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和胖子两人非常希望看看他破皮包装的啥宝贝，可李春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郑清文拉开胖子，将空间留给老胡。

  “小哥，你拉我干嘛，我还没看到是什么宝贝呢。”

  郑清文没好气道：“你在看，人家就该跑了。”

  胖子瞟了一眼，低声说道：“这老帽儿好像抱着个狗头金，包里的宝贝一定不小。”

  郑清文闻言笑了笑。

  老胡给了烟，拉了会家常，又带人下馆子吃饭，回民火锅店。

  胖子跟老胡对涮火锅情有独钟，可他奶奶的大夏天的，吃什么火锅了，也不怕上火。

  手切羊肉上桌，就是两人的饕餮时间。

  郑清文吃了几筷子就没胃口了，喝着冰镇啤酒，瞅见李春来拿着筷子在铜锅里找肉，忍不住笑骂：“你们两个饿死鬼投胎啊，每次吃饭都踏马的跟非洲难民似的，没见过肉啊？”

  老胡胖子对视一眼，老胡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春来老哥还没吃饱吧。”

  李春来苦着脸，他吃饱个屁，连个配菜都没吃到，光嗦嘞筷子了。

  老胡立马又要了一盘羊肉，好好让这哥们吃了一顿北京特色，铜锅涮羊肉。

  吃饱喝足，一瓶酒下肚，总算说起正事，

  “额有一只孩，不晓得值不值钱。”

  胖子目瞪口呆：“孩子？”

  老胡无语“鞋。”

  “嗨，就一个这个？我当啥玩意呢，一只至于这么宝贝吗。”

  李春来没理他，将脚边的破皮包拿起来，裂开个口让老胡看了一下，又飞快合上，生怕有人抢似的。

  胖子抻着脖子，不满说道：“不至于，没人抢你的。”

  老胡看清了，一只小三寸绣花鞋，样式做工颜色包浆，一看就是老物件。

  “春来老哥，我瞟了一眼，一只绣花鞋，我没看仔细，没法给价钱，你看你拿出来我好好瞅瞅，你放心，这里最僻静，没人打扰。”

  李春来看了看胖子和郑清文两人，犹豫一下，从包里拿出鞋给了老胡。

  老胡将绣花鞋端详一番，立马心里有底了，转身给了侧边的郑清文，想让他也看看。

  这段时间混迹潘家园，耳听目闻之下，也能看出点门道。

  见绣花鞋递过来，郑清文一脸嫌弃摆摆手，仔细瞥了两眼，开口说道：“看模样应该是明代的，鞋子款式极为讲究，应该是官宦大户的女尸身上扒下来，土腥味儿很重，进过水吧？”

  “甚么！进水？

  么进水，淋雨嘞……”李春来将这只鞋子出处说了一下。

  西北地区，十年九旱，今年又赶上大旱年，滴雨不下，眼瞅着庄稼都旱死了，整的没招，有个算命的老瞎子说，这是旱魃作祟，所以要打旱桩。

  整好有个放羊的憨娃见过一个浑身绿毛的小孩在乱葬岗跑，速度快的很，见人就钻进乱坟堆子。

  偏远地区，迷信思想很重，再加上解放前都有打旱魃的习俗，也算熟门熟路，所以一堆人浩浩荡荡去了乱葬岗，一番折腾，挖出一口大红棺椁，撬开棺椁后，陪葬品很多，里面还有一具无名女尸，面黑枯槁，安静躺在里面。

  女尸肚子上坐了一个绿毛猴子，像是小孩体型，尖嘴猴腮，嘴里滴着不明液体，沉沉睡着。

  众人见到这玩意都吓的不轻。

  可总有大胆的，趁着绿毛猴子没醒，用绳子小心套住它的脖子，吊起来用鞭子抽。

  每抽一下，绿毛猴子身上冒出一股黑烟，没几下就化作一滩黑血，以及留下抽烂的肉。

  可是也怪，这玩意一死，还真就打雷下雨了。

  这个鞋子也是女尸身上扒下来的。

  “故事不错，也就玄乎了点。”胖子开玩笑说了一句。

  “甚！这可不是故事，真事啊！”李春来急忙解释。

  老胡摆摆手笑了笑：“老哥别急，这样吧，鞋子我看过了，是个老物件。不过，所有事物，讲究成套成对，好事成双，鞋子一只，价格大大贬值。”

  “这样吧，我也不蒙你，市场价多少就是多少，六百块，这只鞋子你给我。”

  一听这只鞋子六百，李春来瞪大眼：“甚，六百，额么听错吧！”

  “咋滴，不满意啊，那我们不收了。”胖子感觉给的价格贵了。

  “没没，好好，额卖，额卖。”李春来深怕他们反悔，连忙答应。

  老胡让胖子给钱，胖子磨磨唧唧，一只破鞋，这么高的价格，有钱烧得慌。

  六百块钱，李春来来回数了十来遍，老胡又借机打听他们那的情况。

  基本上古墓遍地都是，乡间地头经常刨出来明器。

  老胡，胖子听的后，眼睛亮了。

  李春来走后，几人都感慨，秦川地下都是明器，随便动动土，满地是宝贝。

  “八百里秦川，十万大墓，咱们随便整两件回来，当镇店之宝，这往后说话就有底气了。”胖子感慨万千。

  晚上找大金牙出来，让他鉴定一下到底值不值钱，要不然，胖子心里不踏实。

  总感觉赔钱了，大金牙拿着鞋子一看，乐了：“胡爷多少大洋收的？”

  “六百，亏了吗？”胖子急忙说了。

  大金牙又仔细瞧了瞧，点点头：“亏倒是没亏，赚麻了。”

  “瞅见鞋上的牡丹了嘛，从唐朝开始，世人皆以牡丹为贵，一般百姓也会在鞋绣牡丹花，但是不会镶金线，另外鞋子两边对称的六个珠子，虽然不名贵，但是镶在鞋上，整体艺术价值就上去了，遇到买主，最少六千块。”

  “这么值钱！”几人惊讶了。

  老胡想着把李春来追回来，再给人家点钱，要不然过意不去，可老哥早喝多跑路了。

  众人一商量，都动了心思去一趟西北，瞅瞅，看看，顺便收一些明器回来。

  杨参谋发来远洋电报，说了一下她回国后的情况。

  改开初期，电话没有普及，电报按字收费，价格昂贵，书信仍是人们主要方式。

  但是，杨参谋不差钱，发的电报都是大段大段的文字，就看出什么叫豪横。

  不说别的，郑清文都有点想她了，可是这妮子每天忙忙叨叨的，也没时间想他，就这么独立要强，轻易不表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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