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话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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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我果然觉得法力流转的更加通畅了,只不过过程挺痛苦的,就好像被人用大钢针,将所有经脉全都串了一遍似的。
妲己对我说,打窍归窍分文武,文打没什么感觉,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太耗时间。武打立见成效,并且经脉经过锤炼以后更加稳固,就是有些痛苦。
我心说为啥早不说,根本也没给我文打这个选项啊。但是我转念一琢磨,我的时间确实有限,不可能整日呆在不周山。我的目标要想达到很难,从现在来看,我想反抗姜子牙,无异于蚍蜉撼树。定下这么难的目标,过程艰辛些也正常。
三天之后我从大殿出来,却未见姬初。孔宣对我说,姬初刚刚学了些修行基础的东西,如今正在后山灵气浓郁处打坐,感悟法力的产生与流转。
接下来的日子,不周山的高手们各自传授我他们的秘法,这可都是绝学。妲己挑选些适合我的让我修炼,并且好好的将口诀手印都记下来。
说起来还是因为时间太短,我在这里只能临其形,摹其意。要想细细的感悟修炼,还得等我回去之后自己慢慢悟。难就难在这里了,侯府不比这里,平常打坐修炼能不被人发现,修炼神通需要更加小心。
因为神通一旦施展神通,闹出的动静绝对不小。如今的侯府不是我们家的侯府,到处遍布姜子牙的眼线。不过我暗暗发誓,就算再苦再难,我也要将这些神通练成。
我爹预计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去,可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在二十四天的时候就启程往回赶。这段日子中,其余人的神通我都能有所领悟,唯独孔宣的我学不会。
他的秘法叫做擒龙诀,他跟我说,这式神通既没口诀也没手印,全都在于一份感悟。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感悟,他却跟我说,他悟出来的是他的,告诉我以后,我反倒学不成了。
越是这样,我越坚定一定要学会。因为他挥手间施展擒龙诀时,那天地为之色变,气息在刹那间消失一空的场景,到现在还震慑着我的内心。
回到侯府我爹不在,我和姬初却还是没逃过她爹与我娘的一顿责备。不过从小我娘就溺爱我,我只说我困在侯府中实在憋闷,这才不得已强迫姬初姐与我一道溜出去玩上些许时日。
我娘闻言果然还是心软了,她苦叹一声后,跟我一起去说服姬初的父亲,使其免去了一顿鞭子。并且说好了保密,此事不让我爹知道。
从此以后,我爹每逢春秋都要外出巡游,一出去就是两个月有余,不到日子绝不回来。我结合着这些线索,再想起当初妲己问姬初的话,不由得开始怀疑我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是不是在给我创造机会?是不是他心里也不甘愿被姜子牙所胁迫。也为太爷爷和爷爷的遭遇赶到不公,甚至怨恨,所以才暗地给我成长的空间呢?
当然,这些问题我不可能得到答案。我就在这样的疑惑下,又暗地里修炼了三年时间。这三年的修炼很规律,每年春秋都各有半个月去往不周山,验证自己的成果。
我爹将一处偏远庄园交由姬初打理,还说以后让她继承她父亲管理侯府农产。并且他除了还是不允许我养小动物外,对我的管束也不那么严了,允许我和姬初一起出去。
于是我平时打坐熬磨之类的都在府里,修炼神通之时,可以和姬初姐一起去庄园。三年时间,我已经达到了太乙散仙的道行,姬初姐也到了天仙级别。这三年时间,姜子牙从未出现过。
我不知道与姜子牙对抗需要多高的道行,可没有参照不行,人始终朝着遥不可及的目标努力,总有一天会迷失自我。
于是我从一开始,就将妲己当做超越的目标。如今妲己的道行在太乙金仙之巅,我都已经太乙散仙了,与她只差一个级别,这让我越来越兴奋。
对我来说,现在唯一的苦恼还在我自身。这三年来我几乎没怎么成长,始终还是那副孩童模样··········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心中对我爹的态度有了猜测。当时我想去求我爹让我出去玩儿,实际上是有修炼上的问题,想赶往不周山见见孔宣。
谁知道我阴差阳错之下听到了爹娘的交谈,在他们的谈话中,我终于知道,原来我爹这些年也很是压抑。他不是不恨姜子牙,而是身上的负担让他不敢表露。
后来我爹对我娘说我性格刚烈,这样下去恐怕将落得凄惨下场。不如再生个孩子,到时候交给姜子牙,以后大周何去何从,都听天由命吧。
这话听在我娘耳中是一个意思,听在我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他其实是想做两手准备,我甚至已经完全确定,我爹这些年外出,就是在给我创造修炼的条件,他早就知道我当初消失后,与不周山妲己他们产生的纠葛。
他不阻拦我,是希望我将来能成功。但由于这个希望太渺茫,所以他动了再生一子的两手准备,这样进可攻,退可守。虽然我当时的心里很难受,是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但我知道,站在他的角度,要保全整个周族,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放心吧,就算有一天我身遭惨死,我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西伯侯府!你们全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一年后,我弟弟出生了,是西伯侯府二公子,爹替他取名叫做姬发。当时姜子牙来了,我爹不允许我出去,我知道,他是怕姜子牙看出我的道行。
我远远的看着姜子牙,和他带来的那两人,心里恨得牙根直痒痒。同时我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弟弟姬发也是三星之一,其命格乃是道衍!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姜子牙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办法,让三星之中的两个,都降生在了我们家。
从此之后,我爹假装疏远我,在整个侯府,整个西岐,乃至整个大周,我开始变成了透明人。爹爹无论去哪里,始终都带着姬发。
我能发现,自那以后我的身体长得很快,不出半年我就长成了少年模样。我知道,这还是我爹在为我提供便利,但是要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
可那又如何呢?我所选择的路,注定是这样。姬发是我的弟弟,我不会妒忌他。相反,如果我不成,我希望他能够保全周族,保全大周。
从那以后,侯府上下对我的关注少了许多。我平常外出,顶多只是有人问问,随便编个理由就行。自此我修行更加迅速,那是因为我更加努力。
我也曾有过动摇,有过疑惑。可是我还是一次次的坚定,眼前的孤独寂寞,甚至是委屈都是值得的。也许没人知道,就连我的百姓都不知道,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甚至是为了这个世界。
好在我并不是自己一人,我还有姬初姐,还有妲己,还有孔宣,还有不周山的朋友们。与其说我委屈,我更替他们感到委屈。
世人都愤恨鄙夷兽类,对于不周山这兽族圣地,人们更把其当做罪恶之地。他们称妲己为妖王,称孔宣他们为乱世大妖,如果诅咒有用的话,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诅咒,将他们全都送往地狱。
这仇恨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无法辩解。妲己他们可曾害过任何一个人类?是夺谁的屋和田了?还是吃谁家的子女了?
我发誓,我一定要改变这个无数万年来的误解。我要让世人明白,众生可以平等相处,人与兽不应该是敌人。如果时间的兽类被姜子牙屠戮一空,人类的生活会更好么?
显然是不会的,不说那些偏安一隅修行,只为求个正道的兽修。就算是普通兽类也不可或缺,食肉动物没了,食草动物会大量繁殖,此界将会变成沙漠。
食草动物灭绝了,食肉动物无法存活,从此以后人类只能吃叶子。这一切都是息息相关的,没有兽类,人类存在不了多久。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就是没人明白呢?
我和姬初站在不周山外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次前来,不周山竟然封闭了。我已经点香联系了妲己,在等待之余,不由得勾起了我对这些年来的回忆。
正想着,远处出现一道白色长虹,我立马感应到,那是妲己。
以往我们来,都是孔宣他们来接,这次怎么了?怎么是妲己姐姐亲自来的呢?
“你来了。”妲己落地后,轻轻的将被风吹乱的青丝别在耳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笑道:“这半年你长高了许多,嗯,道行也精进了不少,都快追上我了。”
“哈哈,你看,我都比你高半头了。”我见到妲己后也很兴奋,许久未见我真的很想她。紧接着我问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周山因何缘故封闭了?”
妲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快临近气运更迭之际了,天下一片动荡,最近阐教门徒偷入十万大山兽族聚集地盗猎的现象愈发频繁。许多首领要报仇,我闭山希望他们不要冲动。”
“啊?”我顿时惊呼:“还有这种事?你说的气运更迭,是当初与我讲的,三教争夺气运的那种更迭么?”
妲己听我直接说了出来一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苦涩的对我说:“到了这个时候,沉默守成已经不是上策。不久后姜子牙一定会胁迫你西周征伐兽族与大商,你们代表阐教,而我兽类心向截教。说不定我要前往朝歌,自此以后,战场再见也许便是仇敌········”
妲己还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我看得出,她眼中淡淡的哀愁。
想着以后很难再见了,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我恍惚间一把上前搂住了她,她虽未挣扎,但我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将她放开后,我扳着她纤弱的肩膀,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们永远不会站在对立面,我们只有一个敌人。我此刻便回去见我爹,你放心,就算我爹妥协,我也只代表我自己站在你的身边。”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最后这句话说完,妲己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清澈。我没再多说,拉着姬初一跺脚,风驰电掣直奔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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