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陌的问题，林恬歪着头回忆了一下，但实在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而后才看着莫陌眨巴了一下眼睛回答道，“不知道。”

  莫陌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了他的心中，“是完美品与残次品的区别，在这座岛上成为超凡的人虽然获得了力量，但是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对于设计了试炼的人来说，他们没有通过考验，是不合格的残次品。而他们所携带的印记自然也是残缺的。”

  “但残缺的印记可以通过吞噬完美的印记来获得提升，但这种提升只能趋于完美，却永远也无法完美，不过可以提高自己的能力上限。”

  莫陌记得这道声音，来自那只断掉的枯手。

  这让他心神一紧，赶紧朝着四周看去，但是并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而后他又朝林恬脸上看去，但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显然她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林恬见到莫陌异常的神色和略显慌乱的样子，也朝四周看去，但什么都没有看见，这让她有些疑惑，转而朝着莫陌问道：“怎么了？”

  莫陌的脸色不是太好，被一个不知底细的未知存在观看着，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有东西在跟我说话。”

  他的话让林恬眼神一凝，下一刻涌动的黑暗如同泥潭一样围在了他们四周，形成了一个球状的防护屏障。

  同时林恬也戒备异常的扫视着四周，“现在呢？”显然她已经动用了什么手段。

  莫陌叹了口气，“没用的它比我们要厉害。”

  听到他的话林恬也没再做什么动作，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莫陌感觉得出来她的心情不是太好。

  莫陌开口问道：“这就是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的原因吗？”

  “不知道。”

  “是的。”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前者来源于林恬，后者来源于枯手，一个想在他耳中，一个响在他心中。

  莫陌的情绪平静下来，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好好应对，于是他问道：“你是谁？”

  他当然知道这道声音来源于枯手，但是他想知道枯手是谁。

  心中的声音没有回答，但是传来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间宽大的卧室，而在那间卧室的边上放着一张椅子，一具没有任何血肉的骷髅就坐在那张椅子上。

  这幅场景莫陌之前看过，就在城堡主人的卧室中。

  它是谁已经不用多说。

  “前辈？”莫陌轻声呼唤道。

  这个未知前辈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平平淡淡，“不必这么称呼，我们没什么交情。”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嘛！”莫陌脸皮很厚，他努力在心中作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你真的这么认为？”前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玩味。

  从它的声音中莫陌已经听出来了，舔是没什么用的，他回复了自己的本性，平静的直接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才可以得到你的帮助。”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相比于舔着脸说话，我更喜欢你这种开门见山的性格。”前辈的声音继续传来，它很清楚莫陌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更不可能因为它同样来自地球就推心置腹。

  都是聪明人，相比于二者之间彼此试探虚与委蛇的猜各自的心思，还不如这样直接了当的发问。

  更何况他们不久之前的会面可称不上愉快。

  莫陌在心中微笑道：“我可以听成是夸奖吗？”

  前辈微笑着反问道：“你像是那种需要别人夸奖的人吗？”

  莫陌表示还是可以的，“如果是前辈的夸奖还是挺不错的。”

  前辈的声音继续传来，：“但你好像没什么可夸奖的。”

  莫陌反问道：“那前辈为什么开口和我说话呢？我肯定是有你开口的价值不是吗？”

  前辈继续道：“所以我才说喜欢直接的人。”

  莫陌语气依旧带着笑意：“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应该提需要什么帮助。”

  “为什么？”

  “很多东西是有明码标价的。”

  莫陌听懂了它的意思，付出什么取决于想要得到什么帮助。

  莫陌开口问道：“你能带我离开这座岛吗？”

  “可以。”

  “代价是什么？”

  “成为我的仆人，等到下次有机会了，我带你离开。”

  “前辈不是说喜欢直接了当的对话方式吗？为什么不直白一点呢！做不到，就做不到，何必给这种毫无意义的选择。”莫陌轻声道。

  成为它的仆从，等下次机会带自己离开？呵！还不如自己成为和林恬这样的超凡，等待下一次机会呢！那样自己还有自由。

  “聪明人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不是吗？”前辈继续道，言下之意就是，老子都这副德性了，蠢逼你还看不出来吗？还想老子带你离开。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要知道前辈有多大能耐。”莫陌当然看得出来城堡的主人本身就身陷困局，不然又何至于在城堡中烂成了骨头。

  但他还是想看看它有没有其他手段，毕竟是出过岛又回来的存在，可惜好像没有。

  “那可以告诉我怎么找到离开的船吗？”莫陌继续问道。

  “不可以”

  “为什么？”

  “没这方面的记忆。”

  “你不是之前还留下过线索吗？”

  “你为什么觉得那线索是我留下的呢？”它的语气中充满戏谑。

  “因为你离开过。”莫陌回答道。

  “或许吧！但我确实没这方面的记忆。”它回答道。

  撒谎？还是认知障碍？莫陌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念头。

  他继续问道：“那你能够提供什么帮助？”

  “我可以…咦！我可以提供什么帮助来着？奇怪记不起来了？明明刚刚还记得来着。”

  “所以我才跟你说，喜欢开门见山的提问啊！”

  “它很看重你，告密不符合试炼规则，记住你欠我一个救赎。”前辈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这是它说的最后的话语。

  “前辈，在吗？前辈。”莫陌又在心里叫了两声但都没有回应。

  艹，逼逼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没一个有用的。

  莫陌满腹牢骚，但是依旧掩盖不了那来自灵魂的寒意。

  显然那个前辈是准备告诉他什么的，不过显然这种告密不符合试炼的规则，所以那个存在直接消除了它的记忆。

  “所以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干嘛还想要讨价还价呢！前辈，看被抹掉记忆了吧。可怜的前辈啊！希望你最好也不记不得和我的那个约定了。”莫陌在心中低语道。

  不是他不记前辈的好，而是前辈没什么好给他记，之前可是逼迫着他定下了一个约定，莫陌知道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准备向诡异的十字架或者它祈祷的话，前辈一定会死守等他现出身来。

  至于现出身来会怎么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他期盼前辈是善意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了复活，就不能指望它们的良知能起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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