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保留着一种螺蛳粉不臭就不是螺蛳粉的特性。

  沉默了一会。

  叶淮砚唇角微弯，伞状指骨轻搭在方向盘上，低声问：“哪种车型好看？下次一起去看看？”

  没等到回复，他侧头看了一眼。

  她阖眼斜靠在车窗，眉间舒展，红润的唇瓣娇艳欲滴。

  很好亲，实现了他18岁的愿望之一。

  轿车开在一条两边种满了银杏树的车道上。

  金色的银杏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旋舞着落到车窗、地面上。

  跟着旋转的落叶许蓁仿佛陷入了金色的梦里。

  梦里许蓁坐在公交车上，不久后到达目的地后，身体不受控制地下了车。

  忽然视线聚焦拉回现实，耳侧响起叶淮砚略微急促的声音，“许蓁，你怎么了？”

  许蓁晃了晃神，“我怎么了？”

  叶淮砚蹙眉，想起许蓁刚刚的模样，“眼神空洞，望着前面，像梦游的症状。”

  许蓁心下诧异，她从来没有过梦游的症状，难道跟她躺了六年有关？

  “我感觉这里很熟悉，我来过吗？”

  叶淮砚眸光微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平静道：“嗯，你和我来过。”

  他努力稳住那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许蓁陷入回忆，默了会，眼睛亮起，语气欢快。

  “想起来了，我高三时来这边找过我同学，她也是S市一中的，当时这里还没那么多高楼呢，没想到这里发展得这么快。”

  意料之中的回答。

  叶淮砚唇角扯起的弧度夹杂着一丝自嘲。

  车子开了许久。

  在一栋老小区楼下停稳。

  许蓁有些奇怪为什么叶淮砚在这里停下，这里明明不是她家，难道他不知道她家地址？

  她提醒了下，“我家地址是….”

  话音未落，叶淮砚打断了她：“我知道，梨花街御风嘉园C栋1706号”

  许蓁话没说完，微张着嘴停顿住，想到他经常在自己家过年，敛起表情。

  “那你怎么停在这里？”

  叶淮砚坐在车里，后仰靠在椅背，闭上眼，轻声道：

  “我每次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就会来这里睡上一觉，但是梦醒了却更加难过。”

  许蓁环顾了下车窗外的场景。

  回过头来，视线落在男人颌线清晰的侧脸。

  不同于平时的稳重内敛，此时轻颤的眼睫带着一丝脆弱。

  许蓁想起他的经历，也怪心疼的，遂张开双手安慰道：“来抱一个？姐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叶淮砚掀起眼皮，转过头凝着许蓁，抬身抱住许蓁。

  手臂渐渐发力收紧，像要将许蓁嵌入身体。

  许蓁被抱的有些难受，下意识想挣扎，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刚才的神情。

  顿住手，轻轻地搭在叶淮砚的背上。

  叶淮砚眼中掠过一丝得逞后的笑意，贪婪地嗅着许蓁身上的气息。

  对方呼出的气息落在许蓁的颈间，有些发痒，她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长达一分钟的拥抱，就在许蓁快喘不过气来之际结束了。

  叶淮砚松开了许蓁，“走吧，陪我上去拿点东西。”

  许蓁：？？？用完就丢？她是人形抱枕？

  她跟着叶淮砚来到5楼，映入眼帘是间非常温馨的卧室。

  一尘不染，像经常有人来打扫，鹅黄色被单，绿色窗格，白色纱帘，阳台放满了向日葵和多肉。

  许蓁内心有些咋舌，叶淮砚心底的白月光够强大啊，人不在都记了这么久，看这房龄，估摸得有七八年了吧。

  她静静地倚靠在门口，等着叶淮砚。

  叶淮砚从老旧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奥特曼、一对陶艺娃娃、还有两幅画。

  出于艺术生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和好奇心，她走到叶淮砚身后，伸长脖子看了下。

  入目是一个很温馨的中景画面，女子和一个小男孩在阳台画画，最右下角的标题是《七岁与春》

  许蓁鬼使神差地挪开了《七岁与春》，露出了下面那幅画。

  随后她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不是她自己吗？这手法也是她的啊？

  她下意识问道：“你会画画？”

  叶淮砚注视着她，说道：“不会。”

  许蓁心下明白这应该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画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跟她从头到脚，爱好和绘画手法都一样，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许蓁心里疑云重重，紧紧盯着叶淮砚深沉湛黑的眸子，“为什么我和她一模一样？但是我没有和你的记忆，我的记忆从3岁到27岁都是完整的。”

  叶淮砚避开了她的目光，伸出手拂过她额前碎发，顺到了耳后。

  倏尔，叶淮砚单手托住她的背，扶着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来。

  动作前，他说了一句，“我可以亲你吗？”

  却没等许蓁回复。

  温热唇齿重重地压上了她的嘴唇，带着一股子失控的意气席卷而来。

  许蓁惊讶之际一时忘了挣扎。

  亮盈盈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叶淮砚。

  叶淮砚放缓了许多，轻柔地加深了这个缱绻的吻。

  在车里就想了，但见她安宁的睡颜，不想闹醒她。

  许蓁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睫轻轻颤了颤。

  许蓁白皙的手撑在他胸膛，在深色的大衣上衬得宛如白玉。

  尾骨的感觉，很奇妙，酥，撩。

  片刻后，叶淮砚抬起头离开了许蓁的唇齿。

  他低头，便看见滟敛瑰红的唇，呼吸变得深沉，眸里墨色翻滚。

  懒懒笑了笑，“看来姐姐不是真的把我当弟弟嘛。”

  再等等，等她愿意并主动靠近自己。

  不多时，眼里的欲没在沉黑的颜色里。

  “许蓁，一直是你，7岁是你，18岁也是你，25岁依旧是你。”

  许蓁怔怔然，还没晃过神来，她刚刚打啵了？跟男人亲了？被叶淮砚亲了？这感觉好奇怪。

  “那个…我呼吸不过来了，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她不是不动心，但是亲归亲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她能感觉到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然后你可以跟我说下，你为什么这么说吗？”

  叶淮砚闻言松开了点力道，但放在她背上的手没有完全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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