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冉，你用奸计杀我父亲，妄图毁我北荒百年根基，今日，我要你死！”

  靳红绸躲过身边侍卫的刀，向青冉砍去，却被祁愉先一步拦下。

  “红绸，冷静些，他已经这样了，何时报仇都不算晚，再等等。”

  他抓住靳红绸的手腕，用身体圈住她。

  “你放开我，我今日就要他死！”

  靳红绸在他怀中，扭动挣扎。

  “红绸，本王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亲手杀了他，但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些话要问他。”

  解决了死侍的苍阙看着满地的鲜血狼藉，呵斥道。

  楚寒雪无力地靠在沈凌霄的肩膀上，眼睛看着苏日娜剩下那一地的鲜血，心口抽痛。

  沈凌霄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带着她的身体，转过去。

  “凌霄哥，苏日娜因我而死……对吧。”

  “不！她是被青冉害死，被那些想要用你性命，争权夺势的人害死，与你无关。”

  楚寒雪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消化。

  她不想要这公主身份，也不在意所谓龙息之力，她只想做个普通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命运自是如此，越是向往什么，就越是无法得到什么。

  “凌霄哥，我好累，我想休息了。至于他们会问出些什么，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了……”

  楚寒雪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靠在沈凌霄怀中，寻找安全的避风港，暂时隔绝这用生命堆砌起来的喧嚣。

  “好，我带你走。”

  沈凌霄抱紧她，朝着王帐之外走去。

  “哈哈哈，林国的小公主啊，你以为你不想听，那些与你亲近之人，想要杀你的事实就不存在了吗？”

  青冉声音嘶哑凄厉，朝着楚寒雪大喊。

  “你闭嘴，需要你说的，本王自会问你。”

  苍阙厉声道。

  “新王，你以为你是谁！我给你三分薄面，你还当真你是个什么人物了？”

  他不怀好意地冷笑一声。

  “你要我说，我还偏就不说，你们永远埋在我死前的秘密中，这一局，我也不算输！哈哈哈哈。”

  说完，他狂笑起来。

  “我这人一贯善良，最不喜强迫别人，你若是不想说，那就这辈子也别张口了。”

  苍阙坐在王位之上，懒洋洋地开口。

  “来人，给本王斩了他的下巴！”

  不等一旁的侍卫动手，靳红绸手起刀落，血雾哦喷洒，王帐之中传来凄厉的哀嚎之声。

  “靳红绸，我刚刚不让你杀他，是因为他的身上还有秘密，可他若是不想说，留着也是无用，本王便将他交给你处置。至于他何时会死，如何死，你都不必向我汇报。”

  “红绸谢过新王。”

  他们心中清楚，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了。

  无非是他说了也会不得好死，亦或是他本就不知道与他私通之人到底是谁。

  不过看那信件上文字的样子，倒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论是哪种原因，他既说不出口，那就永远也别开口了。

  帐外已是深夜，楚寒雪窝在沈凌霄怀中，抬头望了望。

  繁星闪烁。

  也不记得了，到底是谁同她说过，越是寒冷的天气，星星越是明亮。

  可她现在只觉得冷，越是看着那些星星就越冷。

  她不安地往沈凌霄的怀中躲了躲，抓住他的衣襟将脸埋了进去。

  “凌霄哥，太冷了。”

  沈凌霄只能将她抱得再紧一些，快速走回她的营帐内。

  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沈凌霄端着炭盆，去外面升了些炭火放到楚寒雪脚下。

  为了防止炭火熏呛，他将窗子打开一道缝隙。

  楚寒雪抱着膝盖，缩在被子中。

  沈凌霄知道她是通透的，就算不去劝说她，她也必然明白其中道理。

  不过她身体的微微颤抖，着实令人心疼。

  她虽然看着娇弱，但内心很是坚韧，坚韧到就算遇到痛苦，也想自己消化，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脆弱。

  沈凌霄褪去沾染了血迹的大氅和外衫。

  他张开手臂。

  “阿雪，我冷，想要……”

  话还不等说完，楚寒雪便抱住他的腰身，额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冷。”

  说罢，她抱着沈凌霄腰身的手臂又紧了一些。

  沈凌霄抚着她背后柔顺的长发，安抚她沉重的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楚寒雪在他怀中睡着。

  沈凌霄将滑落至腰际的被子裹好，将她放在床榻上，以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轻轻拥着她入眠，希望能赶走她一夜噩梦。

  清晨帐外的吵闹声吵醒了楚寒雪。

  她睁开双眼，身边空无一人。

  套上鞋袜，冲了出去，只见众人之间围着苏崇阿和苏合吉。

  “你们今日若是拦我，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对你们动手。”

  “你冷静些，你去屠了青氏又如何？苏日娜也活不过来了。”

  白羽收起折扇，横在他身前，试图阻拦。

  “让开，今日即便是我身死，也必然要拉着青氏族人陪葬。”

  “陪葬！陪葬！”

  苏合吉的也发出低沉的吼声。

  此二人的眼睛通红，眼底布满血丝，神色凶狠，像极了凶狠的猛兽。

  楚瑾辰也站出来相劝。

  “且不说苏姑娘一事和青氏其他人有没有关系，即便是你去了，杀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反抗吗？你不怕死，难道你还准备让你的兄弟陪你殉葬吗？”

  苏崇阿迟疑片刻。

  可苏合吉却大喊道：“我不怕死，我要给妹妹报仇！给妹妹报仇，我死也得报仇！”

  原本稍稍平复下来的苏崇阿，报仇的怒火被再次点燃。

  他提着弯刀，挡开白羽拉着他的折扇，浑身散发着幽冷寒意。

  “别拦我！”

  林清梦再次挡住他的去路。

  “恕我不能让开。你要杀的是我北荒子民，何不等等，待到我们彻查青氏到底有没有人与青冉共同谋划此事，若是同党者，我北荒必然亲自绑来交到你的手上，绝不徇私！”

  “可你若屠戮我北荒无辜子民，我必向你们忽勒讨个公道！”

  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苏崇阿根本听不进去林清梦的话。

  他的脑海中只有苏日娜满身是血，靠在他怀中的场面，那刺目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双眼。

  “挡我者！死！”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脆响。

  苏崇阿的脸被毫无防备的一巴掌，打得偏转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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