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上班了，没有回他。

  两分钟后航林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无话可说”。

  “你伤我的时候也很坚决”，路瑶对他不停地语言攻击感到无语，明明是他错在先，让路瑶心冷心死的。

  “好了”，航林不愿意去讨论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一天这样的，一次一次累加起来，累了。”路瑶无力地解释道。

  “带孩子改嫁，孩子改姓。”航林的话与路瑶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害怕一次次失望，给了你很多次机会”

  “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希望了，就这样吧，别说了。”

  “当我真的决定走了你才看得到我的存在是吗？”

  “前天我决定回来，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变得很坚决了。昨天我看到了你意已绝，我尊重你，同意你。”航林不理解的是，为何他回来了，路瑶会不接受，为何他说要努力，路瑶敢拒绝了。

  “是，如果没有发现手机里的事也许还不会，或者如果没有春节以来的这些事。”路瑶努力想着到底从哪一天哪一刻开始自己冷了下来。

  “那其实是借口了，你已经决定了，我并没有做什么。”航林只是在强调自己没有嫖没有赌，只是做了一点点不那么正面的事而已，像以前一样，路瑶应该原地原谅才对，或者路瑶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航林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怎么会这么决绝。

  “也可能从流产后开始我努力过。”如果真要说，流产确实对路瑶打击很大，她满怀希望地去保胎，心里祈祷了一万遍这次要生个女儿，可惜事与愿违时，她只能接受。

  “算了，下辈子吧”航林又将话题转移开。

  “做过很多努力加去，却觉得没有安全感，这几个月来适应了一个人，自己做所有的事。”

  “我累了老婆这次不挽留了，下辈子吧，我家、老婆都丢了。”

  “我想看到你发自内心的改变，可你现在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活着的意义了。”航林再次强调下这个暗示性极强的话。

  “人只有内驱力不会有外驱力的。”路瑶言外之意为了别人的努力长不了。

  “我的内心你不懂。”航林只是把责任推给路瑶，让原来就圣母心泛滥的路瑶招架不住。

  “十年前你就是那个积极上进的师哥，我要的是那样的人，不是为了我，为了我早晚还会变，还会坚持不下去。”当年航林比路瑶高一届，是以师哥的身份被介绍给路瑶的，路瑶看他积极上进，可以给人安全感。

  “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超过儿子和我父母”

  “不可能，除非他们不重要”

  “你太坚决了，决然”

  “但我在你心里没有你自己重要，你活得太自私，没有考虑过我。”

  “所以我们不可能了”

  “我以前就说过你做每一件事都考虑会不会对我好，就不会如此了。”

  “我们就此别过吧，没有你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下辈子吧，再见，我不是在挽留你，因为昨天我已经用生命做过挽留，我的生命已经无法换来你的爱，无法换来我们的夫妻感情，我的老婆我的家，所以我不再努力，再见。”航林的话让路瑶听起来就感觉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一样无情。

  “不要为任何人而活”路瑶发了这句，又一个红色的叹号，航林再次拉黑了她。

  可很快，他又通过了好友验证，并回复“别发了，我累了，我们结束了。”

  “你想清楚了自己说的话，你看看是为了我吗？”

  “我想清楚了，别发了，结束了，我累了，没有你我走不动了”航林把路瑶摆到了救世主的位置，让她左右为难。

  “都累的时候只有你可以喊累”，路瑶从来没有机会跟航林说累了。

  “就这样吧”航林不想接话。

  “其实你能走，就是想让我像以前一样陪你一起对吗？”

  “你在，我走，你不在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没力气了，我习惯了你”，是啊，航林这句话确实是没错，他习惯了路瑶默默付出和任劳任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路瑶走到哪里都是航林的加分项。

  “说这话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不用了”

  “我说的你从来不听”

  “我们在一起过足够了，好了别发了，我就告诉你。”航林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地命令路瑶。

  可路瑶在手机里绝不听他摆布：“当你年你爱你那高中女同学时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跟我在一起了，你爱我爱得那么深，也不至于跟别人卿卿我我的，宝贝长宝贝短的。”路瑶对他的不忠一直耿耿于怀。

  “你错了，那不是爱”航林不承认自己对别的女人的感情，他当然不敢承认，可聊天记录路瑶历历在目。

  “没有谁离不开谁，都是不想努力的借口而已”

  “我再做什么我也从来没觉得你不是我老婆，随你想”，航林当然不想拆散自己的家，哪个男人不想这样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可伤得最深的就是我”航林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对路瑶带来多大伤害，只觉得自己不出轨就是值得被接受的。

  “就当我自私，懦弱，不负责任，随便都行，我无所谓，你都离开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不重要，我和你说了你离开了我，我就没有力气活下去，我早就和你说过，从你不让我碰你我就知道我不会坚持一年的，不是生理而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走下去了，这是必然，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彼此尊重，好了。”

  路瑶还在上着班，没办法随时看手机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她必须一边应付身边来来往往的同事，一边回应航林的信息，看到这里，她以为航林接受了自己的决定，终于安心地回他：“各自安好吧。”

  “你好就行了，我已经决定了。”航林再次提醒路瑶自己的决定。

  “带你走过的寺庙都是我曾做过的努力，你如果执意做什么我也决定不了，算我作孽。”路瑶知道他在吓自己，也决定任他去。

  “别再劝我了，没有你我不想走了，这是我最后的决定。我决定回来改变，而你改变了，我尊重你，我的决定请您尊重。”他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决定。

  “我没变时你一直不回头。”路瑶也再向他强调事实。

  “是，可能晚了。”

  “我要走了，你要回。”

  “天意吧。”

  “我想过辞职去南方，看了招聘了，离开这个城市。”

  “不用了。”

  “工作上的经历，没有你商量，我一个人就这么决定了，也就这样了。”路瑶言外之意没有你我一样可以。

  “这样的结局可能就是天意。”

  “我试过去烧香拜佛你都不能回来。”

  “我现在回来了，你走了，天意。”

  “嗯。”

  “天意如此，那就听天命吧。”

  “我们努力不在一个时间里。”

  “听天意吧，我不强求你这次，听你的，我时间不多，你能回来我等你，你不回头我不怪你。”

  “我要的是十年前的你，你能做到吗？”

  “你回来我两年翻身，哪怕我累死”

  “你两年翻身找我。”

  “不”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努力吗？既然爱就深爱。”

  “没有你我走不动，不。”

  “你两年努力了找我。”

  “不”

  “不然我们回不去了，我要看到你的改变。”

  “我一刻都不会。”

  “我不要试错了。”

  “不”

  “因为给过你机会你都不要，再给你一次你会珍惜吗？”

  “我说了没有你我不会走了，你陪我我努力，你走我不怪你。”

  “我不要这样。”

  “你现在是我老婆，我就努力，你走了我就不动了。”航林把路瑶当作菩萨一样，没有她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你这样给我压力，我接受不了，不是我的原因”

  “你自己决定，你决定我尊重。”

  “我说过了，怎么挽回在你。”路瑶想说的是，挽回的方式有，但你不能这样咄咄逼人。

  “谁的原因我不会管”，航林当然不想在此时探讨是谁的原因，因为他心知肚明。

  “我不想让自己再次陷进去。”

  “我说了，你回来我努力，你不回头就这样。”

  “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你努力了再说，不然就没有可能。”路瑶这样坚定大概也只在手机里才有勇气吧。

  “机会给不给你自己选择”航林再次把问题抛给她。

  “我必须要实实在在的安全感，你也是，说不通就这样。”

  “我等不了，我现在是用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和我的命在要求你，还有我们的儿子和这个家。”航林的筹码这么多，他赌路瑶输。

  “你不让步，我也不让步，我是用十几年的付出在给你机会。”路瑶仍然理智。

  “你不回头，好那就等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随便你。”路瑶以为他在吓唬自己。

  “好。”

  “我说了，我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安全感，不是我去救济你，是你来保护我。”路瑶试图理顺两人之间的关系和逻辑。

  “我说了我努力你陪我”

  “这个逻辑你要弄明白，我不是救世主。”路瑶被自己的理智惊到，她从不曾想过自己可以在航林面前如此霸气。

  “不是救济，是你陪在我身边。”

  “我救不了任何人，我只为自己活。”

  “随便”

  “好，我们谈不妥。”路瑶还是有些心寒，对航林的冷酷，对航林的幼稚，对航林的威胁。

  “我关着车门，不吃不喝。”航林终于说出了那句致命的威胁。

  路瑶还是开始害怕，是的，航林再次掐住了她的命脉，她不忍心的，她是善良的，她是没有原则的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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