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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釜沉舟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了,周瑁远始终不发一言,只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像在极力克制,又像蓄积力量准备随时突袭。

  空气凝滞,气氛压抑到了奇点,林子苏感到窒息和恐惧,不得不打破沉闷。

  她小心解释:“我是,只是想和晋总谈公事的,但他时间,没那么多,只能,就跟他的车,在车上说,可是,然后就来了这里,没想到,会遇到路总,王亮……”

  看到他那凌厉的目光,林子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撕碎了,害怕得语无伦次,口舌打颤,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TMD找了你一晚上,手机打爆了,你一个都不接,不接电话,很有意思吗?”周瑁远不听则罢,一听更怒,火药桶一点即爆。

  这一声霹雳当头劈下来,林子苏一个激灵,吓得不敢说话了。

  手机开了静音后,就在包里放着,后来都没顾上看,直到筵席结束,才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关机。

  不想他竟然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林子苏不敢顶嘴,也不敢解释了,只低头“认罪”。

  周瑁远直到此时才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酒味,气不打一处来,禁不住暴怒:“还TMD的喝酒,和那个姓蔡的在一起,你就不过敏了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无处安放的暴怒兽掌抬了几次,却无处下手发泄,禁不住暴躁如雷:“TMD你要是我的女人,我会打的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林子苏从没有见过周瑁远的暴脾气,唯一的一次是大闹总裁办。

  可那场景他也只呵斥了俩字“出去”,只道那是他暴脾气的极限,不想那只不过是小试牛刀,此刻才是真正的风暴雷霆。

  林子苏不由地被吓住,又听到他赤裸裸的打人威胁,不自禁地就想到了同样暴脾气的父亲,命运怎么如此相似,这是第二个爸爸吗?!

  一想到从小挨揍的经历,林子苏的倔强就被激起,当即就怼了回去:“但我不是!你凭什么管我?”

  “我不管,我要是不管,你已经被王亮抓到床上了,明天你林子苏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周瑁远见她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忍无可忍暴砸了一下车门扶手。

  林子苏看到他举拳头,以为是来打自己,从小挨打的经历,使她下意识地就去抱头,不料他却狠狠地砸到了车门上。

  那一下,林子苏感觉到肝儿都在颤,看着都痛得要命,砸完了他还不解气仍紧紧篡着拳头,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愤怒,那拳头在微微颤抖。

  林子苏又怕又惊,他竟然知道王亮的卑劣行径,难道王亮是被他打的?

  回想起王亮返回包房后的反应,如果是自己摔的,不至于怕成那个样子。后来,王亮见到周瑁远,也像小鬼见了阎罗王,怕得直往后躲。

  没错,一定是他!

  可是,他穿戴得整整齐齐,不像打过架的样子啊!难道是那几个黑衣人打的王亮?他们是周瑁远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你把我当坏人,每时每刻,防我像防杀人犯一样,对陌生男人的饭局,却主动送上去。丁俊良差点害死你,可你还是照样喝他的酒,还接他的名片,背后还不知道联系过多少次。你的警惕心,就这么虚伪、双标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周瑁远愤怒又沮丧。

  “我没有——,”林子苏意欲解释和反驳,可是看到他的手在发抖,禁不住又心疼,不敢再犟,还是服了软:“对不起,我……”

  “别TMD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过,我讨厌人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出现,更激怒周瑁远。

  暴怒之中听到“对不起”无疑是火烧浇油,周瑁远咆哮如雷,林子苏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但让林子苏感到困惑和不可思议的是,在他如此盛怒之下,虽然也很害怕,可却有点莫名心疼。

  她很想去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可终究还是不敢,怕再激怒他,怕他的拳头随时会砸过来,真是伴君如伴虎。

  在他身边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不能解释,不能说对不起,不能有自由,太压抑,太辛苦了!

  两人没再说话,一直到酒店,周瑁远气得摔了车门,愤然独自而去,径直去坐电梯。

  林子苏赶紧也冲下车,跟在他身后,有点不知所措,上了电梯也没按自己的楼层,站在他身后,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到了周瑁远的楼层,也跟着他出去,他的大长腿,一步顶她两三步,她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他停下来开门,林子苏没注意,一下就撞到他身上,周瑁远回头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林子苏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门打开,周瑁远进去,看到林子苏也跟着进来,怒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林子苏又羞又恨,脑子也有点短路,是啊,我跟着他干嘛,赶紧又转身打道回府。

  不料周瑁远却突然一把将她拽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门卡都还没插槽,房间里一片漆黑,一入黑暗,林子苏就害怕得不敢动弹了。

  不料周瑁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她死死抵在墙角上,愤怒道:“我今天才明白,你只是表面清纯,内心却放荡,这是你想要的吗——”

  林子苏张口结舌,脑子还懵着,就突然被强吻,林子苏羞愤不已。

  下意识地要反抗挣脱,试图喊叫,无奈嘴却被吻得死死的,想推开他,为时已晚。

  他的吻太要命,像是万有引力的漩涡,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推开这道铜墙铁壁。

  沉沦中方老师的音容若隐若现,多么希望这是方老师的吻,这个绵长又霸道的吻啊,可惜却不是方老师!

  难道和他一场相遇终究是镜花水月吗?不由地两行泪滚滚而下……

  本来已经温柔下来的周瑁远,感受到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冷冷问道:“你在为谁流泪?”愠怒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对,没错,就是方老师。我喜欢他,也有错吗?世界上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喜欢他?你有你的规则,可我喜欢谁,不在你的规则里。

  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我住哪里,和谁在一起,我做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在你面前,我毫无隐私可言,怎么,我最后的一点自由,也要被剥夺吗?”

  林子苏哽咽不成声,被挑起悲伤的记忆,昨晚的悲伤又开始延续……

  “姓方的根本不在乎你,你为什么要犯贱,死缠烂打地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周瑁远粗暴地将房卡捅进卡槽,房间的灯顿时就亮了,怒视着她。

  林子苏听到“犯贱”眼泪更凶了,哭道:“我就是犯贱,怎么样,我愿意!你就不犯贱,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你还像个特务一样,到处监视我!

  是你说的,给我尊重,给我平等,给我自由,你却做不到。你让我怎么样,像你一样,也做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吗?

  在你面前,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不能解释,不能说对不起,甚至不能吃醋,只有你允许的,我才能做,是这样吗?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心头旧伤又被撕裂一次,眼泪也跟着破碎汹涌。

  林子苏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出过如此狠绝的话。

  他暴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受伤豹兽,突然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倒了酒吧台上的红酒瓶——

  那是他等林子苏消息始终没有回音而买醉的空瓶,咣当一声,酒瓶碎成几瓣,他的手被瓶渣刺伤,顿时血流如注。

  林子苏看到他这般暴力自虐,莫名害怕,又莫名心痛,这才是他真正的暴烈脾气吧,或还只是开始?!

  林子苏本能转身,她要离开这个又压抑又恐怖又危险的房间,刚打开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瑁远——

  灯光下,他孤独立在吧台前,背影看起来悲伤又萧瑟,全然没有了在望京楼接自己时的威风和霸道,那一刻他就像来拯救自己的宇宙之王。

  此刻,他却双手抱头,脑袋无比沮丧地耷拉在两臂中间,左手是触目惊心的猩红,白色的衬衣袖口也被染红了,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怜惜、心疼压倒了内心的恐惧,林子苏最终关上门。

  门关上的刹那,周瑁远回头望了一眼,见林子苏竟然还立在门前,也就是这惊鸿一瞥,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

  林子苏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他竟然有眼泪,他竟然会流泪,我为方老师伤心流泪,他又为谁伤心流泪,难道是为我吗?……

  林子苏不敢相信,泪水瞬间也模糊了视线,心彻底软了。

  周瑁远大概是没想到林子苏没走,回头那含泪心碎一望,让林子苏看到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他。

  不知是欣慰,还是本能的情绪控制,他的眼泪在眼眶晶莹闪动了几下,很快就退却了,恢复了冷酷绝情。

  他没说话,也不搭理,又扭过头,仍伫立在吧台前,林子苏在不知所措地震撼了几秒后,终于想到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把大衣脱了,挂在衣杆上,熟练地找到了备用医药箱,放到吧台上,取了酒精和纱布,准备给他的伤口清洁。

  林子苏刚要去握他的手,却被一把推开,力道极大,林子苏踉跄了几步,直接就撞到了墙上,酒精瓶和纱布也滚落地上。

  林子苏站在墙边,瑟瑟发抖,看着周瑁远颓然坐回沙发上,神情落寞。

  林子苏满心心疼,虽恨他的粗暴和野蛮,却还是捡起酒精瓶和纱布,走过去蹲到茶几边,要给他包扎,周瑁远不容分说又将她一把推开,自己拿了酒精棉消毒清洁。

  而他这一推,林子苏就正好坐到地板上了。

  林子苏打小就刻在骨子里的倔强被激起,索性也不起身了。

  直接跪在沙发旁,胳膊强行撑在他的大腿上,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精棉给他清洗伤口,这是把他的大腿当做“工作台”了。

  这次周瑁远没再推开她,一双满是血丝的愤怒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大概是伤口被酒精刺激很痛,他的手缩了一下,她的手禁不住也跟着抖了一下,眼圈一红,眼泪也在眼眶里打圈。

  她看向他,婆娑的泪眼在表示抱歉,像一只温顺的兔子。他却依旧冷面寒铁不发一语,还是死死地盯着她,似是表示默许。

  林子苏低头的刹那,眼泪掉落,继续手上的活,只是变得更加小心仔细,他的手没再动。

  他看着她,她此刻的乖顺、小心、害怕、温柔和心疼都一览无余,让他受伤的心得到些许抚慰,暴躁和冷漠渐渐式微。

  包扎好伤口后,林子苏才放开对他大腿的“控制”和依赖,身体委顿下来,靠在他身边的沙发旁,半天两人都没说话,林子苏的眼泪却没停。

  最后还是周瑁远打破沉默,不改冷血本色,嘲讽道:“既然不喜欢,还流什么泪,你不觉得很虚假吗?还是说我受伤,你也哭那个姓方的?”

  明明喜欢,却口是心非,还故作冷漠和不在乎。

  “我哭的是你,心疼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林子苏没有力量再反抗或争辩了,他说得对,为什么不顺从心意?

  从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就做了决定,顺从心意,甘心情愿受控于潜意识。

  这番话也确实发自她的内心,她不自知的喜欢,让她做出了本能的选择,她的身体也做出了诚实的反馈——声音颤抖,泪如雨下,仿佛痛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周瑁远内心一阵悸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在求证,也似探索,欲温柔却冷峻,欲欢喜却疑惑,最后都变成了冷漠的回应:“我不需要可怜,你走吧!”

  林子苏惊讶地抬起头,他的眼神坚定,没有犹疑,也不是负气,一个晚上的逼仄突然透进来一缕自由,竟让她有些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愣了好一阵,才失落地起身,便要走到门边时,她又踟躇地转身,望着他,此时无声泪先流,竟是未语声先咽:

  “我没有可怜,我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走,可现在感受到的是,我为你心痛,为你流泪,我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一直以来,我不敢承认,不愿承认,找各种理由拒绝逃避,把你当做假想敌,防备你,疏远你,不是不喜欢,是因为我自卑,我配不上你。

  你的家世、教养、见识、品味、能力、学历都那么好,你有钱有身份有颜有身材,你有那么多仰慕你爱慕你的女人,

  优秀的,漂亮的,家室好的,高学历的……,你可以呼风唤雨,想要什么都可以应有尽有。

  可我呢?学习不如赵恬妞,家世不如安娜,相貌不如俞琳徽,能力不如杨总,不解风情,还倔强顽劣,我只有卑微仰望你的份儿,怎么敢奢望做你的亲密爱人,我配不上光芒万丈的你。

  你说你喜欢我,欣赏我,我不敢相信,我从小买彩票抽奖,都没中过奖,可你有那么多选择,那么多机会,一手的好牌,选择任何一个,都是锦上添花。

  可我对你,既不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你怎么会选择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平凡无奇的我?我害怕,害怕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是我自己都知道配不上你,可你却偏偏给了我希望,我害怕,害怕这是梦,害怕失去。

  我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你是个坏人,是个不择手段的、虚伪自私的、利欲熏心的小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我喜欢你,才能让我疏远你。

  可是,我所有的努力,在今天晚上,都失败了,输给了你的眼泪,输给了我的心疼,输给了我喜欢你……”

  周瑁远震惊无比,走过去,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她紧紧拥在怀里,林子苏已经哭成了泪人,再没有那么无助、彷徨和心碎。

  周瑁远也动了心,低沉哽咽道:“你应该相信我,就像现在我紧紧拥抱的是你,这都是真的,不是梦,你什么都不会失去。

  我说过,我不是丁俊良,我不需要你锦上添花,也不需要你雪中送炭,我只需要你爱我,只要你不拒绝,我就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不会了,不会了……”林子苏在他的怀里,心痛地拼命摇头。

  周瑁远扶起她的肩头,深情地凝望她,她也泪眼温柔,也凝视着他,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温柔沉沦,瞬间点燃激情……

  几乎是同时,他们都紧紧缠绕在一起,一吻封唇,将整个世界都抛诸身后,任脚下的大地沦陷,那是最原始的渴求和欲望。

  一切腐朽的,一切顾虑的,都被摧枯拉朽地毁灭殆尽,大防已破,任他天崩地裂,日月沉没……

  解锁桎梏,突破所有禁忌与魔咒,最好的爱便是坦诚相见……

  从门边、墙上到吧台,整个房间都在恣意,在燃烧,在疯狂旋转,直至双双滚落沙发。

  就在她忘我沉沦之际,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将她紧紧相拥,林子苏不知道怎么了,他将他的脸埋进她的肩头,看不到他的情绪。

  但仿佛心有灵犀,她轻喘气息,此时无声,紧紧地拥着他,摩挲着他的后背,他的肌肤比女人的还要光滑如缎,只是触摸,就足以令人心神荡漾。

  此时此夜,我们热烈亲吻,相拥在怀,只我独享他!

  他拿下她的胳膊,像是平复了情绪,方才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撩了一把头发,然后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

  他的离开,让她毫无遮挡,忽地瞄到头顶的蕾丝布艺沙发巾,立即抓了盖在身上。

  那厢男人已经穿上衬衣,也是意犹未尽地暧昧地盯着林子苏,从容自若,扣上衬衣,但也只扣了两颗扣子,上身半敞,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感爆棚。

  一时看他看得着了迷,侧身而卧,仰望这尊天神般的雕塑——他应该经常健身,有腹肌,有马甲线,有翘臀,四肢修长挺拔。

  他就是传说中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男人吧,明明可以靠实力吃饭,偏偏颜值身材还举世无双,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被女人偏爱?

  周瑁远坐到她身边,看着枕着手臂安静看着他的林子苏,身上还搭着蕾丝布艺的沙发巾,曼妙的少女胴体若隐若现,便想拿开,林子苏下意识要抓,他却温柔说了句:“别动!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温柔并妨碍他强硬的命令语气,林子苏心跳加快,又羞愧难当,只得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就像鸵鸟一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挡羞耻。

  他却轻轻拿开她的手臂,露出了动人的红晕侧颜,使她不得不看向他,尽管娇羞难抑。他嘴角微扬,认真地帮她抚开凌乱的头发后,便很规矩地收回了手。

  她的身材窈窕有致,肌肤嫩白如雪,晶莹如露吹弹可破,那如夏日初开的亭亭小荷,昭示着少女身体的圣洁纤柔和不可亵渎。

  从小练舞的原因,她拥有完美的身线仪态,身上没有一丁点赘肉。他的目光在神圣的“雪域”上巡礼,温柔而克制。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臂,林子苏羞赧地缩回双臂,将脸藏了进去,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不敢再和他对视,这次他没有阻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摩挲了一下她的胳膊,温柔问道:“把裤子脱了,好吗?”

  刚才激情迸裂,被他卸去了上衣和内衣,得以赤诚相见,现在却无比庆幸刚才有所保留,此时此刻裤子就是唯一的盔甲,是最后的安全屏障,怎么可以没有?!

  林子苏拼命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能商量,他难得的没有坚持,也似乎这只是一个烟雾弹,因为他很快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和他上过床吗?”

  林子苏知道他问的是方老师,禁不住红着脸摇摇头。

  心潮起伏,又感到羞耻难当,没有衣服遮掩,感觉所有秘密都无处可藏,说谎会被一眼识破,毫无隐私地被任意采撷和窥探。

  “回答”完问题,她将头深深埋在双臂里。

  “接吻呢?”周瑁远迫切追问,林子苏在臂弯里又摇摇头。

  “牵手呢?”林子苏还是摇摇头,明显有些抵触情绪了。

  周瑁远惊讶地看着她,许久没说话,突然话锋一转:“丁俊良呢?”

  林子苏猛地抬头,不明白怎么突然拐到丁俊良。

  “他给了你名片,让你联系他,你们见过面了,是吗?”他有些焦躁。

  林子苏突然噗嗤一笑,看着他,“远先生在吃醋吗?”

  “别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他不耐烦起来,无心跟她逗趣。

  “我怎么会见他!不要说他有家有老婆,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和他有关系啊。你比他优秀十倍百倍,家世教养实力都比他强,连你都拒绝了,我又怎么会选一个样样都不如你的丁俊良呢?远先生这个问题太愚蠢了,一点都不智慧。”林子苏正色回答道。

  “和其他男人呢?”周瑁远听她说自己比丁俊良样样都好,内心也是欣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但他并不恋战,又打开新的问题,见林子苏困惑,追加一句:“和其他男人,有做过爱吗?”

  林子苏被问得目瞪口呆,他竟毫不避讳地直白说出那几个字眼,林子苏碍口识羞,有些着恼,感觉自己像个犯人在被审问。

  她脸一拉,以示抗议,她现在只想拿回衣服穿上,没有衣服的遮挡,连情绪都无法伪装……

  “回答我,不要隐瞒,我没有恶意,只想了解你。”周瑁远有些不满她的躲闪和逃避,虽然是解释,可还是让人听出了愠怒。

  林子苏感觉自己被侵犯了,渐渐有些着恼了,把头撇向一边,不再看他。

  “好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他的语气柔和下来,温柔地扳过她的脸,却发现她竟然泪光闪动,不禁让他心肠一软,也没有再问的欲望了。

  也许,她的眼泪就是答案,她有过,而且很可能还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不愿提及。

  周瑁远抚去她的眼泪,盯着她看了许久,紧紧握住她柔软洁白的手腕,轻轻摩挲着,温柔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林子苏无心猜测他此刻在琢磨什么,她只觉得羞涩难当,只想穿上衣服,遮挡这该死的尴尬和难以启齿,近乎哀求小声说:“我想穿上衣服——”

  林子苏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衣服就“飞”到了身上,林子苏如获至宝,眼中还有泪光,身体却欢悦地弹了起来,一把抓起,迅速遮住春光,背对他,三下五除二就套身上了。

  穿好衣服她才转身,满脸通红地看向他,他越发喜欢这样的她,总是那么阳光,就算上一秒梨花带雨,下一秒稍微得到店满足便能灿烂发笑。

  周瑁远禁不住露出迷人的微笑,安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有魅力,什么都不做,只是微笑,都能让女人心动难持!

  “明天上完课,带你出去,想一想,最想去哪里玩。今天晚上,我想你还没准备好,先放过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吗?”周瑁远嘴角微扬,像个坏坏的大男孩,温柔地帮她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林子苏惊讶了一下,以为他会留自己共度春宵,或者至少会纠缠一番,不料就这样结束了,而且他看起来出奇的冷静克制,他的自制力也太强悍了吧!

  是的,林子苏是这么认为的。前一秒还激情似火,下一秒就能恢复冷静理智,反倒让林子苏有点依依不舍,意犹未尽。

  周瑁远过来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边送她,一边告诉她,旅馆的衣服还有商务助理的协议,他让王琪都放到她房间里了。

  到得门边,周瑁远又深情拥住了她,林子苏也有些恋恋不舍,紧紧抱住他,真想就这样和他相拥下去。

  很快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就放开了她,“远先生晚安!”“晚安!”二人晚安互别。

  林子苏回到房间,一番洗漱,折腾一个晚上,此刻放松下来,才发觉身体累到了极限,把手机充上电,也没开机。

  终于钻进舒服温暖的被窝,拿起协议看了一遍,完全合规合理,没有任何越界的条框,林子苏当即就签了字。

  这时,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林子苏也是心有灵犀,猜到会是周瑁远,接起电话后,那头却安静了好几秒,才发出了熟悉的磁性男声“宝贝晚安”。

  果然是他,真是麻缠的小鬼儿!

  “远先生好梦!”林子苏温柔回应。

  “你先挂电话吧!”这么温柔体贴!

  就这样?!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一句“晚安”吗?……

  过了很久,林子苏还是没舍得挂,那头问:“怎么不挂?”

  “远先生说的,我也可以问你问题!”林子苏没话找话,故意拖延时间。

  “以后很多时间,你可以问。现在太晚了,你得听话,睡觉!”

  “可你还是打电话了!”林子苏看了一眼房间的表,23:35,是有些晚了!

  “睡不着,在想你,脑子里都是你,想听你的声音,跟我说说你吧,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哇噢,这个强人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果然还是甜蜜的话最得人心。

  “我吗?”林子苏咯咯一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煲电话粥”。

  然后先从最敬爱的爷爷讲起,讲爷爷对自己的爱护,爷孙俩怎么整蛊老爸,林子苏怎么跟爷爷搞怪,爷爷怎么教自己写毛笔字和唱戏。

  又讲到上初一自己当小太妹的故事,豆蔻年华,青涩懵懂,讲到霸蛮的父亲如何吓尿混混小哥,……讲到逗趣好玩的事时,周瑁远也会跟着她笑。

  可故事还没讲完,林子苏就睡着了,她确实太疲倦了!

  第二天,林子苏打开手机,果然看到十多条来电和短信,都是周瑁远的。

  短信的内容,起初几条都是问她在哪里,到后面一条比一条严厉,最后一条甚至发出威胁“我会让你知道不接我电话的后果”。

  嗯,我现在知道了!

  如果当时看到,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结局了呢?一切都不得而知,也都是天意,至少现在看到,知道这背后都是满满的担忧和关心,还有那份偏爱。

  林子苏很快看到了蔡晋的一条短信,他说“路总已邀请我去他公司,谈具体的合作。你帮了我,作为回馈,我也可以应你所求。前提是,你们团要拿第一,而且你必须说服你的团员,二者缺一不可,否则承诺失效。”

  林子苏开心地在床上跳了起来。但她也感到纳闷,酒席上,他和路总一直都在东聊西扯,合作的事只字未提,他们是如何敲定的呢?

  难道真如周瑁远所说的,男人的生意从来不在正面战场,而是在酒桌上。

  但是不管了,蔡晋这股东风动起来,自己想做的事——立足城市公司、组建销售团队、调查学姐泄密事件真相和俞琳徽贪污罪证……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前提是,我必须搞定蔡晋提的条件。

  那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林子苏知道这有多渺茫,多脆弱……因为,三团现在的票数才屈居第二,和第一名的二团还差了8票。

  而今天只有上午半天课,能不能拿到头名,还是个未知数,更不要说能不能说服全团成员,毕竟要把一团之功劳据为己有,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都不一定情愿。

  想到这里,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渐渐又变得微弱。

  七点钟,周瑁远准时来电话,叫她去餐厅汇合,一起吃早餐。

  随后王琪开车送二人去上京大学,早上一切平静,他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亲密和热情,他什么都没变,还是从前的那个冷面霸王,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这让林子苏反而有些揣摩不透了,竟有些患得患失。

  到学校临下车,他才握了下她的手,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会梦想成真的,今天好好上课!”

  林子苏还是大胆地亲吻了他的额头,调皮地说了一句“远先生下午见!”

  说完就跳下了车,冲进了教学楼,周瑁远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

  进了教室,离开了他,林子苏才想起风铃的礼物还搁置,想到二人关系初定,这个礼物,不只是他的生日礼物,更是定情信物。

  昨天没能送出去,大概就是在等昨晚的故事,让我们认清彼此的喜欢,名分已定,礼物当出,一切都合乎自然,一切也都是天意。

  林子苏给苏丽华打了电话,诚挚地表示了歉意,约定中午到门店取礼品。苏丽华客套一番,表示会等她。

  今天只有上午半天课,这是进修以来唯一一次多加的半天课程,以往都是周六周日两天就结束了,这大概也是蔡晋的不同吧,明天又是新年元旦。

  今天上午的课程都是和客户相关,一是购房者行为分析,一是客户关系管理,这让林子苏颇感兴奋。

  进到教学楼,林子苏背了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份精心打包好的早餐,这是林子苏给蔡晋准备的。

  上到二楼拐角时,一个人急匆匆下楼,和林子苏撞了个正着,结果精心准备的早餐掉地上,摔了个稀碎。

  林子苏便要发作,抬头看时,才发现是同桌——江南省越州市风越地产的营销总监张翰非,三十有几,性格非常好,十分幽默,一点也没有总监架子。

  因为和林子苏经常坐同桌,所以话题就比较多,对林子苏也关照特别多。

  林子苏性格活泼开朗,和张翰非十分投缘,张翰非最讨厌女生“作”,在林子苏身上完全没有,这也让张翰非对她自带好感。

  林子苏见到“莽汉”是张翰非,气性也就消失了,倒是张翰非赶紧捡起提袋,一看是早餐,摔得撕碎,汤汁都爆出来了。

  林子苏还穿着昨天的那身,只是多了那件呢子大衣,大衣上的衣摆上溅了几滴。虽然并不有碍观瞻,他还是一脸歉意,又不改幽默本性:

  “哎呀,子苏,早餐,太可惜了,都碎了,哎,这样吧,我转你钱,这早餐我解决了。抱歉抱歉,朋友送东西过来,马上开课了,老蔡的脾气你知道,我先去拿,回来给你赔礼。”

  林子苏被他逗乐,接过他递来的纸巾,赶紧挥手让他去,一边擦大衣上的汤渍。

  回到教室,约莫几分钟后,张翰非终于回来,忙不迭赔礼,又道:“中午下课,我请你吃饭。嗯,把你在云连的地址发给我,我买件衣服寄给你,算是补偿我的歉意。”

  “不用不用,没那么矫情!衣服又没事了,不用破费!”林子苏一进教室,就把大衣脱了下来,搭在椅背上了,为了证明没事,还边说边给他看。

  但张翰非过意不去,坚持要给她买件新的,两人正争执时,一个同学从外面飞跑了进来,一边大喊一声“晋老师来了”。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起立鼓掌,同时望向后门方向,等待着蔡晋入场,却迟迟不见人影。

  还是林子苏最先发现,蔡晋从前门走了进来,前排的同学陆续发现转身,随即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蔡晋似乎也心情大好,也看着他们笑了,说:“客户,永远不会从你们设定的门进来。”

  教室里又是一阵会心的大笑,张翰非在笑声中对林子苏说了句“幸好只有俩门,不然他下次得从天而降”,林子苏差点笑喷。

  蔡晋趁机扫了林子苏一眼,林子苏并未因昨晚的事就失了敬畏和礼数,仍和同学们一道尊敬有加。

  但就这一刹那,林子苏灵机一动,顿时有了应对办法,坐下后,迅速写了张字条递给张翰非。

  只见上面书写着“你不是要表达歉意吗?衣服不用买了,但有件事你倒真帮得上忙,办成这事,功过相抵,如何?”

  张翰非笑着,提笔在字的下面回道:“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林子苏笑了一回,回道:“没那么严重,我想要咱们三团拿到第一名,现在和第一名的二团差了8票,帮我一起发动三团同学踊跃表现,超越二团。怎么样?”

  张翰非轻松回道:“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张翰非在三团的QQ群里发消息,告知三团仅差8票,屈居第二名,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希望大家踊跃回答问题,超越二团,争夺第一名。

  随即,林子苏也在群里发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学尚需努力!”团里三十几号人,二十多人被调动起积极情绪,纷纷跟着附议响应,表示要争夺第一名。

  林子苏让张翰非帮忙倡议,也是因为张翰非幽默风趣,是三团军师级的人物,在三团的人缘简直好得令人嫉妒,号召力比林子苏强很多。

  尽管如此,他却从来不主动去组织或发号施令,这难得的一次,让大家都倍感稀罕,因此三团的士气一下就被激发起来,大家都铆足了劲,准备冲关。

  但凡蔡晋有所提问,三团几乎都是率先踊跃回答,这让蔡晋也是纳罕不已,他没想到林子苏这小丫头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越发觉得小觑了她。

  临近下课,林子苏统计最终票数,报给蔡晋,蔡晋看了票数,三团以超出十多票的绝对优势拿下了第一名,便笑道:“看来这三团是恨透了我,这是想朝死里来报复我呢!”

  教室里终于迎来了难得的轻松诙谐时刻,蔡晋便道:“林子苏,你做到了,我也不食言,现在我把最后的十分钟留给你,你上来吧!”

  班里的同学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子苏。

  林子苏在大家困惑的目光中,走到了讲台的中央,林子苏先是向台下的同学深深一鞠躬,鞠了将近一分多钟。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是一脸迷茫,等待着……

  “尊敬的晋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和大家同窗快一年了,真的,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让我激动得难以言喻。大家都知道,我是来自二线城市的地产公司。

  你们知道的,我是一个策划经理。事实上,这个策划经理,并不属于我,而是一个叫林笑妍的女生,我是顶替她来学习的,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策划专员。”

  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相处了近一年的、这个敢说敢做、职场练达的姑娘,竟然是冒名顶替,而且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员工,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时人声哗然,好多人都不敢相信。就连蔡晋也没想到,一介公司普通职员的林子苏,混迹在这个藏龙卧虎的班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也丝毫不逊色和落后。

  “不对,准确地说,我现在就是一名普通的案场销售。一个多月前,我已经成为集团营销中心的部门经理,但因为工作失误,使我从一个部门经理降薪降职为一个没有编制的置业顾问。

  在此前,公司没有自持的销售人员,我是第一个。我迷茫彷徨过,自暴自弃过,也是天意如此,让我发现了城市公司的销售问题,后来在领导的支持下,就有了组建销售团队的想法。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我却不这么想。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loser’,就算失败,我还是想拼尽全力一搏,我想证明自己可以。

  我告诉自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真的好难,虽然领导同意我了的方案,并在我所在的城市公司开展试点。

  可是我现在的现状就是,要做无米之炊,可我自己都是个销售小白,就算业余时间都用来学习和研究销售这门课,仍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子苏难抑激动之情,声音都有些发颤,教室里一片安静。

  “但是,机缘巧合,赶上这次的销售课程,而且授课老师也是业内鼎鼎有名的操盘大师——蔡晋老师。”

  林子苏说到这里,以诚挚的目光望向台下的蔡晋,蔡晋也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随后目光又转向教室的同学,道:

  “不瞒大家说,我私下里堵过好几次蔡晋老师的车,就是为了请他出山,希望他能担当我们这个未来销售团队的教练。但蔡老师原则性非常强,并没有答应我。”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蔡晋的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林子苏,他也越来越对这个德才兼具坦诚有加的丫头感兴趣了。

  “就在昨天晚上,蔡老师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终于答应我,只要三团能拿到第一,而且,如果我能说服三团的战友们,将这个属于团队的奖励让给我,他就答应我所求。

  我愧对大家,因为我隐瞒了这个事实,没有向大家坦诚相告,对不起!”林子苏再度哽咽,又是深深地一鞠躬,很长时间都不起身。

  张翰非和三团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其实班中大多数的人都自持管理人身份,也没太把蔡晋的这个奖励当回事,更多的是看做一种成人之间的调侃。

  也有一部分人邀请蔡晋讲课的想法,但到底放不下身段,只想着日后用其他手段达成目的,却不是林子苏这般全无章法的厚脸皮式的“死缠烂打”。

  今天,林子苏的坦诚却赢得了全班同学的认可和接纳。

  作为班中最小的同学,这一年来她的努力、率真、坦诚和礼貌周全,以及她那份超越年龄的悟性和天分,已然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了,此时大家更是有了关照和成全之心。

  班里已经有同学吆喝起来,“蔡老师,您就答应子苏吧!”“对啊,我们没有异议!”“子苏,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此时,已经起身的林子苏,看到班里的同学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反而都支持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向台下又是深深地一鞠躬,表示谢意。

  蔡晋终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上讲台,扶起鞠躬的林子苏,教室里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蔡晋终于开了金口:“事已至此,我不答应也没退路了。林子苏同学,你赢了!我,现在不是蔡老师,而是你的‘菜’了!”

  教室里一阵哄笑,紧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林子苏更是喜极而泣,禁不住流下激动的眼泪,向他又是一记深深的鞠躬。

  再次起身后,她也提高了嗓门,道:“如果蔡老师同意,我想把整个培训过程录制下来,作为案例分享给全班同学!”

  蔡晋已经对这个姑娘真是没得说的,懂得分享和感恩很是难得,点点头,表示同意,而教室里的掌声更是经久不绝。

  连张翰非都禁不住眼中泪光闪烁,散课后,林子苏交代张翰非,让他帮着留一下三团的同学。

  随后就去送蔡晋,一直将他送上车,并和他约定元旦节后到访云连市城市公司。

  目送蔡晋的车远去,林子苏返回教室的途中给周瑁远发了短信,说“承远先生的吉言,我如愿以偿,蔡晋老师接受邀请了!要跟远先生申请一下,三团的同学给了很大的帮助,中午我要请他们吃饭,很抱歉不能和远先生共进午餐了。结束后,我回酒店找你!”

  过了很久,周瑁远才回复了一个字“好!”

  回到教室,除了三个同学赶飞机,其他人都还留在教室等他们的团长,林子苏看到大家都在,莫名地感动,豪情干云道:

  “今天大家的友情支持,我受领了,大恩不言谢!学校西门饭店,大家随便点,我请客!不许拒绝,不许抢着买单!”

  大家齐声高呼,一群人就这样呼啦啦地从教室里出去,好不热闹。大家簇拥着林子苏、张翰非向往西门而去,一直闹到下午两点多才散。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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