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走……”

  李耀辉转身看着屋门口的王蔚然，这小妞居然表现出极为罕见的羞赧姿态。

  李耀辉沟沟头，尾间编辑部已经没人，头间的杨叔也已经睡了。对王蔚然点点头。

  “我换下睡衣……”说完王蔚然关上了门。

  李耀辉则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根烟，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他深吸了一口烟，看着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心中却充满了纠结。他知道，这个晚上很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耀辉，你在外面吗？”

  “嗯，我在。”李耀辉回答道，声音有些颤抖。

  “你去刷刷牙吧……厨房水池边有你的新牙刷……”王蔚然隔着房门说。

  “？”李耀辉一愣，小妞啥时候给我准备的？“哦……好”

  王蔚然换好浅蓝色的棉纱睡裙推开门，长款的睡裙在她身上恨不得成了短裙，一双大白腿长的过分！里面黑色的内衣若隐若现。李耀辉脸一红转过脸不敢看，暗自咽了口水。

  “一起吧……”王蔚然打开小厨房，水池边的牙缸里赫然放着两只牙刷。一只粉色的一只浅蓝色的。

  “傻妞，你这是蓄谋已久了吧……”李耀辉企图说句调侃的话缓解尴尬。

  王蔚然微微一笑说：“是啊，我早就准备好了。”

  本来一句玩笑话，让王蔚然接的李耀辉哑口无言，但是话都到这个份上，老李再没一点行动，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蔚然……”李耀辉从背后环绕住了正在挤牙膏的王蔚然。

  “耀辉，你想好了吗？”王蔚然歪着脖子微微转脸，两人鬓角厮磨。

  “想好什么？”

  “是我还是雯雯？”

  李耀辉面对灵魂发问，搂着王蔚然小蛮腰的手略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什么都清楚，你一直在想对我们两个一碗水端平不是吗？”

  李耀辉沉默不语。

  “耀辉，自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两个月零一天，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起经历的所有的事大事、小事、包括一起出去玩去哪、我不舒服了吃什么东西、所有的所有都是你在替我拿主意，今天我想替你拿一回主意。”王蔚然扭过身子臀部靠着水池面对面伸出手抚摸着李耀辉的脸。

  王蔚然眼波流转，如同春水荡漾，温柔而又妩媚，哪里还有曾让他人背后发凉的一丝高冷。

  “你说……”李耀辉对视着她的眼中闪烁着的那勾魂摄魄的光芒，咽了一口唾沫。

  “我把美国的二期治疗费全部退了，30%的成功率，我不想赌，与其这不到半年的时间，整天提心吊胆倒不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有天早上躺在他的怀里，永远起不来……”王蔚然轻轻地抚摸着李耀辉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

  “傻妞不要这么悲观，手术一定要做，你也一定会好的！”李耀辉宠溺的刮了一下王蔚然的小鼻尖笃定地说。

  “你不用安慰我，有了第二期还有第三期第四期永无止境！癌细胞无法清除，它会一直增生下去……我累了，不想每天活在恐惧之中，我只想和……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我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王蔚然一抹眼泪笑道：“你如果同意明天咱们两个就去请个长假，我还有点积蓄，听说多出去转转对病情有好处，其实好不好无所谓，我只想让最后的四个月过得充实快乐……”

  王蔚然拿着李耀辉的手触摸到了后脑勺头发里一块不明显的疤痕道：“我可不想再在脑袋上开个洞了……”

  李耀辉就在抱着王蔚然的时候偷偷给她做了全息“CT”，脑中的肿瘤压根就没转移和增生的症状，更奇怪的是，王蔚然的头骨并没有手术的痕迹……李耀辉不懂，如果探空球有能源的话，翻阅前世的先进医学文献资料，自己是不是能彻底解决这个肿瘤？

  想到这里李耀辉再次去乌克兰又多了一个重要的理由。

  “八月份以后，就请你忘了我，全心全意的对雯雯！我最近想找她单独谈谈，就算是道德绑架吧，让一个快死的人借别人男朋友三个多月……”

  “打住！我就说你韩国言情剧看多了吧！什么生命只剩下几个月？开国际玩笑，医疗费用退了会退了吧！不是所有老美的东西都灵的，等着吧，4月底我回来啥事儿都解决了！”李耀辉搂着王蔚然道。

  “傻妞把你所有的积蓄，包括我筹来的钱全给你爸，先暂时堵一下他公司的窟窿。我听你爸讲过，其实瑞士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你爸爸当初那么孤注一掷，其实也是想多给一个机会。”李耀辉搂着王蔚然轻抚后背。

  王蔚然一愣推开李耀辉问道：“我爸什么时候告诉你了？你果然还是去了缅甸，是不是？是你把我爸救出来的对吗？我知道你会武术！”

  李耀辉心里一惊暗道完蛋，还是说漏嘴了。

  “嘘……这件事只有你爸爸知道，我刻意让他瞒着，自古侠以武犯禁你不懂吗？”李耀辉赶紧捂住王蔚然的嘴。“事情紧急，我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但我又不想让你担心知道吗？”

  “至于我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不要多问，我暂时也不能说。今天回去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他是不是告诉你，我很危险，让你给我远一点撇清关系？”

  王蔚然点点头。

  “人之常情，你千万千万不要恨你爸爸。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的女儿认识一个我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让他们继续交往下去，哪怕这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倾尽家产报答，他也不会把女儿给他。”

  王蔚然凄然一笑：“危险？你跟一个剩三个多月寿命的人要危险，我已经把钱退了，用来填补我爸生意上的窟窿难道说我剩下的这三个月时间仅剩的寿命我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李耀辉把王蔚然紧紧搂到怀里：“傻妞，相信我！四月底之前我会搞定一切！你跟雯雯好好等着就行！”

  “我们俩等着？你……你到底是谁？你……”王蔚然像打量陌生人一样，眼神中露出略有防备的光芒。

  “我就是我，时候到了我自然什么都会告诉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你的事儿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儿！相信我，你会长命百岁的！”李耀辉眼神坚定的说。

  “好……我暂且信你说的，……”王蔚然闭眼松了口气，重新伸出胳膊搂着李耀辉的脖子幽幽道，眼如媚丝波纹流转。“如果我还能活下去，你想好怎么选择了吗？

  “以后的事，选择权交给你们俩，即便是最后你们俩谁都不要我，我也不后悔对你做的任何事！”李耀辉实在端不住架子了，抱上去恶狠狠的就吻了上去！

  “唔……等一下！”王蔚然推开李耀辉粉拳砸着胸口：“你想得美！我们俩都不要你，你就找刘媛是吧！”

  这女生的脑回路……

  “你……”李耀辉坏笑，一个公主抱抱起王蔚然：“睡觉吧……”

  老李再次得偿所愿，真实的搂着前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钻在被窝里。王蔚然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拱在李耀辉的怀里，身体蜷缩着。

  李耀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他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然而，每当他的目光落在王蔚然那诱人的红唇和优美的曲线上时，他的心跳就会加速，欲望也开始蔓延。

  看到王蔚然黛眉紧蹙，浑身轻轻的颤抖。李耀辉知道，她的痛经又开始了……

  “呀……你手别乱摸……大姨妈走了全给你……”王蔚然红着脸喘着粗气软如无骨，依偎在李耀辉怀里：“好困，就只抱着我睡好吗？”

  “我手心热，帮你按摩一下肚子……”李耀辉并没有收手，只是在隔着睡裙帮她轻轻的按摩。

  ……此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凑了十七个字……

  刚失踪三天回来又是两个礼拜的病假……李耀辉的理由就是头疼。是跟二叔串通好的，说香港有个英国专家专治“天才综合征”。极力建议大侄子来看看！

  结合李耀辉自打开学以来成绩突飞猛进但考试成绩波动太大，所有顶着父母、老班、校长的怀疑目光，假还就请下来了！

  李耀辉回身仰头看着教学楼二楼目送自己的王蔚然和李璟雯，挥挥手摆出个“OK”的手势。王蔚然依旧像是下雪那天一样，白了李耀辉一眼转身回到教室，而李璟雯则撅着小嘴看着李耀辉的背影消失在校园门口。

  上午一节课后，李耀辉就办好了请假手续，辞别父母搭了去省城国安厅赴任的乔队的便车。

  到了西里路口俩人分别。一个直接上了国安厅大楼，一个去了西里路出入境管理处办理好边防证和港澳通行证，顺便买了个国家地理的摄影背包。

  到省城，李耀辉只带了两千块钱，还是爸妈给的，二叔说只需要坐特快卧铺到深圳就行。李耀辉查了列车时刻表，最快也得20个小时……李耀辉在省城闲逛到晚上，深夜到郊区人迹罕至的地方自己御风飞行，回了趟宋城市，偷偷回大杂院把现金和探空球装进背包。临走的时候还偷偷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在一起作伴的王蔚然和李璟雯。

  李耀辉趁着夜色在导航的指引下向深圳飞去。国内并没有开放中低空空域给私人使用所以500到1000米的高度，李耀辉几乎可以畅行无阻。

  先到深圳，在距离罗湖口岸最近的酒店用身份证开了个标间，一开就是三天，安置好行李，主要是放置现金和探空球。大量的现金和不明物体是过不了口岸安检的。

  第二天按着列车时刻表到站的时间，李耀辉拿出手机给父母、王蔚然、李璟雯分别报备到站。在罗湖口岸等二叔带自己通关。

  香港位于亚洲的中心地带，地理位置优越，是南亚和东南亚地区与欧洲、北美洲之间的重要贸易通道。因此，香港也被称为“远东的桥头堡”，是集贸易、金融、旅游等多个领域的重要枢纽。许多国际企业和投资商在香港设立分支机构，二叔和几个朋友合伙的公司也不例外，均以此作为进入中国大陆市场的跳板。

  二叔穿着印花短袖衬衫、白裤子白皮鞋，领口解开三个扣子，戴着墨镜开着右舵的W202红色双门轿跑。一边抽烟一边跟李耀辉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香港风土人情，还时不时的飙几句粤语。这派头俨然是港片里的花花公子！

  二叔驻港公司位于尖沙咀的一个商业区，二叔介绍说这边算是的大陆商人聚集地。给李耀辉安排的住处就离他公司不远。二叔上次在基辅会见的那个美国佬最近合作密切，二叔大赚了一笔。当然这也有李耀辉充当翻译的功劳。

  “叔，你打给我的钱我明再给你！”李耀辉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不急，叔明天要敲定一笔买卖，还是那个美国佬！他可是对你赞赏有加呢！”二叔将一盘张学友的磁带塞进车载录音机。跟着《饿狼传说》用并不咋标准的粤语跟着唱了起来。

  “叔，我的事儿不想瞒你，但你得为我保密，我前段时间去了趟缅甸，弄了点美刀，有点烫手……”

  “啥？缅甸？你干啥了？辉子！你也太胆大了吧！我就知道你一玩失踪准没好事！”二叔一惊，扭头幅度过大差点把墨镜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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