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的眼神太过于倔强，让封司宸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这画面。

  于是乎，他摔笔了。

  未几，他的神情又呈现出别样的变化，眉头紧锁，手捂揉着腹部，没过一会儿是豆大的汗滴留下，看起来很是痛苦。

  夜，黑黝黝一片，他在他昏黄的灯光下，在地毯上，缩成一团，指尖蜷缩着，脸色是尤为的苍白。

  他拨了号码，对方未接反而挂掉，这使得他的眸子更加幽怨。

  封司宸似乎是赌气了般，打她电话一次未通后，就将手机关机，还将它给朝旁边一丢。

  待凌晨时，他缓过来了。

  封司宸将自己的衬衫纽扣一一解开，然后去浴室，不知冲凉了多久，才出来。

  明明刚胃疼到站都站不起，还冲凉糟蹋身体，估计是他钱多无所谓。

  他再次折回书房，将文件袋打开，从头到尾，一一仔细地看着司念的信息。

  封司宸看着看着，脸色就开始转变，到最后，又恢复了最先的状态，这整个的心路历程可以说是呈U型状。

  司念不爱闻烟味，和她在一起时会将烟给掐掉，现在人不在，封司宸再次点起烟。

  他站在阳台上吹着风，风从他脖颈边与未完全贴合的睡袍间隙灌过，指缝里的那根烟就静静地燃烧着，随后是掉落一截香灰。

  星期天，休息日，但司念不是。

  闻末应他老板的话，给司念发了最新的安排，她给出回复，她说她要请假。

  闻末当中间人，两边传达着各自的意思，这使得他头非常疼。

  “司律师，要不你亲自去和封总说吧，真的，我在中间传话心好累。”闻末缴械投降了，和她倾诉时貌似是带了哭腔。

  他家老大，众所周知的不好伺候，前些时间，他就像改肠了似的，出奇的好说话，结果没维持几天又恢复本性。

  司念咬了咬唇，良久后，她回话：“对不起啊闻特助，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看向不断跳动的电子屏幕，“可我真的有事，闻特助，再通融通融一下吧，我机票都订好了。”

  “机票？”闻末抓到重点，“你要去哪？”

  “家里人生病了，我要回家。”司念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她不喜欢跟别人透露家里事，即使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带有血缘的亲情关系，不是说能断就能断的。

  还真是应了方正美那句话——打断骨头连着筋。

  五分钟后，司念这边又来了电话，是闻末打过来的。

  “司律师，封总准了你的假，不过，”他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司念问。

  “司律师，封总的心情似乎和你有关系，他以前一直是情绪稳定的令人捉摸不透，和你在一起后，封总的心情似乎就被你牵系着了，你能不能主动给封总打个电话啊？他气压太低了，我在旁边够呛。”闻末上气不接下气地连带着前因后果一口气说完。

  “求求你了，来自和你一样的打工人请求。”

  司念：“……”

  闻末说的诚诚恳恳，让她怎么都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她叹了叹口气：“闻特助，你家封总的心情真和我是没半毛钱的关系，我现在和他打电话，只会火上浇油，因为我们闹掰了。”

  司念和封司宸之间的关系，闻末一清二楚，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问：“是因为封总调查你背景的事吗？”

  这几天的某个时间，封司宸突然问了闻末一个问题，他说：“我录取你进入公司时对你进行背调，有问题吗？”

  闻末当时的回答是：“没问题！”

  司念不回答，闻末再开口：“封总对每位女伴都这样做，司律师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念打断了。

  “我要检票，不聊了，至于封总，等我回来时会向他主动解约，闻特助，对不起啊，这些天让你被牵连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司念挂了电话。

  这边的手机是在紫荆公寓的客厅里开着外放。

  闻末用余光谨慎打量他老板，果真如他所料，封总的脸堪比冰碴子了。

  “你怎么看待司念说的这番话？”封司宸问。

  闻末：“……”关我什么事啊~

  “呃，封总，我冒昧问一下，您是对司律师有喜欢的感觉吗？”

  一记眼刀飞来，闻末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缩回去了。

  开玩笑！我老板可是不入情爱！他怎么可能会对异性有好感！

  就在闻末暗自诽腹时，封司宸递了文件过来，他说：“你看看。”

  文件袋上赫然写着司念二字。

  “就一简单的背调而已，她至于生气吗？”

  封司宸虽万花丛中过，但在感情上只是个初来者，闻末虽只谈过一次恋爱，并与他的对象在前不久订婚，可在感情上是经验多多，是个大师的级别。

  闻末只粗略看了下第一面的关于司念基本简介，心中就有答案，随即而来的是合上，并露出如临大敌的汗流浃背。

  他想起封总之前交代他的事情：对司念进行详细背调。

  那时，他大发雷霆，因为有人竟敢公然和他抢“迟晏”，还抢赢了，特地加重“详细”这个字眼。

  闻末在向下传达时也加重了“详细”的音，这就导致这份文件里的内容和以往背调的相比，是特别详细。

  他当时还纳闷就背个调的事，怎么比以往花的多出不止一倍的价钱。

  “封，封总，”闻末抹了抹额头，欲言又止。

  这下，他是真理解司律师为何那么绝情了，他更觉得她没迁怒于他，简直是比通情还要更通情。

  天，司律师脾气这么好的嘛？！

  “有话直说。”

  得到封司宸的话语授权后，闻末清了清嗓子，给予回答：“封总，这真的不能怪司律师，她，是真情有可原。”

  听到这话的封司宸，笑了笑：“所以，是我错了？”

  闻末：“……”嗯，您错了。。。

  闻末他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封司宸先是疑惑，后是照做。

  他任意地挑选他女伴之一的背调内容，其篇幅，异常简洁，和司念的完全不一样。

  封司宸：“……”

  本来是冰碴子的脸，这下是黑锅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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