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20，剩下的我请客。”  老板站在柜台前，没有靠近王坤。

  店里生意太好，老板做的都是熟客，吃亏也是变相的捡便宜，只要人流多，根本亏不了。

  “那行，下次我还来，还来照顾你生意，好老板。”  王坤竖起大拇指，将老板一顿夸。

  “慢走，小伙子，欢迎光临。”  店老板乐呵呵，带着笑容送王坤到了门口。

  坐在他对面的陌生男人，此刻已经将一碗米饭吃完，花生米还剩半盘子，黄瓜吃完了。

  他看着剩下的花生米，打了一个阉嗝，看上去不太舒服。

  这顿饭对于他来讲，是活受罪。

  王坤走了没多久，他就喊道：“老板，结账。”

  店老板很快就走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回答：“一共22元。”

  “我就吃了几粒花生米，干巴巴地，黄瓜太酸，米饭太软，怎么就22？”

  男子不满，摆出一副不好伺候的样子，横竖就是不掏钱。

  “年轻人，你吃米饭，点花生米肯定吃不下，那是用来下酒的，尖椒炒肉，黄焖鸡，这些是下饭吃的。”  店老板就站在男子身边解释。

  “你也没有告诉我，这里有黄焖鸡，尖椒肉？你不是成心宰人吗？不安好心的老板？”

  男子将怨气泼给了店老板，都怪对方不提醒自己，一切都是对方的错误。

  “这样，我再给你来一份，行吗？现在你吃的收钱，就算我请你的，这样满意吗？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不要激动。”  店老板和颜悦色，主动答应赔偿男子。

  可是男子死活不买账，就向砸场子的态势发展。

  他呼哧站起身，靠近店老板，厉声道：“怎么了？我来你店里消费，弄的我浑身不舒服，听你这口气，是我的问题了？大家都来看看，评评理。”

  男子嗓门拉高，带动顾客的好奇情绪，就是对店老板一顿狂批。

  “好，都是我的错，这顿饭不收钱，你还想吃什么？我请客，行吗？”  店老板为了平息事端，不想事情扩大化，又是讨好又是安慰。

  “老子今天不是有事，砸掉你的酒馆。”  男子将盘子里的花生米呼哧推在地面上。

  散落一地，盘子也碎了。

  他又将饭碗一巴掌击碎，发出霹雳吧啦的陶瓷破碎声。

  围观的人群愕然，酒馆瞬间陷入鸦雀无声。

  店老板屏住呼吸，没有说话，他正在目视男子的可怕行为，但没有拿起电话报警。

  男子砸完东西，又踢翻了椅子，骂了一句，听不清楚，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馆。

  前台站着的老板，拿手巾擦汗，涨红的脸褪色，双手叉腰，不停地摇头。

  本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万幸的是，店老板没有倒霉透顶，男子走掉了。

  酒馆里又传来欢呼声。

  有人说话：“混混，老板，别和地痞一般见识，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还有人安慰老板：“不就是一个盘子，碗，没事，过去了，这样的人千万不能让他进来。”

  “对，下次一定要注意，老板就是太好心了，要是遇上凶狠的，早就狠狠地揍他一顿。”

  ……

  不同的声音，从酒馆里传来。

  绝大部分人都是骂男子的，几乎没有人站在店老板的对立面。

  店老板处理的很得体，没有让其他顾客受损，处于共情下的激动，很多顾客又多余地点了不少菜和酒。

  要给店老板压压惊，表示以后这个男的要是还来，顾客们都会拿刀上战场。

  店老板因祸得福。

  这样的场景，以前也会发生。

  只是像男子这样的人，来的越来越少。

  男子出去后，就一路跟踪王坤。

  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王坤走在大街上，就像幽灵晃动，身子不稳，带着微醉，失去了正常意识。

  王坤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后面跟着男子。

  两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走过了最繁华的街道。

  走过了宽敞的大马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巷子里。

  王坤很少经过这里，走着就迷路了。

  他站在巷子中间，到处看，就是看不清楚回家的路。

  只好凭眼神，随便挑了一个方向，摇摇欲坠地前进。

  他选了一条最偏僻的小路。

  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飞驰的小汽车，也是三三两两。

  通过这条路，可以去往南溪市，路上到处杂草丛生。

  天逐渐黑下来，忙碌的深城就要迎来轮回中的黑夜。

  王坤走在这条无人的路上，黑夜多半凶多吉少。

  但是他就像一个毫无畏惧的勇士，义无反顾地踏上征程，不回头，不犹豫。

  就在他的身后不多远，那个男子还在跟踪。

  他走走停停，王坤要是回头，他就闪进草丛里。

  要是王坤一直走，他也会加快步伐。

  直到黑夜彻底降临，无人无车无人，王坤还在走，眼看就要去到南溪市的边界。

  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三个人，就像天降一般，和那个男子凑成了一伙。

  快步靠近王坤。

  王坤已经意识到背后有脚步声，也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但是黑夜，不是高航，也没有指南针。

  他只是凭某种感觉暂时执行。

  脚步声很轻，但是仔细听，肯定听得出来。

  就在王坤要回头看一眼的瞬间，他的后背狠狠地挨了一拳。

  他刚想反击，拳头已经握紧。

  腿上又被人踢了一顿，他的小腿有些抽筋般的疼痛。

  “是谁？你们是谁？”

  王坤在黑暗中就开始挥舞拳头，乱揍一通。

  一个人也没有打到，这些人的身手非凡，王坤不是对手。

  他的意识没有完全醒，还处于半迷糊的状态。

  紧接着，王坤就感觉大脑被重物狠狠一击，差点晕过去。

  他踉踉跄跄地站稳，试图寻找攻击他的人。

  这些人就像躲猫猫，等他去找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

  但是他一转身，稍不留意，鼻子挨了一圈，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孔里冒出来。

  他本能地摸鼻子，发现嘴唇上面很多黏糊糊的东西，看不清颜色。

  王坤的头越来越疼，不过他还在挣扎着防备。

  暗中的四个人，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就像从天上掉下来，扑向王坤，将他压在身上。

  开始惨无人道的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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