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教授喊住了路瑶：“路瑶，你知道吗？自从几年前见你第一眼，我就很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之于我而言，就是一处纯洁的圣地。”

  “您喝多了吗莫教授。”路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以来，路瑶都很敬仰莫教授。

  “我没喝多，我告诉你，我抄了一百遍心经和道德经了，我能为你做得太少了，我感觉亏欠你，我为你做的事都只想让你更好一点。”莫教授继续说着，身体有些摇晃，路瑶想要伸手去扶，却觉得不妥，伸了下手，又收回来啦。

  “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家吧。”路瑶不想继续，她害怕听到本不该让她听到的话。

  “我没喝多，我开车了，我叫代驾了，你别管我，听我说完。如果我爱你，我会让你更好，你值得。如果我爱你，我总觉得亏欠你，我心里难过。如果我爱你，我一直都想帮你，你懂的，我能给你的太少了，原谅我，我不该说这些的，你别把我当人看，我不好，你以后可以不理我，可以恨我，是我不好。”莫教授眼圈泛红。

  路瑶被莫教授的一番话震惊了，她从来不知道莫教授会如此关心自己，也从来没有对莫教授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可这样的酒后言语让路瑶如何招架，路瑶正跟航林处于决裂的边缘，只是差航林离开家，路瑶感觉被人看清了自己的生活一样心虚，她低头不说话。

  莫教授手机响起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好的马上，知道了。”随即挂断。

  一行人在楼下等他。

  路瑶看他似乎是喝醉了，可莫教授的酒量并不至于，路瑶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像个受惊吓的小动物，不知所措。

  如果航林能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也许此时路瑶会打电话让航林来接自己，那样就会避免很多尴尬。

  如果航林能够给路瑶足够的底气，也许路瑶压根就不需要赴宴，所有的无奈都是事出有因。

  孟教授看到路瑶手上的戒指，知道路瑶一定有事。

  路瑶看到莫教授的眼神望向了自己中指上那枚金戒指。

  曾经无名指的戒指摘了又戴，戴了又扔，她本期待航林的求婚能再次戴回去，从不要求什么钻戒，哪怕几百元的戒指，她都甘之如饴，可航林迟迟不肯去给她一个承诺，她把自己那枚戒指挪到了中指。

  说来也怪，买的时候黄金正好贬值，他们一起逛了逛商场，路瑶不喜欢复杂的形状，只看了这一款素圈，很便宜，不到一千，可路瑶戴着很美。

  航林要掏钱时，突然想到了路瑶有商场的购物卡，是上次帮小季打点了医生，小季硬塞给她的，路瑶告诉小季，送给大夫的东西最多一千块钱，小季让跑腿给她送了两千的卡，说买零食吃。路瑶收到时还吓了一跳，后来小季才说他寄的。

  于是路瑶拿出卡，航林给她现金，但路瑶认为这样意义不一样，不算航林买的，也因为自己选的，所以这个戒指她没舍得扔，加之最近她瘦得厉害，无名指戴起戒指来竟然空出一块来，而中指戴了刚刚好，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的。更巧的是，这是黄金升值了。

  五一回家妈妈还交代过路瑶“我给你的嫁妆现在可值钱啦，得五六万了吧，可放好了啊，怎么从来不见你戴呢。”

  她哪里敢告诉妈妈，嫁妆早就没有了，她曾经要求航林再买了金首饰补上，就告诉妈妈说把以前的款式让店里重新兑换了新的。可航林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看着自己现在这枚戒指，也只有关心她的人能注意到这个吧。

  莫教授问她：“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那个没事。”路瑶不会撒谎，一句话讲得吞吞吐吐。

  “没关系，我懂，今后一切祝你安好”，莫教授酒一下清醒了一半。

  “谢谢莫教授，我一直挺好的哈。”路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送他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莫教授并不急于回家。

  “我先把您送车上吧，您的车在哪里呀。”路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听我的。”莫教授指着路瑶车旁边的那个教授，姓许。

  许教授也喝多了，跟另外一个年轻点的副教授一起等着路瑶送回家。

  路瑶看他们都开始摇晃了，没办法就先走了。

  路上许教授对路瑶说：“姑娘啊，大哥们都是好人，在医院工作要你老公多赚钱吧。”

  他说的是让路瑶的老公多赚钱，路瑶听出了他的意思，路瑶想做什么事，必须要航林花钱打点，可路瑶不想低三下四，只当笑话听了。

  送完他们，路瑶回到家就十一点半了，舟车劳顿的一天，让她腰酸背痛，信息量太大，她也消化不了，想睡又睡不沉，那种痛苦无异于失眠。

  半夜，门响了，路瑶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航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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