
其实,谢家一家人在判决下来之前,也偷偷出门想去警局看看陈泽鑫,毕竟,陈家的条件是真好,万一陈泽鑫最后翻了身,说不定会记着他们的情义。
但是,那天刚好是陈泽鑫从公安局被移到法院的日子,他们就眼睁睁看着陈泽鑫一路被批-斗,被砸臭鸡蛋,被扔鞋子,群情激奋、被千夫所指……
那场景实在叫人难以忘怀,一生深刻。
于是,一家人再也不敢抱着什么侥幸心理,没有出现露脸,就匆匆忙忙躲回了家。
而谢锦玉更是被这场面吓到,已经数日没有再出过房门一步。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日子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恨自己当时着了顾思远的道,顺着他的意,说出了那样不能挽回的话。
他恨陈泽鑫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非要去耍流氓?把自己毁了,也把他毁了?
他也恨方丹丹为什么不懂得息事宁人,只是被摸了一下而已,为什么就要那样不依不饶?
但他更恨顾思远和谢亦阳,如果不是他们硬要多事,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们彻底毁了自己的生活。
谢锦玉每次一想到这里,就痛恨地心肝脾肺都要冒出火来。
“乖宝,开一下门吧,多少也要吃点啊……”外面,谢母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锦玉猛地抬头,阴沉沉喊道:“别叫了,不吃。”
他烦躁地捶了下枕头。
他也忍不住恨他爸妈,当年,他爸妈为什么要收养谢亦阳这个害人精,如果没有当初,说不定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谢母和谢父被谢锦玉的声音吓了一跳,欲要再次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两人对视一眼,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没在说话。
正在这时,大门口响起了动静。
谢母叹口气,走过去开门,等看到站着的两个人后,她手指一动,下意识就想要关门。
不过,那两人却已经直接走了进来。
“谁啊……”谢父听着走路声,转过身问了一句,但等看到走进来的两道人影时,也瞬间变了变脸色。
半晌,他才喃喃一声:“陈大哥和嫂子,怎么过来了?”
陈飞鹏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哼,不过来行吗?你们心里可还记得我陈家吗?”陈太太却冷笑一声,极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谢父、谢母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些日子,外面乱糟糟的,我好久没出门了,老谢的工作也停了几日。”
“这样啊,倒是我误会你们了,还以为你们也是那看碟下菜的,也是,我们两家的关系毕竟不一般呢。”陈太太看着两人,浅浅地笑了一声。
“是,是……”谢母忙点着头应道。
这些年陈家势大,她已经习惯性捧着陈太太,这时候也下意识地奉承。
陈太太抬了抬下巴:“锦玉呢,怎么没看到他,泽鑫明天就要去北大荒的农场了,锦玉也该收拾好了吧?”
谢父谢母一愣:“什……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的陈飞鹏,此时终于开口道:“小两口还是不要异地分开的好,不利于感情培养,锦玉陪着一起过去北大荒,刚好也能照顾泽鑫,钱和证明,我会尽力安排好的。”
“什么?”谢母尖叫出声。“你们……你们要我锦玉也跟着去?”
谢父也惊呆了:“陈大哥、嫂子,这是不是不大好?”|
陈太太冷笑:“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本来就订了婚,如果不是出了事,现在也该结婚了。”
谢父皱眉:“说到底还是没结。”
谢母也赶紧摇头:“不行,北大荒那是什么地方,锦玉从来没吃过苦,他不能去!”
听了这话,陈太太脸上的冷笑,彻底化为冰寒,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们家锦玉没吃过苦,我的鑫儿难道就吃过吗?哼,我陈家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托你那两个好儿子的福,一个亲儿子蠢得快上天,一个养子爱多管闲事!”
“我儿要去受苦,你们难道还想着等事情过去,重新好好过日子不成?你做梦!”
陈飞鹏抬头看着两人,一字一顿道:“你那个养子找了个好丈夫,我暂时动不了,你亲儿子还想置身事外不成?我陈飞鹏现在是失势了,但古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对付你们还是很容易的。”
谢父眉头深深蹙起:“陈大哥,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天下父母心,大家都心疼自己的孩子。”
陈飞鹏站起身,冷冷道:“少跟我说这些废话,现在我的儿子已经这样了,所以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哪天要是走在路上突然出了什么事,可说不好啊!”
说完,他就和陈太太两人直接出了谢家大门。
谢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接扑倒在沙发上,哭喊一声:“造孽啊!你说说,这哪有天理可言,自己儿子管不住手脚,对人耍流氓,凭什么还要我们锦玉陪着他受苦啊。”
哭了一会。
谢母又坐起身去骂谢父:“都怪你,非要给锦玉定这么一门亲事!”
谢父揉了揉眉心,叹气道:“这本来不是给谢亦阳定的吗?”
谢母当即找到了发泄口,开始更大声地骂人:“是啊,都怪谢亦阳这个丧门星,这门亲事本来是他的,应该让他去北大荒才对,他害得我锦玉好苦啊……”
……
而于此同时,隔壁农修厂宿舍大院里。
秋风拂动窗帘,悄悄地钻进了屋内。
不小心伸出被子外的白皙小腿,触碰到这股凉意,立刻机警地往里缩了几分。
顾思远从手中书本抬起头,看着往自己怀里缩的小家伙,勾了勾唇角,被子中笔直有力的双腿夹住那些微冰凉的纤细脚踝。
“唔……”谢亦阳感受着腿上传来的温暖,脸蛋在顾思远胸膛上蹭了蹭,满足的呼出口气。
顾思远伸手捏捏他睡得红扑扑的脸颊。
谢亦阳哼哼唧唧:“老公……”
“嗯。”顾思远看着人,轻应了一声。
谢亦阳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自家老公英俊的面容,忍不住怔愣一瞬,而后心脏越发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今天的顾思远与往日有些不同,因为坐在床上看书的缘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简单的茶色边框眼镜。
原本一眼看上去极为冷峻深邃的五官,由此而被中和几分,散发出几分神秘的书生文气,但配着健壮雄武的上半身,又更有种矛盾的诱人魅力,让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其扒个一干二净。
“……”谢亦阳忍不住害羞地蜷起了脚趾。
顾思远见人直直盯着自己,而后就莫名其妙地面红耳赤,忍不住有些好笑。
大拇指从谢亦阳的脸颊肉上慢慢移开,转而按到他殷红柔软的唇上,低低道:“谢老师,告诉我,在想什么好东西?”
“……”
听着这缠绵的‘谢老师’三个字,谢亦阳脸蛋忍不住更红。
顾思远剑眉挑起:“谢老师,有什么不能说得秘密?”
谢亦阳赶紧摇摇头。
整个个人往被子里一缩,像一团猫儿似的,彻底失去了踪影。
“……”顾思远。
久不见这么害羞的媳妇儿了。
他轻轻笑了笑,将眼镜取下,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这玩意儿还是前天陆科长送他的临别礼物。
前天正是他在农修厂上班的最后一天,而等过完中秋节,他和谢亦阳便要搬家去市里了。
哦。今天便是中秋节。
顾思远想起什么,轻轻拍了拍被子里那圆圆的一团,淡声道:“已经十点多了,是不是该出门买菜了?”
下一刻,仿佛鲤鱼跃水般,整个被子都被直接掀开了,带起一阵清风。
谢亦阳瞪着他,急急道:“十点多了?”
顾思远点头:“对。”
“你……”谢亦阳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赶紧跳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穿鞋子,“你怎么不早说啊,今天过节,大家肯定早早就出门了,这会再出门,别说月饼了,恐怕连菜叶子都买不见几根了……”
“没了就算了,昨天不是还剩了菜吗?”顾思远站起身,慢条斯理道。
谢亦阳看着他这样,更生气了,往他身上一扑:“今天过节哎,难道不要吃新鲜点的吗?”
顾思远抱着人掂了两下,淡淡道:“那现在走吧,运气好说不定还剩下些什么。”
“哼!”
谢亦阳气得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然后,成功被顾思远反制,压在墙上吻了好半天。
等真正出门的时候,谢亦阳的嘴巴已经红肿了。
两人跑了供销社和百货大楼,果然月饼早就被抢光了,最终也只买到一斤面粉和一把豆角回来。
谢亦阳揪着顾思远的手指:“都怪你。”
顾思远捏着他的下巴:“不讲理,谁起来地晚?”
谢亦阳鼓着嘴巴:“那是因为你昨晚太那个那个了,我睡得太晚了。”
顾思远轻笑一声,低声道:“哪个哪个了?”
谢亦阳一眼看穿这人的坏心思,红着脸不理他,直接快步往前走去。
顾思远人高腿长,没两步便追上了。
看着小媳妇失望的笑脸,他想了想,认真安慰道:“没有月饼就算了,刚不是买了面粉,回去我们自己包包子或者做馅饼好了,反正都是圆的。”
“……”谢亦阳震惊。
都是圆的?
是这么算吗?
要是谢亦阳在21世纪,大概就知道一个词叫直男。
两人打打闹闹进了农修厂大院。
院里其他人家的炉子上,都已经燃起了炊烟。
空地上,几个小孩子正在打打闹闹,但是几乎每个娃手上都紧紧地捏着一小块月饼,看样子是家里大人经不起他们吵闹,从一整块上面切了下来的。
谢亦阳又气呼呼地看了眼顾思远。
人家小朋友都有……
顾思远哭笑不得,媳妇还是孩子啊,对个月饼执念这么大。
想罢,他清清嗓子,看了眼谢亦阳,一本正经道:“等着,我给你变个月饼出来。”
“……”谢亦阳。
搞什么鬼要?
顾思远从口袋里掏出个玩意,走近了那帮孩子,朗声道:“小同志们,你们谁把自己的月饼,借给我们小谢哥哥咬一口,这个玩具就是谁的了。”
“……”谢亦阳。
谢亦阳想找个井直接跳下去。
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这会已经有小孩子积极凑了过来,高高地举着小手道:“谢哥哥,我的,我的,给你吃……”
谢亦阳闭了闭眼,艰难地对着这群热心的小同志们笑道:“哥哥不吃月饼,不吃啊,玩具你们大家一起玩就行了……”
然后,他就一把扯过站那置身事外的顾思远同学,手忙脚乱地跑上了楼。
谢亦阳边跑边发誓。
他再也不要理顾思远这个讨厌的家伙了,至少今天结束之前。
进家门后,顾思远将买的东西放下。
谢亦阳则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
顾思远伸手捏捏他的脸颊肉:“怎么,不去做饭了?”
谢亦阳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顾思远盯着他看了片刻,起身进了厨房。
因为马上就要搬去市里,所以这边基本没剩什么粮食,能解决的都塞肚子里去了。
除了挂在房檐下的腊肉,就只剩两个土豆。
他从厨房门口伸出头,淡声道:“还有点腊肉,加上刚买的豆角,今天就包腊肉豆角馅的包子,再凉拌个土豆丝。”
“腊肉豆角馅?有这种馅的包子吗?”谢亦阳下意识抬起头,睁着大眼睛问道。
只是话刚落下,他就想起自己才发过誓,今天都不理顾思远的。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有。”顾思远憋着笑,郑重点头。
虽然他也没吃过,但是这两样能放一起炒菜,难道还不能一起做馅吗?
“……”谢亦阳被自家老公一本正经的脸色给唬到。
不过,他对腊肉豆角馅的包子还挺好奇的,不知道会不会好吃……
正在这时,顾思远伸手对他招了招:“过来,一起做饭。”
谢亦阳眼珠子乱转,起身慢吞吞挪了过去。
嗯,他绝对不是故意不守信用。
他只是被顾思远强迫的,他现在要是不听话,万一顾思远待会不给他吃包子怎么办,晚上又在床上惩罚他怎么办?
这么脑补了一圈,谢亦阳立刻坦然了。
面子自然很重要,但能比美食和和谐的性-生活重要吗?
顾思远负责调馅,将腊肉、豆角剁成极小的颗粒,然后放到锅里爆香煸炒出油,再加酱油、盐、辣椒粉等调味。
谢亦阳则在一边加温水和面、醒面。
他们分头行动,两边基本是差不多时间结束的,之后就是揉面包包子了。
然后,谢亦阳就感觉到了十分的得意自豪。
哈哈……
这个在他眼里几乎万事万能的老公,居然能把简简单单一个包子给包得这么丑,哈哈……
顾思远把自己包的包子,放在谢亦阳那一溜光滑漂亮的包子队伍后面,就好像整齐的队伍里,突然长出几个瘤子一样醒目。
一斤面粉全部用光,总共包了12个包子,谢亦阳占了8个,他则是4个。
啧……
他原本世界里,从小的家庭环境也并不好,所以他基本上什么农活、家务活都会干,但他到底是比较偏南方的人。
家乡那边基本上很少吃面食,也基本上不会在家蒸馒头、做包子什么的。
他这种自来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要求,更嫌麻烦的人,自然不会特地去学做包子。
这会,倒是难得丢脸了。
谢亦阳看着他那歪瓜裂枣包子,故意使坏,指着其中最丑的一个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由心生,因为内里是个大坏蛋,所以包出来的包子,也长得这么不正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思远漠然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骂人?
谢亦阳笑嘻嘻躲开他的目光,抱着一蒸笼的包子往外跑去。
走廊的炉子上早就烧了热水,蒸笼放上去,直接加热就行。
顾思远修长的身形靠在墙上,看着小媳妇忙乎。
谢亦阳蹲在门口,不错眼地盯着蒸笼。
到最后开锅时,那个被他评价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的丑包子,却是被他第一个抢着塞进了嘴里。
顾思远看他:“味道有区别吗?”
谢亦阳转了转漆黑的眼珠,硬气道:“肯定没有我包的好吃。”
顾思远淡淡看傲娇的媳妇儿一眼,然后伸手去拿了另外三个长得比较不尽如人意的白包子,这三都是他的杰作。
谢亦阳看着,却有些着急了:“你只吃这几个啊,你这么大个子,能吃饱吗?”
顾思远点头,随口道:“能。”
“……”谢亦阳瞪着人。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不吃他包的包子。
谢亦阳鼓了鼓嘴巴,从蒸笼里拿出一个白白胖胖、端端正正的包子,放到顾思远碗里,姿态矜持道:“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呐,多吃点吧,刚好我方才也吃了一个你的,这个就还你吧。”
顾思远垂眸,忍俊不禁,拿起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腊肉的咸香味、随着豆角的清甜,一齐在口腔绽开。
谢亦阳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立刻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顾思远抬头,默默看着他。
“……”谢亦阳着急:“不好吃吗?”
顾思远将剩下的大半,又继续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了下去,才淡淡道:“好吃,很好吃,好像确实比我包得好吃。”
“嘿嘿……”谢亦阳当即得意地笑了。
然后,又立刻从蒸笼里拿了好几个看起来最好看的包子,放到顾思远碗里:“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嘿嘿……”
顾思远点头。
嗯,果然,高端的猎人,都要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这不,媳妇儿气也不生了,美食也自动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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