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护士长了？”路瑶一字一句，扎着自己。

  “嗯，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航林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这样的态度让路瑶感到绝望。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鲜花，心里五味杂陈，这么美的鲜花怎么能在这样的背景下被代表爱情呢。郁金香刺痛了眼睛。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许善打来电话：“喂，你在上班吗？”

  “什么事？说！”她似乎猜到了许善为何打来电话，自从她拒绝了许善后，许善很少主动联系她，他只在远远地看她。

  “你是不是……”还没等许善说完这句话，她挂断了电话，眼泪奔涌而出。

  她能听出许善的声音，她猜到了是航林找他了。

  她的眼泪甚至等不到她躲进拐角处的卫生间就夺眶而出，她赶紧戴上口罩，扯了一大堆卫生纸往卫生间跑去。

  躲在格子间里，她给许善发信息：“什么事，说。”

  许善隐约听出来路瑶情绪不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路瑶又发了一次“什么事，快说！”她用了一个大大的叹号。

  “打电话给我有事？抓紧说！”路瑶见许善还是不回复，又催他，她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想。

  “额，航林刚给我打电话了……”许善甚至不敢说出来打电话的具体内容。

  “我刚买房子，手里没钱了。”他这样解释了一句。

  “我们分开了，以后他找你与我无关，不要告诉我。”路瑶对许善说的是分开，只有他知道她早已经离婚了。

  “我早就不在一起了，以后都不要告诉我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路瑶紧跟着又加了这一句，因为每次航林给许善借钱，路瑶都会默默给他填上这个窟窿，这次不了。

  “哦哦哦”许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没有安慰她的身份，她也拒绝一切人的同情和怜悯。

  “他是年前找你的还是今天？”路瑶想求证一件事，就是许善是因为要用钱要钱，还是因为没有钱不能借给他了。

  “我年前刚买了房子，付了80万，手里没钱了。”

  “跟我没关系。”路瑶冷到自己颤抖，边打字，眼泪边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顾不得用纸擦手机，她就把手机反扣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以后他找你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找我了，我已经说明白了。”

  “收到。”许善回复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路瑶问航林“你又找许善了？”

  航林只说：“我只给护士长和他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路瑶就又收到舅舅发来的信息：“路瑶，在上班吗？”

  这一连串的三个人接二连三地问路瑶，路瑶不用想也猜到舅舅要说什么。

  “在舅舅。”

  “航林问舅妈借钱的事你知道吗？”舅舅试探地问，因为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告诉路瑶的。

  “不知道，我准备离婚了，你看着办。”路瑶脑子里是乱的。

  “怎么了你们。”舅舅问她。

  “没事，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跟我讲了。”路瑶几乎要崩溃了，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太可怕了，她受不了航林给的一次次突袭。

  “我在开车，你照顾好自己，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舅舅回复她，她也不想再回过去什么了，这时候说多了都是废话，每打一个字，都让自己更加扎心。

  路瑶接着又问航林：“给我舅舅也说了？”

  航林回她：“刚放下电话。”

  这接二连三的信息轰炸，让路瑶一时头晕目眩，在卫生间的格子间里站着不敢哭出声来。

  她等着隔壁的人都走了，才敢用纸擤了下鼻涕。

  她总是猜测他在外面赌博，但没有证据就还是心存一丝情份，在想也可能是真的吧。

  无论如何，这个三八节过得，真是让人痛不欲生，路瑶在卫生间里再一次失去自我，歇斯底里地质问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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