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苏小姐吗？这边通知您一下，您的外婆现在刚刚因为并发症进行手术。请您尽快过来签字，方便医生接下来的会诊。”

  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苏栀年从呆愣中瞬间回过神来，心里一沉，不管不顾便要跑下大楼。

  林云翳一愣，马上去追：“欸苏小姐……你去哪里啊……”

  最后林云翳将苏栀年送到了医院。

  医院已经不是外婆当时所在的普通社区医院了，已经转到了京都最好的三甲医院。

  顾君弦办事效率很高。

  苏栀年刚到导诊台，泪已经挂满脸颊，慌张地问导医台的护士；“你好，请问我外婆苏艳梅在哪个手术室？”

  “你外婆已经手术结束了，现在在隔离病房，您可以……”

  导医台的小护士还没回答完她，后面一声“苏小姐”就叫住了苏栀年。

  苏栀年回头，看到一个身形高大出挑的男人，戴着蓝色口罩半框眼镜，浑身散发着禁欲色彩。

  男人脱下口罩，露出了让苏栀年十分熟悉的脸。

  顾君若，顾君弦二弟，外科医生。

  顾氏一家人其实长得都挺像的，都天生自带一种上位者的优越气质。

  但，龙生九子，九子不同。

  顾君弦作为长子，从小便被寄予厚望，被按照继承人的标准雕磨打造。

  而顾家剩下的这两子便可自由追求自己喜欢的，而非似顾君弦一般从小教育严苛，什么都是特殊化教育。

  顾君若对苏栀年向来淡淡的，叫苏栀年看不出他对自己什么看法。

  简单点说，向来公事公办，从始至终。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顾君若不会因为过去的事对自己有所看法。

  “苏小姐您好，我叫顾君若，从现在开始是由我负责您外婆的就诊情况。”

  “你外婆年纪大了，再加上最近尿毒症引发的各种并发症。社区医院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趋势了。”

  顾君若向苏栀年汇报完病情，语气冰冷的像一个机器人，看着匍匐在床前的苏栀年：“我们现在会诊给出的方案还是希望苏小姐的外婆能够尽快接受换肾治疗，如果苏小姐没有异议，稍后就可以跟我来办公室走流程签字，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肾源调配，不过这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还是可以让病人尽早得到治疗。”

  苏栀年脑袋有些混沌，听到“得到治疗”才回过神来，呆楞着。

  “谢谢您，顾医生。”苏栀年签完字后，由衷地向顾君若表示感谢。

  顾君若整张脸有一半被口罩笼在下方，眼神淡淡。

  眼睛盯着面前的屏幕倒是没有看苏栀年，解释道：“苏小姐不必谢我，您外婆不是我出谋划策转来这的，让我来医治也并非我的意愿。苏小姐可以去感谢该感谢的人。”

  顾君若这人就是如此，说话滴水不漏，一句废话都不会说，一向公事公办，让人有一种机器人办事的既视感。

  和顾君弦不同，虽然两人都沉稳。但顾君弦说话属于字字锋利不给人留活路的那种。

  苏栀年盘算着要不要给顾君弦打一个电话，虽然帮外婆治病是合同里的既有条款。

  苏栀年正盘算着。

  一个戴着黑口罩和黑色渔夫帽的男孩儿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冲进了会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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