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又输了……

  天才那么多，我在这个时代，到底算得了什么？

  反正都不可能赢，干脆放弃好了。

  放弃吗？放弃吧……

  真的想放弃吗？

  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我的网球就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永远不可能赢、永远的第二名……

  永远不可能赢、永远的第二名……

  永远不可能赢、永远的第二名……

  [总是排名第二吗？很了不起的才能不是吗？]

  [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毫无悬念地取得第二名，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像你这样的选手，是团体赛中最需要的。]

  [今年的世界杯，要不要试试和我双打呢？]

  [明天就要上场比赛了啊，齐格，这可是你在世界杯的首次亮相，更是我们的首战、德国的首战。]

  [相信我，我们，会赢的。]

  对！我会赢的！我们会赢的！德国会赢的！现在的比赛是双打啊！我的天赋、我的才华、我的能力，就是为双打而生的！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方向，怎么能就这样倒下！

  红色的迷雾中，一阵刺眼的白光冲破黑暗与鲜血，降临在绿色的球场上。

  “那个是！”

  场外，候战区、观众席，数不清的声音同时开口：“天衣无缝！”“矜持之光！”

  “仁王前辈仁王前辈！那个齐格弗里德也开启了天衣无缝哎！”

  “好奇怪，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初次邂逅网球时的快乐了吗？”远山金太郎扒楞了几下自己的鼻尖，“难道他一开始打网球的时候，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你那是什么无端的联想。”白石按住了远山金太郎的脑袋，“还有，没有认真听课就算了，竟然还被大家发现了，你就不怕仁王罚你吃十个「亚玖斗饭团」？”

  “啊？什么没认真听课？白石你在说什么？”

  好，现在实锤了，这家伙是真的一点没听进去。

  “小金呀。”仁王笑眯眯地看向远山金太郎，“天衣无缝的三个境界是什么？”

  “天衣无缝就是天衣无缝啊！什么三个境界？”

  “天衣无缝之极限，又名矜持之光，可根据跨入此境界者的心态，分为三个方向。分别是：由衷体会到网球的快乐之人的爱知光辉；体会到了强大的原点，明白其短暂极限的落寞光辉；以及因为某人而变得更加强大的刚毅光辉。”柳说完，问道：“不知道亚玖斗兄长的饭团，和乾的蔬菜汁，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诶？！真的要让我选啊？？！”

  “竟然觉醒了矜持之光。”俾斯麦露出满意的笑容，“干得不错！既然这样就一鼓作气，拿下比赛的胜利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米海尔。”

  有了矜持之光的加持，齐格弗里德的实力成几何倍增长，他与俾斯麦本就默契的配合，也因为实力差距的缩小，而变得格外精湛。

  “Game6比5，德国队占先！进入赛点，双方换边！”

  “亚久津，接下来是你的发球局，千万不要出现差错！”

  “闭上你的嘴，不要命令我。”亚久津说完松开了扯着伊达男儿衣领的手，一边完成换边一边道：“什么天衣无缝、矜持之光，我会直接碾碎他！”

  下一局比赛开始，万众瞩目中，亚久津竟然打出了他从没有用过的，光击球——希望。

  “不是毁灭！是希望！”

  “把希望寄托于这种程度上的招式上可不行！”

  俾斯麦挥拍、接球。

  感受着手心的麻酥感，俾斯麦有一瞬间的心惊，不过良好的比赛素养，让他神色一如既往，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接下来交给我！”

  第二球回来，齐格弗里德与俾斯麦交替位置，在天光的加持下，齐格弗里德旋转球拍，如亚久津当时一样，用球拍的底盖回击了这个希望。

  “0比15，德国队得分！”

  “亚久津！”

  “不用管我……”

  “0比30，德国队得分！”

  “0比40，德国队得分！赛点球！”

  “仁王前辈！”

  “安心。”仁王看着被三个双倍毁灭打到残血，趴在地上的亚久津，平静地开口道：“他是故意用身体扛下这三球的。”

  “啊嘞？故意的？为什么啊？”

  “这个你得问凤凰喽。”仁王挑眉，“毕竟亚久津算是凤凰的徒弟嘛，有些球路，自然是共通的。”

  哪种共通的球路呢——毁灭后新生。

  “齐格弗里德……”

  亚久津仁晃悠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这时，众人发现他的气势与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吼——”

  恍惚间，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头奔腾的灰狼，随着网球，咆哮着，奔向齐格弗里德。

  “哈！”

  “嗬！”

  “呃啊！！！”

  “这时候进化了吗？！太晚了！”

  矜持之光下的齐格弗里德格外胆大张扬，面对亚久津又一个发球，高高跃起，身子猛地后仰，借助身体的惯性给网球施加了一个泰山压顶般的初始力道。

  “好机会！”

  “不要干扰我！”

  亚久津冲到伊达男儿身前，抢下了这一颗球。

  接下来十几分钟，完全是齐格弗里德与亚久津仁的对轰，两人越来越进入状态，完全不给队友任何碰球的机会。而众人也发现，随着回合的增加，亚久津“召唤”出来的灰狼虚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如同真正的野狼一般，充斥着猛兽的恣意与威慑力。

  “Game6比6，双方占平，现在进入抢七局。”

  抢七局，双方每两球交换发球权，被“排挤”的伊达男儿与俾斯麦，总算是有了发挥的机会。

  落地变幻球！幽灵变幻球！

  男儿之夏！男儿之秋！

  绝对压制！

  灰狼像！

  左旋变幻球！右旋变幻球！

  男儿之秋！

  “最后！男儿之冬！”

  也许，这就是自己在世界杯上最后一次亮相了，想到这点，在这最后一刻，伊达男儿终于使用出了完整的四季诗。

  “Game7比6，霓虹队获得本盘比赛的胜利！”

  在裁判宣布结果那一刻，会场陷入了至少五秒钟的沉静，而后，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呐喊。

  “还是……输了啊。”

  褪去矜持之光后，齐格弗里德失落地呢喃。

  “没关系。”俾斯麦拍了拍齐格弗里德的肩膀，“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嗯？”齐格弗里德抬头，似乎有些不解。

  “你得到了进化，不是吗？”俾斯麦向场外走去，“这才是我让你激怒那个少年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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