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翔和沈玉跟程氏告别，手里带了二斤猪肉，一匹布，十斤小麦往沈家老宅走去。沈玉的钱都放在空间里了，她随时都能拿出来。

  走在大街上，好多人都还在扫雪。见了沈晨翔和沈玉手里拿着布和肉，都纷纷打招呼：“晨翔和你妹妹干嘛去？”

  沈玉笑着说道：“我娘让我们给奶送年节礼。”

  邻居王大婶说道：“你奶不是说不用你们送节礼吗？只给孝敬银子就行吗？”

  沈玉笑道：“我爷爷奶奶是说不要，这是我娘的一片心意。我爹在的时候每年过年给我爷奶买东西，我娘给爷奶做衣服。今年没有我爹了，这个习惯也不能丢。”

  王大婶听了感慨：“沈家二房这一支真是孝顺。”她凑到沈玉跟前说道：“你俩知道吗？你们老宅今早吵架了，可热闹了。”

  沈晨翔兄妹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王大婶看他们兄妹俩都不问就没好意思说下去。

  沈家老宅气氛紧张，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让人害怕。白茫茫的一片，到现在还没有人扫雪。院子里杂乱的脚印印证着这家里住着人。沈晨翔和沈玉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两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沈玉喊到：“爷爷，奶奶。”

  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沈玉接着喊：“爷爷奶奶在屋里吗？”

  “喊啥呢，叫魂呢。”屋里传出了陈氏的怒喝声。紧跟着就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沈家大房开了一个门缝，不知道谁往外看了一眼又关住了。沈家三房的姚氏把窗户打开，冲着沈晨翔他们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五房里没有声音。四叔沈孝林倒是走了出来：“翔儿，玉儿你们来啦，你爷奶在上房，我领你们进去。”他说着走到沈晨翔跟前小声的说道：“你奶正为年节礼没有买到生气呢，你们小心点。”

  沈晨翔沈玉点头。跟着沈孝岩走进了正房。“爹，娘，翔儿玉儿来了。”

  陈氏一听就想骂人，一转头看到沈晨翔兄妹手里的东西就没有骂出来。沉着脸不吭声了。沈茂升坐在一旁低着头。

  沈玉说道：“爷  奶，我娘让我俩过来送年节礼。”

  陈氏沉着脸说道：“你娘都让你带来了啥东西。”

  沈玉一看陈氏不高兴就说道：“我娘让我给你和爷爷带来了一匹布，二斤肉，十斤小麦和一两银子。”

  陈氏一听就这些东西立马就火了：“一个个挨千刀的，你们有钱了就吃香的喝辣的，让老娘在家里吃糠咽菜。我怎么就生了了你们这帮不孝子。”陈氏撒起泼来，又是拍腿，又是跺足。指着沈玉的鼻子就想骂。

  沈晨翔见了脸就沉了下来，不等陈氏开口他就说话了：“奶奶，分家的时候说不要节礼的，我们这是送错了，我这就拿走。”说完他立刻站起了身，拿起带来的东西就往外走。沈茂升见情况不好就喊到：“翔儿慢着。”

  沈晨翔就跟没有听见一样，脚步停都没有停。沈玉也跟在后面，眼看着沈晨翔的腿就要迈过门槛，陈氏几步跑了上来，抓住了沈晨翔手中的东西。“你这个不孝——”沈晨翔回头，眼中的冷芒吓得陈氏住了口。

  沈孝林见老娘下不来台，就赶紧出来打圆场：“翔儿，你奶不是说你的，你别往心里去，都是我们不好。”

  沈晨翔看着陈氏说道：“家里都是读书人，说话要注意分寸，逞了一时之快毁了后代前程。”他身体挺得笔直，傲骨风姿初现。

  陈氏不敢言语了。沈茂升说道：“翔儿坐吧。孝林去倒点热水。”

  沈孝林唉了一声出去了。屋里剩下了沈茂升  陈氏  沈晨翔和沈玉。陈氏伸手摸着沈玉带来的棉布不说话。沈茂升说道：“翔儿啊，你们今年年货备好了吗？”

  沈晨翔听了心里就是一咯噔：爷爷问这个干什么，是有事还是纯属关心。于是他回答的模糊：“准备了点。”

  沈茂升听了低头抽烟不说话了。沈晨翔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也不说话。沈孝林进来时屋里几人都不吭声。“翔儿喝水。”

  沈晨翔说道：“四叔不必忙活，我这就走了。”

  陈氏突然开口，吓了沈玉一大跳。“不许走。”

  沈晨翔就知道陈氏想出幺蛾子，他说道：“奶有事不妨直说。我还有事。”

  陈氏一听就想发火，想了想忍住了，这个孩子看着整天笑眯眯的，其实脾气特硬，一点也不像他爹。这个孩子她看出来了，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她放软了语气：“我想多要点吃的。”

  沈晨翔干脆的说道：“多多少？”

  陈氏听了声音小了许多，磕磕巴巴的说道：“一一一百斤。”

  沈晨翔听了眯眼，“说吧，这次又想给谁？”

  陈氏沉默了，沈茂升也不说话。沈晨翔看了看转身要走。

  陈氏立即说道：“给你舅姥他们家。”

  沈晨翔问道：“他们给你要粮了，还是借粮。”

  陈氏不明的说道：“不是一样吗？”

  沈晨翔说道：“区别大了，要而不还，借要归还。”

  陈氏说道：“是借。”

  沈晨翔说道：“他们来找你要粮了。没有找爷爷。”

  陈氏听了就问：“你这个孩子，你舅姥就是过来借点粮食，你咋这么多事。”

  沈晨翔抬腿就走：“不借。”他脚步飞快，沈玉在后面一路小跑。身后传来陈氏的怒骂声。沈孝林看着过瘾极了，佩服他侄子的能耐，看把老太太气的。自己和哥哥就不敢这样。

  沈晨翔和沈玉出了沈家老宅，沈玉冲着沈晨翔伸出了大拇指：“哥，你真牛。”

  沈晨翔点了一下沈玉的头说道：“不用管陈家的事。他们就是膏药。”

  沈玉脑子里没有陈家的印象，不妨碍她什么事，她也不放在心上。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着天。“哥，你是几岁离开的葫芦村。”

  沈晨翔说道：“咱爹考上秀才时我两岁，三岁的时候爹去寒山书院教学。我是七岁入学跟着母亲一块搬进城的。好日子没过几年，陈家舅佬就挑事让沈晨曦和沈晨阳一块进了城，和我们住在一起，让母亲受了很多累。”

  沈玉听了点头，这样说的话就不能帮了，要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晨翔你们回来了。”王大婶刚扫完雪，

  沈玉笑着说道：“王大婶，扫完雪了，用帮忙吗？”

  王大婶怎好意思让沈晨翔和沈玉帮忙，忙说：“马上就完了，就不耽误你们了。”

  沈晨翔带着沈玉从容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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