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纾姐儿来了，快来坐。”

  姜雨彤直接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姜雨纾撒娇道：“祖母刚和大姐姐聊什么呢？”

  “不过话了几句家常。”

  姜雨纾见状，立马笑着说：“雨纾知道祖母最爱藕粉桂花糖糕，这不，知道祖母今日回来，一早就吩咐丫鬟们去摘了好些新鲜桂花。

  府里的刘娘子做糕点是一绝，紧赶慢赶的让刘娘子把藕粉桂花糖糕做出来了，祖母可要尝尝？”

  “你丫头真是有孝心，年纪大了，就爱这一口，纾姐儿特意吩咐人做的，总要尝一尝。”

  竹琴笑着从食盒里取出一碟子，还冒着热气的藕粉桂花糖糕。

  王老夫人拈了一块儿，一口入嘴，桂花的清香伴着糖霜的甘甜，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刘娘子这做糕点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好吃！”

  “祖母喜欢就好。”

  有了这藕粉桂花糖糕作为敲门砖，后面王老夫人一直姜雨纾聊着天。

  杜氏、姜侯爷姗姗来迟，几个姨娘难得被允许跟着一块儿来了。

  一大家子子孙，唠了一会儿嗑，丫鬟们就陆陆续续把珍馐美馔端了上来。

  一时之间，只听的勺子、筷子碰触碗碟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哎哟！大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把我的衣裳都弄脏了。”

  姜雨彤瞥了一眼，姜菀衣裳上溅到的一点儿汤汁。

  姜菀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她不嚷嚷，不是特别明显，一般人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更别提现在是在晚上，又不像后世有电灯可以照的一清二楚。

  而且，姜雨彤可以很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碰到姜菀，哪怕是她的衣裳。

  偏偏姜菀还不依不饶，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三妹妹不要血口喷人，我刚刚连你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我血口喷人？大姐姐，你就是仗着祖母在，猜想我不敢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闹起来，才这般有恃无恐！”

  “我偏不！”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王老夫人早就听见了，本只想当作没听见。

  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拌嘴。她就不参与了，结果，越闹越大。

  “祖母，你要给我做主啊，大姐姐的手撞了我的手，我当时正端着汤，手一抖，汤汁就撒了一些在衣裳上。

  我和大姐姐说，大姐姐不承认就算了，还骂我，说我血口喷人，祖母……”

  姜侯爷听到姜菀的话，有些不悦地看了姜菀和姜雨彤一眼。

  好好的饭不吃，闹什么闹？

  “祖母，我没有撞三妹妹的手，甚至连她的衣裳都没有碰到。”

  王老夫人看看姜雨彤又看看姜菀，“彤姐儿，这不过是一件小事，错了就给菀姐儿道个歉。

  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没必要为这么点儿小事闹起来，要是有外人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祖母容禀，三妹妹衣裳上压根没有溅到汤汁。”

  姜菀眼神有一瞬间的慌张，后立马大声反驳道：“你胡说！”

  “三妹妹说你衣裳上是因为我撞了你的手，致使汤汁溅到了你的衣裳上。

  可你衣裳上的污渍根本不是汤汁所致，而是旁的东西所致。”

  杜氏没想到姜菀才刚解了禁足，又来针对姜雨彤。

  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傻。

  姜菀一口咬定是姜雨彤做的，姜雨彤反驳，王老夫人直接把这事推给了杜氏。

  “文婷，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搅黄了王老夫人接风宴的姜菀、姜雨彤被叫到了春熙院。

  “菀姐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不可能，明明就是姜雨彤撞了我，怎么可能是因为墨汁？我不信！”

  杜氏瞧着她这蠢笨的模样，开始怀疑这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了。

  毕竟最后这结果，她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遭了老太太的厌。

  “不罚你，老太太那里不好交代。只是，马上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就罚了三日内抄一卷佛经给老太太。”

  这事原本也不大，就是两姐妹拌嘴，只是闹到了老太太面前，这才不得不惩罚一二。

  “是……”

  姜菀不情不愿地应下，一脸怒气地回了碧荷院。

  秋姨娘忍不住数落道：“菀姐儿，我让你沉住气，别自己说，你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姜雨彤一直没挨到我，我有些急了，就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就迟了，只能将错就错。”

  姜雨彤这个无妄之灾的受害者，杜氏送了一对耳坠，安抚她。

  “白得了一对耳坠子，我应该好好感谢三妹妹才是。”

  姜雨彤嘴上说着感谢的话，眼底却半点儿笑意也无。

  姜菀这智商，是怎么在定远侯府混这么多年的？

  又或者正是因为不够聪明，所以才活得久？

  “碧云，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我今日瞧着雨彤那丫头一点儿都不和我亲近。

  上次在相国寺，匆匆见了一面，本以为过了这么一阵子，她应该适应了才是。

  可今日瞧着，她压根没把我当成亲人，不然也不会任由菀丫头把事闹大。”

  杨妈妈听着王老夫人的话，快速玉组织语言，“老夫人，您多虑了。奴婢瞧着，大小姐是性情中人。

  上次在相国寺不过匆匆见了一面，大小姐对您不了解，多处处就亲近了。

  再说了，当年的事，您哪里有错，大小姐自己犯了错，就该吃着苦头。”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夫人把大小姐送到了乡下祖宅，大小姐留在京城还不一定会如何呢。”

  说完，杨妈妈小心地看了一眼王老夫人，立马认错。

  “奴婢多嘴了，还请老夫人息怒。”

  “罢了，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彤姐儿如今回了府，当年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省得她知道了，再做了错事就不好了。”

  “女子贤良淑德最是要紧，听闻杜氏专门给府里的姐儿们请了宫里曾伺候过太妃的玉栀姑姑？”

  “是，才一个月不到，奴婢瞧着大小姐的规矩都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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