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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起进山


村长的办事效率,那是没话说,第二日午后就将地契给送了过来,漓月将事先准备的糕点和一匹细棉布作为答谢。从来到青云村,漓月一直把自己隔离在外,没有和村民来往,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秦老爷子家的客人。但是,地契到手的那一刻,漓月有了作为青云村一员的归属感。

  穿越无尽的距离,离开熟悉的人和事,迫不得已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无论换作任何人,短时间内,都是空虚和迷茫的,必须生存下来的危机感,其实对漓月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每天的忙碌,让她没有时间细想,却还是从人际交往中显现了出来。

  要在这里重头再来了,这里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个改头换面的自己。那些都远离了,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埋进最深的记忆。人生,有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好事。

  未来很长,目标很大,等待着她按部就班的去实现呢。

  找到出口的心,焕发勃然生机。

  建房子不容易,在山坡建房子就更不容易,漓月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房子的稳固性,和实用性,要求还是很高的。关于建房,一窍不通的漓月,必须上山进空间翻书。此时,打包书店的二货行为,再次让漓月深深受益。

  晌午,秋日的阳光还有一丝灼热,微风徐来,漓月缓步走在上山的路上。

  “陌姑娘。”一个非常阳光的声音,打断了漓月的畅想。

  转头,原来刚好经过张远家门口。

  “张远,这是去哪呀?”漓月看张远手中拿着弓箭,不会是要上山打猎吧?山上可是有老虎。

  张远不答反问:“姑娘莫不是要上山采药?”

  “对啊,去山脚下看看。你呢?”

  “在下也进山,不如同行?”张远扬了扬手里的弓箭。

  漓月不知道张远的功夫如何,又怕他遇见老虎。索性就应了下来:“行呀,也让我见识一下你打猎的功夫。”

  张远其实生得很端正,肤色偏黑,五官轮廓分明,目光清澈,相貌堂堂,放在现代,那也是型男一枚。

  漓月的话,让张远有些腼腆。“三脚猫功夫,混个温饱罢了。”

  “得,我不打趣你了,走吧,进山看看去。”

  来到山脚  ,张远带路,这条路,不是漓月进山的路,这条小路,一看就是走过很多回了,地上踩出来的印迹,泥土都踩实了,比漓月进山的路好走多了。

  “张远,你平时都能猎到什么呀?”

  “这个得看运气,野鸡,兔子,野猪都猎过。”张远的回答特别实在。

  漓月很想提醒他,山上有老虎:“张远,你进到深山里边去过没?”

  “追猎物去过一两回。你想去?”张远回过头来看着漓月。

  “我不去,我怕里边有老虎。”漓月姑娘这是憋不住了。

  “呵呵,是听秦爷爷说的吧?”张远乐了。

  “你不信呀,山这么茂密,说不准就有,你打猎可得小心了。”漓月一看这货嘲笑自己,暗道好心没好报。

  张远一听漓月像是生气了,连忙陪笑道:“我很少进去,太远了一天回不来。”

  漓月想起,自己半天在两座山头打了个转,貌似有点彪悍啊。

  “行吧,你听进去了就好。我去附近转悠,就不跟着你了。”

  “陌姑娘,你也小心,有什么事,大声叫我就行。”张远虽然对漓月采草药有些好奇,却还是很尊重的没有过多的打听。

  “知道,你别陌姑娘长,陌姑娘短的,叫我阿漓就行,我的家乡,朋友之间都是这么叫的。”漓月对古代的称呼颇有微词。

  “朋友,阿漓能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张远其实对漓月很有好感。

  “那我往那边去了,你当心。”漓月边说边往另一边走。

  看来今天是没法进到空间了,只能在山脚跟找一下常见的草药。走走停停,倒是发现了一种熟悉的果子:板栗。看样子没人发现这满身是刺的家伙能吃。板栗树下铺满了一层小刺球,看样子,这栗子是尖的。

  漓月上前,想用脚踩几个出来瞅瞅,抬起脚就发现这布鞋要踩出板栗怕是有点悬。只能从地上捡来两块石头用砸的。没砸两个就听见声响,漓月警惕的回头,才发现是张远跟了过来,看到他肩头一前一后搭拉着两只野鸡,收获挺不错啊。

  “阿漓,你干嘛砸这刺头啊?”张远不解。

  “张远,你过来帮忙,这可是好东西。”漓月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没吃过。“这个在我们老家叫板栗,生吃,炒着吃都行,还能用来炖鸡汤。”这是秒变吃货的节奏。

  张远将猎物放到地上,学漓月的样子,砸了一个板栗,剥皮扔进嘴里,甜甜粉粉的味道,还挺好吃的。

  ”甜得,还不错。“

  ”那是当然,我得捡点回去给秦爷爷秦奶奶尝尝。“

  ”我帮你啊。“蹲了下来的张远,很快弄出来不少。漓月也砸出来好多,堆起来真是不少了。

  ”来,咱一人一半。“漓月划拉出一小半,用衣襟一兜起来,准备下山了。

  张远越是和漓月相处,心里的好感就越浓。”我就不了,你都拿回去吧,这是你先发现的。“

  ”别啊,我还正准备回村告诉大伙也来捡点回去当零嘴呢,你还不要了?“漓月完全没有发现异样。

  张远有点心塞,原来她想的是这些,自己好像有点想多了。默默地把地上的另一半捡进装箭矢的竹套里。”谢谢。“

  ”客气什么,我们回去吧。“漓月看着地上掉了好多,觉得特别浪费,想下山多叫几个人来捡回去,好歹吃的不嫌多。

  ”那成,我们下山吧。“两人刚走到山脚  ,就遇到了秦大柱:”大柱叔。“

  ”大柱叔。“漓月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张远,陌姑娘。“秦大柱看着两人从山上走下来,神情透着几分怪异。

  ”大柱叔,我刚在山里发现一株老大的板栗树,您要不要去捡点回去。“漓月热情的拿出衣兜里的板栗给秦大柱。

  秦大柱,看着这硬壳子的小果子,一头雾水:”陌姑娘,这是什么呀?“

  ”大柱叔,这是板栗,我老家的叫法,这个能吃的,味道也好,你尝尝。“

  ”能吃?那是好东西呀。“秦大柱有点激动,他家孩子多,还有两老人,每年过冬都缺粮。能找点吃的不容易呢。

  张远看着他将信将疑的样子,补充道:”大柱叔,我也捡了些,回去给我爷爷吃。“

  ”你也捡了呀?“

  ”我还吃了呢!味道不错,你家孩子多,有空去捡点回来当零嘴。“张远想起大柱家的六个孩子,小的才八九岁。

  秦大柱其实早就意动了,家里的条件一般,不至于饿着,给孩子买零食什么的却不宽裕。

  漓月想着山间应该有不少板栗树,可不在一个地方,有一定的危险程度,便说道:”大柱叔,等我回去把这个给秦奶奶,我带你去,这是剥皮了的,我怕你不认识。“

  张远也意识到进山不是那么安全:”这样,我去叫几个人一起,大家都认认,漓月算是给大家谋福利了。“对于漓月这种公之于众的做法,张远还是很欣赏的,一种食物,只有她一人知道,完全可以不说出来。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秦大柱有点不适应这两人的热情。

  其实说来,这两人是殊途同归,漓月想着山间的板栗不捡浪费了可惜,张远想着让大家知道漓月的好。

  ”不会,不会。“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呵呵,那等我回去叫上我家小子。“秦大柱一想自己长了一辈,和这些年轻人没话题,不如叫上大儿子秦飞。

  ”那我们一会在这集合?“漓月一想这是个了解村民的好机会。进空间翻书的事儿暂时放了下来。

  回到二老家里,漓月跟秦奶奶要了个布袋,就去村尾和大家伙会合。

  一到地方,才发现七八个少年站一块,还有两个半大的姑娘,十四五岁,衣着朴实,正是水灵的年纪。大柱叔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在说着什么。其他除了张齐是见过的,都是生面孔。

  ”阿漓来了,大家快过来认识一下。“张远见漓月走了过来,招手叫大伙打招呼。看这情况,这些人,和张远关系都挺好。

  这种场面对漓月来说,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感觉自己成了熊猫宝宝。

  ”大家好,我是陌漓月,现在也是青云村的一员了,以后多关照呀。“漓月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阿漓姐好。“大家都上来跟漓月打招呼。

  看这情形,青云村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比漓月想像中的那种七岁男女不同席要好出天际。

  其实这样更好,不然她还要更久才能适应和旁人的交往。

  ”都别这么客气,我们边走边说。“漓月看大家都有点不自在。

  ”漓月呀,这是秦飞,我就不跟你们一块了。劳你带路了。“秦大柱看这帮少年一起有说有笑,就不打算上山了。

  ”好嘞。“于是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上山去了,一进到山里男孩子就活跃了,打打闹闹,两个小姑娘,一直跟在漓月后头,大概是不熟悉,也不说话。

  张远走在前面,回过头来对漓月说:”阿漓,她俩是我堂妹,蓝衣的叫张晴,是二叔家的,青衣的叫张玉,是小叔家的。“

  ”你妹妹?“漓月望着张远微微调笑:”我就说你捡个果子,咋还把人家小姑娘带出来了,原来是你妹妹啊。“

  张远的脸刷一下红了,”你可别乱说,不是人多嘛,带上她俩也不碍事,家里人多,让她们跟着,也能分担点。“

  漓月回头对着两姑娘笑笑,又说道:”这倒是的,我跟你们说,这板栗呀,能做好多吃的,到时候,你们要是想学,来秦老爷子家找我,我都会做。“

  ”谢谢阿漓姐。“两姑娘还是有点腼腆。

  ”走,快到了。你们可得小心点,怪刺人的哦。“漓月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板栗树。这树个头挺大的,像把大伞一样撑开来,树上还挂着不少刺球。

  来到树下,漓月也不费话,直接用树枝扒过来一个刺球,捡起之前的石块,三两下,就将板栗砸了出来。

  ”瞧,这就是板栗了,剥了壳就能吃。“漓月手劲大,直接把手中的栗子捏成两半,露出里头淡黄结实的果肉。

  众人一看就会,大家也学着漓月捡起来了。头一颗进了嘴里尝过以后,大家伙就自发行动起来了,漓月看这一棵树的果子,大家伙可能分不了多少,于是对张远说道:”张远,你看着他们,我往上走去找找有没有其它树。“

  ”我和你一起去吧,让张齐和秦飞看着他们。“他不放心漓月一个人往里走。

  漓月想想就同意了:”走吧。“

  ”秦飞,张齐,你俩看着点。“张远交待。

  两人拨开荆棘往前方寻觅,太多灌木,走起来很吃力,漓月都后悔没带把镰刀。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又发现了一棵板栗树,比之前那棵树大了好多,漓月笑了:”哈哈,这树至少能出几百斤果子。“

  ”好多啊!“张远抬头看树上密密麻麻的刺球说着。只是周围灌木太多,果子都掉得乱七八糟的,不好捡。

  ”好了,找着了,我们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今天肯定捡不回去,这里地形太陡了,只能弄个篓子来捡了背回去再去皮。“这山上的东西,见者有份,也不是谁家私有的,漓月也没想藏着掖着,有空间这个外挂,卖药材都吃穿不愁了。

  ”也是。“张远觉得漓月的头脑可真够灵活的,他刚刚心里正想着这地方得靠钻的,咋弄啊?人家阿漓看一眼就找着对策了。

  回到之前的位置,漓月对正在低头忙碌的少年们说道:”各位,都停一下,我跟大伙说个事情。“

  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成群结队的时候,这个时候,漓月隐隐有成为老大的趋势。大家都停了下来,山中立马显得寂静。

  ”各位,我和张远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棵板栗树,果实很多。不过地势不太好,今天肯定收不回去了。“顿了顿,漓月又说道:”明日再来也无防,不过,明日我没有时间陪大家一起进山,所以,你们一定不要单独一个人过来,山中危险,来时一定要跟家里人说清楚,找好伴,人多力量大,万一遇到野兽也能互相帮忙。“

  ”大家也都能辨认了,山中定然不止这一两棵果树,不要想着还有其他的,就贸然进山。“漓月觉得自己特别有成为老妈子的潜质,再三叮嘱:”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不要进山哦。“

  大家齐声应道:”知道了,阿漓姐,我们一定不会单独进山的。

  ”那就好,我留了记号,明日你们要再来的话,也能找得到。“

  ”好,谢谢阿漓姐。“

  交代了一下,漓月也没有再啰嗦,跟张远说了一声,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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